管家帶著幾個人高高興興的領了銀子,府里也就熱鬧了起來。
顏景瀾走進蕭府,被送到西側一個十分雅致的院子里。
此前,蕭戟身邊也是有幾個妾室的,只是如外頭傳言,跟了蕭戟沒多少日子,便先后不明不白的死了。
若不是蕭戟的動的手,而蕭戟又并沒有因此有什么異常動作的話,那此事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長公主的手筆。
從前的顏景瀾可不會想這么多,如今細細想來,蕭戟表面風光無兩,實則也是舉步維艱的。
另一邊,蕭戟還在廳堂滿心歡喜等著他的顏沐月,卻看到了如熙在外頭站著,心下便知顏景瀾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了。
不過,只要她在自己身邊,長公主再是厲害,也不至于會做些有損自己名聲之事。
“如熙。”
如熙走了進來,即使是在蕭戟跟前,她也是不卑不亢的。
“大人,奴婢在。”
“我給長公主遞了信,此事她是答應的,顏小娘進了府里,你處處容她幾分。”
她雖然是奴婢,可她只是長公主的奴婢,對于顏沐月此人,她是看不上的。
“蕭大人不說,奴婢也知道,顏小娘來了府里,自然是要好生照顧的。”
話說得漂亮,能不能做得到,怎么做,蕭戟心里還是有數的。
“敬茶——”
顏景瀾被攙扶著走進廳堂里,按規矩給蕭戟敬茶,與正室的平等不同,她來到蕭府的每一處規矩,都是在告訴她地位的懸殊。
蕭戟接過她手上的茶,終于等到如今,她心心念念的女子就要成為他的妾室了。
情不自禁之下,他臉上有了幾分笑容,這是如熙在蕭里從未見過的。
隨后顏景瀾被帶著去了自己的屋里端坐著,重重的頭飾壓得她脖子動彈不得,很是難受。
奈何等了許久,也沒見蕭戟進來,顏景瀾只能輕輕倚在床邊坐著。
小桃知道顏景瀾有些不自在,給顏景瀾倒了水來:“小姐,杏云在外頭看著,你松快一會兒?”
顏景瀾輕輕點了點頭,輕輕靠在一邊,與小桃說道:“白姨娘也沒有別外可去,讓她在我身邊做個嬤嬤,我們屋里認識白姨娘的人,你也去打點打點,千萬別讓蕭府的人知道。”
“已經打點過了,小姐放心 。只是杏云也知道此事,明日小姐還是要與她說說的。”
對于白氏的事,小桃不知顏景瀾怎么會將她也帶上,讓顏家處置了她,顏景瀾在蕭府也能少一些麻煩。
“好,她是蕭大人給我的人,應當是不會害我的。”
就在顏景瀾要睡著的時候,蕭戟才來了她屋里,輕輕推開門時,顏景瀾立即拿起蓋頭蓋好,端端正正坐好,等著蕭戟來掀她的蓋頭。
蕭戟坐在顏景瀾身邊,緩緩為她掀開蓋頭,很是認真的看她。
“果然穿上嫁衣,更美了。”
顏景瀾羞澀一笑,她看著蕭戟的樣子,實在不敢想象,那個在她失意時一直陪著她的五郞就是他。
“你終于是我的沐月了,這些年好不容易找到你,出落得越發好看了。”
顏景瀾神色一怔,明明她與蕭戟才是命中注定,就這樣讓顏沐月平白插了一腳,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兒。
分明當初救蕭戟的人是她,如今嫁給蕭戟的人也是她,與她顏沐月有何干系?
是顏沐月讓這一切變了味道,讓她和蕭戟之間多了一分危險。
顏景瀾想說出真相,可她并不知道,如今的蕭戟知道了真相之后,會不會從此事態的發展又不一樣了。
雖說她知道蕭戟并不是表面那般冷漠之人,可顏景瀾還是有些擔心的。
不說,她就得如顏沐月所言,與蕭戟在一起時,總要活在顏沐月的陰影之下。
說了,若是婦翻臉無情,她在蕭府又該如何自處?
蕭戟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臉上不自覺的便有了笑意:“洞房花燭夜,在想什么呢?”
她牽強的笑了笑,很是敷衍:“沒什么,只是一些家里的事兒。”
“聽聞顏家大小姐身子一向不太好,常年纏綿病榻,今日見你面色紅潤,頗有幾分神采,看來是喜事臨頭,什么病都沒了。”
蕭戟這一說,顏景瀾緩了緩神,莫名有幾分緊張。
“大人知道的還真多,若當初救大人的女子當真纏綿病榻,連自己都顧不上了,怎么能救得了大人呢?”
顏景瀾有意不說顏沐月這三個字,無論蕭戟能不能聽得懂,她還都能辯解。
“是這個理!”
蕭戟起身去拿了酒來,因著是納妾,并沒有喝交杯酒的規矩,這酒,是蕭戟特意為她準備的。
“我知道給你妾室的名分是委屈了你,我是沒有辦法,為了蕭家,不得不答應與長公主的婚事。”他倒好了酒,遞到顏景瀾手里:“你知道,我心里只有您一個,便夠了。”
“我懂的,大人。”
顏景瀾接過他手里的酒,她與蕭戟之間,仿佛與上一世相同,又有些不同。
就在蕭戟要湊近她時,顏景瀾想了又想,還是‘撲通’一聲跪在蕭戟跟前,小心翼翼的告訴他:“有件事情,我思慮再三,還是想如實告訴大人。只求大人知道真相之后,給我一條活路。”
“什么真相?”
蕭戟眼里一怔,放下手里的酒杯,并沒有去扶顏景瀾,允自坐了下來。
“大人應該知道,顏家有兩個女兒,是雙生姐妹,兩張一樣的臉。姐姐身子羸弱,家父家母不忍送她來蕭府,便用了這李代桃僵的辦法,送了我來大人身邊。”
蕭戟臉上異常的冷靜,她看著顏景瀾的臉,還想著此前與她交合時的歡愉。
如今知道這樣的事兒,他手里緊緊攥緊了拳:“所以,你不想來蕭府,不甘心就這樣任他們擺布,求我放你走?”
顏景瀾立即搖了搖頭,向蕭戟表達她的誠心:“不,我愿意嫁給大人,不求名分,只求兩情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