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祁回到莊文杰的房間,一臉陰郁。
“怎么樣?見到人了嗎?”
莊文杰大聲說道,包房里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墨韻祁絲毫沒打算理他,自己倒了一杯酒旁若無人地喝起來。
莊文杰很是奇怪,又湊上前,“剛才不是跟著陳總去徐總的包房了嗎?沒見到嗎?”他盯著墨韻祁問。
見他不說話,莊文杰又說:“兄弟不要傷心,以后有的是機會見,我看這次的項目多半是咱們兩家一起中,到時候可以一起合作見面機會多著呢?!?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傷心了?”
見人終于開口,莊文杰直接奪下他的酒杯,“沒傷心?沒傷心一副臭臉。”
墨韻祁一把推開他,灑出來的酒水濺了兩人一身,“我一個離婚的人遇見前妻,我能有什么好臉色,你難道讓我去祝她跟別人百年好合?”
墨韻祁的聲調越來越高,莊文杰知道情況不妙,趕緊轉移話題。
不過看著墨韻祁焦灼猩紅的目光,心里有點好奇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
“少爺,少爺……”管家的聲音傳來,墨韻祁翻了個身,看到王伯正在床邊盯著自己,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昨晚因為不愉快的事情多喝了幾杯,喝醉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喝醉過了,自從狄婉晴嫁進來,她不允許他一個病人拿酒精麻痹自己,她
不容拒絕地砸了他的酒,之后更是沒再讓他碰過。
墨韻祁揉揉脹痛的頭,“什么事?”
“少爺,老爺子來了,在樓下呢。”
墨韻祁猛然間清醒過來,轉頭看著王伯,王伯也看著他,眼神里透著一絲精光。
“爺爺怎么會突然過來?”墨韻祁不傻,瞇縫著眼問他。
“這個……”
“王伯!”
老管家畢恭畢敬,微弓著腰身,說:“少爺還是快點下去吧,別等老爺子親自上來?!?
墨韻祁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可偏偏王伯是老爺子的人,他跟徐笠晴剛結婚時,墨老爺子就把王伯調過來照顧他們,其實哪里是照顧?根本就是窺探他們的生活!
每次只要他不肯吃徐笠晴做的飯或者找機會跟她發脾氣爺爺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要說這女人的手腕兒也確實可以,墨老爺子可是當年叱咤商海的狠厲角色,竟然能被一個小丫頭降住。
這次墨老爺子來的目的可想而知,一定是王伯將他跟徐笠晴離婚的事告訴了他,可這都過了三個月了才想起興師問罪來?還是王伯一直幫他瞞著,這會兒瞞不住了?
他還以為過了這么久,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顯然是自己想多了。
墨韻祁翻身下床,準備迎接墨老爺子的敲打,畢竟,爺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
“爺爺……”
墨韻祁穿好衣服下樓的時候,看到老爺子正在客廳里翻看相冊。
只是坐在那里,墨老周身都能散發出令人膽寒的逼人氣場,雖然頭發已經蒼白,但是他的精神氣卻是十分好的。
相冊“啪”地被合上,老人伸手捋著自己的拐杖,一言不發。
墨韻祁走上前去,“爺爺,您最近身體……”
“我沒被你氣死已經是萬幸了!”
老人的聲音蒼勁有力,底氣十足,如果腿腳好使,估計會立刻沖過來手撕親孫了。
墨韻祁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對于爺爺的生氣早有預料,所以也并沒感到十分意外。
“小晴是多好的孩子呀,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來來,你跟我說說你跟人家離婚的理由!”
“沒有理由?!?
“你……”墨老爺子舉起拐杖指著墨韻祁,“沒有理由為什么不能過了?”
“離婚沒有理由,過下去也沒有理由。和一個唯利是圖的女人我都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墨老瞪大雙眼緊緊盯著孫子,稍微有些氣喘:“你早干嘛去了,當初選擇結婚的時候怎么沒那么多毛?。 ?
“結婚不是我選的,她也不是我選的,是墨天林逼我的!”
墨韻祁的音量也逐漸提高,一旁的王伯時刻關注著老爺子的狀態。
“你個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墨天林是誰,那是你爸爸,我兒子!給你選一個合適的女人有什么錯?總比那些一天到晚纏著你的鶯鶯燕燕好吧?”
狄家是墨韻祁父親作為以換取強強聯合的條件幫他訂下的親事,只是當時談的是小女兒狄愛珍,結果最后嫁的卻是姐姐狄婉晴。
墨韻祁之所以反感也是因為父親剝奪了自己的選擇權,甚至連臨時換人都不曾知會他,以致他心里一直覺得父親只是想要狄家的聯合,而不是給他找老婆。
所以他一直認定狄婉晴是帶著某種目的來接近他的,父母去世后,要不是爺爺強壓著,可能他會更早就離婚了。
“別的咱不說,你的腿,說說你的腿,是誰沒日沒夜地照顧你讓你重新站起來的?”
看著墨韻祁冷臉不說話,墨老也深知自己孫子的性格,發完一通脾氣也沉寂了下來。
“韻祁啊,做人要講良心,丟了小晴這么好的老婆,你將來是會后悔的。”
老人又輕嘆一聲,改為語重心長地勸慰。
墨韻祁走過來將老人扶到沙發上坐下,雖然表情不似剛才那般冷凝,但是仍然很堅持地說:“爺爺,這點小事您犯不著動氣,這婚離都離了您就再別管了?!?
墨老的臉色跟孫子一樣黑,祖孫倆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公司的事我可以不管,但這是家里的事,我還就管定了。你,立刻去找小晴復婚,否則斷絕祖孫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