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來遲的林致遠看到這一幕，瞳孔一縮，不顧保鏢的阻攔上前把霍司琛狠狠推開，抱住了姜晚檸，滿眼心疼。

看著滿臉是血，臉色慘白的姜晚檸，他心痛到不能呼吸，對著霍司琛怒吼，“霍司琛，你還是不是男人！”

“你一個大老爺們，居然對一個女人動手，你還是不是人！”

林致遠心痛到不行，他守護了五年的人，竟然被霍司琛這樣踐踏！

姜晚檸雖然嘴上不說，但他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他，霍司琛怎么能這樣對她！

霍司琛一時不察被推得踉蹌了一下，看著林致遠把姜晚檸抱在懷里溫柔呵護，他莫名升起了一股說不上來的燥意。

這個場面，刺眼！讓他非常不適。

他眼睛微瞇，慢條斯理站起身，眸底閃過寒光。

姜晚檸這五年來過得實在太滋潤了。

有兒子，有姘頭，她憑什么過得那么好！

霍司琛理了理西裝，渾身散發著嗜血的氣息，他抬了抬手，立即有保鏢上前把林致遠的胳膊反剪。

“你們干什么！”

林致遠拼命反抗，還是被牢牢控制，不能動彈。

姜晚檸心下一驚，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想上前去拉林致遠，然而她也被保鏢摁住。

姜晚檸滿面憤怒，“霍司琛，你放開致遠！這是你和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到第三人！”

致遠？叫得可真親密。

霍司琛似乎笑了笑，笑里盡是寒意，“姜晚檸，就像你說的，這是你和我之間的恩怨，那你為什么要牽扯到意姝，還要害死她？”

他走到林致遠旁邊，語氣涼薄又無情，“我要看看，是你的膝蓋硬，還是他的骨頭硬。”

霍司琛對著林致遠的膝窩處狠狠踹了一腳。

咔嚓一聲，林致遠的膝蓋狠狠磕在了地面，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臉色瞬間白了。

“霍司琛！”

霍司琛腳踩在林致遠腿上，姿態高高在上，讓人不可攀爬，“跪不跪？”

姜晚檸氣得渾身發抖，怎么也想不到霍司琛竟然會用這種方式逼她下跪。

不用武力強迫她跪，而是要她主動給林意姝下跪！

她握緊了手心，心底一陣鈍痛。

見她沒動，霍司琛又一腳踹向林致遠的后背，把林致遠踩在了腳下碾壓。

林致遠痛得呼吸都不順暢，還是仰著頭安慰她，“不要跪，晚檸，你沒做錯，不要跪。”

姜晚檸咬緊唇畔，內心無比嘲諷。

真是可笑，她身邊的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愛過的人，千方百計逼她給仇人下跪，一個是愛她的人，就算自己受委曲，也不讓她跪。

可是她能怎么辦，霍司琛拿捏住了她的軟肋。

如果霍司琛虐待她，她不會屈服，可是用羞辱林致遠來威脅她，她做不到無動于衷。

霍司琛……你真是好狠的算計！

“最后一次機會。”霍司琛的腳移到了林致遠的頭上，“跪不跪？”

姜晚檸整個人搖搖欲墜，連呼吸都在痛，為什么要這樣逼她？!

就在霍司琛的腳要踩在林致遠的頭上時，姜晚檸絕望大喊，眼淚控制不住往下流，“我跪！”

“你不要動他，我跪……”

林致遠搖頭，“晚檸，你不要跪……唔……”

他話還沒說完，霍司琛在他胸口處踹了一腳。

姜晚檸看著痛到極點的林致遠，握緊雙手，她目光投向霍司琛，緩緩扯出一個悲愴又決絕的笑意，“霍司琛，你會后悔的。”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逼我做的這些事情，一定會讓你寢食難安！痛不欲生！”

那縹緲無力的話讓霍司琛心里一震，心里升起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慌，好像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就在他開口想說什么時，他看著姜晚檸毅然決然彎下了膝蓋，跪在了林意姝的墓前。

