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逃跑
- 姜小姐,你要對我負責!
- 顧小檀
- 2010字
- 2025-01-12 16:21:31
姜愿再次醒來,眼前漆黑一片,脖頸處疼得要命。
身下輕輕搖晃的動靜和汽車引擎聲讓她意識到,自己此刻被人反綁雙手,用黑布袋罩住腦袋,臉朝下趴在行駛中的車里。
她被綁架了。
這個認知讓姜愿心跳陡然加速。
空氣中全是半封閉的環境里空調悶出來的臭味,姜愿屏息靜氣,聽了一會兒車里車外的動靜。
這車顯然有些年頭了,雜音大且隔音差,能聽到外面的海浪聲和呼呼的風聲。
姜愿不確定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歹徒帶她跑了多遠,但如果還在江城,這邊近海的公路只有西面。
西面偏僻,來往的車和行人都很少,半路上求救,或者發出求救信號被看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眼下只能自救。
好在上一世有過被綁架的經歷,姜愿雖然心慌,卻沒有亂了陣腳。
閉了閉眼睛,她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轉而側耳觀察起車內。
她醒來有好一會兒了,車里卻始終沒有人說話,可見作案的人數在兩人或者以下。
她需要確定歹徒的人數,這事關她接下來的自救計劃。
一念及此,姜愿右腿小幅度往一旁的車壁上撞了一下,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車立刻減速,幾秒鐘后,再次提速恢復正常行駛。
姜愿心里頓時有底了,歹徒只有一個人。
如果是兩個人,一人開車,一人坐在副駕駛,聽到后座發出動靜,回過頭看的一定是副駕駛的那個。
但車速有那么幾秒鐘的變慢,證明回過頭的是開車那個人。
對方是誰派來的,抓她干什么?
姜愿心里有兩撥人選,一撥是姜遠林和喻振,動機和在鳳凰酒莊設的局一樣。
一撥是沈晴和祁昭慕,這對母女有多睚眥必報,她上一世親身體會過,上次在西餐廳把她們得罪狠了,說不定是她們派人來把自己擄走。
如果是姜遠林和喻振設的局,事情就好辦多了,這兩人一個求財一個要人,不會對她來狠的,畢竟她要是死了,對他們來說無異于人財兩空。
但要是沈晴和祁昭慕母女,事情就麻煩了。
落到她們手里,自己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姜愿心里拿捏不準,只能拼一下了。
想到這里,她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隨即做出一副剛醒來的樣子,先懵了幾秒,然后一邊掙扎一邊驚恐地問:“你們是誰?為什么抓我?”
沒人回應她。
“說話啊,你們是誰?為什么要綁架我?”
“你們要什么?錢?我有錢,放了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對方依舊沒回應。
姜愿做出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渾身在微微發抖,緊接著嗆咳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開車的男人終于意識到她的情況不對勁,他停下車,扭過頭,看著喘得像條缺水的魚一樣的姜愿:“你什么情況?”
姜愿艱難地說:“哮……哮喘,藥……給我藥……”
男人問:“藥在哪兒?”
“包……包里。”
“你的包不在這兒。”
姜愿喘得更厲害了,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厥過去。
男人似乎顧慮到繼續這么下去,她有可能會死在這兒,于是下了車,走到后座打開車門,見她趴在后座上,干脆把她拉起來,掀開罩在她頭上的黑布袋。
姜愿眼前一亮,光線突變,刺激得她猛地閉上眼睛,幾秒鐘后才勉強睜開,看清了眼前那張臉。
對方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戴著鴨舌帽,鼻梁上有道疤,一雙野狼般陰鷙又警惕的眼睛正緊緊盯著她。
兩人一對視,姜愿露出被嚇著了的神色,喘得越來越重,像一臺即將罷工的風箱。
男人眉頭皺得更深了,似乎是篤定她跑不了,他開始解她反綁雙手的繩子,試圖用這種方式緩解她的癥狀。
姜愿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機會來了!
雙手一得到解放,姜愿迅速拔下后腦勺盤發的木簪子,直接朝男人眼睛刺去。
男人動作迅速,一只手輕輕松松攥住她的手腕,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垂死掙扎的小貓。
但緊接著,他下體一陣爆痛,頭皮都快炸起來了,他低頭一看,姜愿一腳重重踹在他襠部。
聲東擊西——
命門被踹中,男人痛得手上的力氣一松,姜愿手腕一翻,木簪子狠狠扎進他左眼。
男人發出一聲高昂的慘叫,連忙捂住眼睛,姜愿趁機用力將他撞開,飛快地鉆出車里,拼命往前跑去。
夜色昏沉,腥咸的海風撲面而來,姜愿認出遠處的燈塔,果不其然,這里是江城西面的海岸線。
身后傳來男人的怒吼聲,姜愿逃命中迅速扭頭一看,男人捂著左眼,一瘸一拐地追了上來。
姜愿干脆脫了腳上礙事的小高跟,拿出在學校體側時的拼命勁兒,瘋狂往前跑去。
對方受了傷,她還有逃走的機會!
但很快,男人追了幾步發現追不上,怒氣沖沖地折返回車里,一腳油門追了上來。
兩條腿跑不過四個輪,眼看車燈越來越近,姜愿很清楚被抓住會有什么后果,自己廢了他一只眼睛,男人絕對會直接殺了她泄憤。
保命要緊,姜愿心一橫,壯著膽子翻過海濱公路的護欄,直接往山上爬去。
山路陡峭,姜愿今天穿的又是齊膝的小裙子,爬了一會兒腿上就被雜草刮得刺刺麻麻地疼,幾次磕碰和摔倒,膝蓋上更是火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見了血。
她不敢停下更不敢低頭去檢查腿上的傷,身后的男人也棄車翻過護欄跟上來,對方雖然受了傷,但體力遠在她之上,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十分鐘,她就會重新落進他手里。
姜愿翻過山坡的另一面,借著茂盛的灌木叢遮住身形,扶著樹干喘粗氣,緊張加上高強度奔逃,她心臟跳得仿佛要蹦出胸腔。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她掃了一眼四周,目光最后落到自己穿的米黃色外套上。
一個計劃迅速在腦子里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