她挺直的脊骨徹底垮了下去，佝僂得像一個老太太。

姜晚檸屈辱地跪在了仇人的面前，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

原來一個人的自尊，真的可以被踩到腳下，為什么她逃了五年，霍司琛的陰影還是籠罩在她頭上？

霍司琛，你真的要把我踐踏到死才滿意嗎？

林致遠望著她，心痛不已，“晚檸……”

霍司琛收回了不該有的情緒，走到姜晚檸面前，拍了拍她的臉，像主人賞賜他的狗一樣，“這就對了。”

“姜晚檸，如果你不想身邊的人受罪，就乖乖聽我的話。”

姜晚檸臉頰滾落大顆的淚珠，忍住被踐踏到底的屈辱，嗓音嘶啞，“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歲歲呢，你把歲歲還給我。”

“只是做這些你就想要回姜歲？姜晚檸，你太異想天開了。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霍司琛涼薄笑了笑，邁著步子離開墓園。

“至于姜歲，什么時候你的表現讓我滿意了，我就會讓你們見一面。如果你繼續讓我不滿，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他。”

“霍司琛！”姜晚檸死死盯著霍司琛的背影，發瘋一般想要撲上前，

“你如果敢動歲歲，我一定會和你拼命！”

然而不管她怎么掙扎吶喊，保鏢都把她牢牢摁住，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霍司琛坐上車子，揚長而去。

她跌坐在地上，心如刀割，幾乎是經歷了脫胎換骨后才重建的世界，在幾天內就被人摧殘殆盡。

霍司琛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放過她，她真的要扛不住了……

為什么林意姝造的孽，要算在她的身上，還要牽連到歲歲……

她的歲歲……

姜晚檸突然吐出一口血，暈倒在地上。

……

從墓園暈倒后，一連兩天，霍司琛都沒有再找過她，姜晚檸看著手機里姜歲的照片，眼神空洞，不帶一絲生機。

不知道她的歲歲現在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受委曲，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沒有照顧好孩子。

林致遠從外面回來，給她帶來一個好消息，“晚檸，我去咨詢了朋友，歲歲這個情況，我們可以和霍司琛打官司，把歲歲要回來。”

“打官司？”

姜晚檸這才意識到，不需要求著霍司琛，也能讓他把歲歲還回來，“歲歲的撫養權在我手里！”

歲歲從出生到現在都是她在照顧，她擁有歲歲的撫養權，就算霍司琛是歲歲的親生父親，沒有撫養權，他也不能把歲歲強行帶走！

知道這個途經后，姜晚檸總算又活了過來，當即就拉著林致遠就去律師事務所找律師。

本著就近原則，姜晚檸找了酒店附近的一家律師事務所。

事務所得知他們的來意面露驚詫，笑著邀請他們進去詳談的同時，暗中給霍司琛打了個電話。

霍氏集團，霍司琛正在開會，趙丞接到事務所的電話后，在他身旁附耳，“霍爺，姜小姐和林致遠去找了律師，詢問了孩子撫養權的事情。”

“因為這個事情涉及您，所以他們打來電話詢問是不是真的。”

撫養權？

霍司琛很快明白了姜晚檸的行徑。

她是想要跟自己打官司，把姜歲給要回去。

霍司琛冷笑一聲，強大的氣場撲面而來宛如掌控別人生死的閻王，“告訴江城各律師事務所，有誰敢接這個生意，我會讓他的事務所在江城消失。”

趙丞心震了震，恭敬應下，“好的霍爺，我這就吩咐下去。”

一分鐘后，各大律師事務所都接到了來自霍氏的通知，誰都不知道姜晚檸是誰，但霍爺親自發話后，沒有人敢忤逆。

此時的姜晚檸正在和其中一個律師談撫養權歸屬的問題，一個助理推門進來，在律師耳邊低語幾句后，上一秒還和顏悅色的律師當場變了臉色。

他慌忙起身向姜晚檸致歉，“姜小姐，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我手上還有別的事情，不能接您這個事情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失陪了。”

話畢不等姜晚檸回答，轉身走了出去，而剛進來的助理則笑著請他們出去，“姜小姐，林先生，這邊請。”

姜晚檸和林致遠被迫被請出了事務所，直到站在門外，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為什么剛才還談得好好的，下一秒就變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