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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胡攪蠻纏

電話,又響了。

沙發扶手上,屏幕上備注是一個單字“彤”。

察覺到展箐箐視線分過去,牧亦琛抬手將手機翻了個面,蓋下去的同時,鈴聲也戛然而止了。

江雨彤該著急了吧?

展箐箐快意兼并著酸痛,“牧先生,送我一束花吧,重瓣香水百合,我要粉色的。”

她挑什么花不好,偏偏挑百合。

牧亦琛慍色浮面,目光寡淡而銳利,“你別找她麻煩!”

鄭重的語氣含著警告,就像護著易碎的珍寶,不容別人染指。

展箐箐發現,無趣的是自己,非得尋著虱子往頭上爬。

不過她對牧亦琛和江雨彤的關系,有了更直觀的感觸。

舌尖蔓延開苦澀的滋味,苦水她獨自咽,彎著的嘴角盡顯譏誚,“牧先生不配合的話,離婚協議是沒辦法簽的。”

牧亦琛耐心告罄,“胡攪蠻纏!”

展箐箐還是那個展箐箐,總喜歡挑戰他的底線,迎難而上!

他走了,帶走了滿室冰寒。

汽車引擎聲咆哮遠離,獨留展箐箐成為這金屋銀屏中的孤寡囚徒。

展箐箐望著院子里的夜色,略有后悔,要是剛才把牧亦琛打暈就好了,這樣,得意忘形的江雨彤今晚都見不到牧亦琛人影。

雙重背叛,想讓她息事寧人,那是不可能的。

張媽做好宵夜才發現家里只有展箐箐一個人,“太太,先生還回來嗎?”

展箐箐明白張媽是在問今晚,她卻聯想到往后日日夜夜,牧亦琛的身影都不會再出現在御湖城。

“會吧。”她不確定。

拿起手機,她反復衡量后,給江雨彤撥過去。

第一遍在通話中,第二遍江雨彤才接起,展箐箐深表遺憾,“彤彤啊!今天有一臺棘手的手術,沒來得及趕去音樂會。”

“沒什么的。”江雨彤語氣頹然,“你在哪呢,最近……和牧先生的感情還好嗎?”

展箐箐在細致分辨,電話里除了江雨彤的聲音,好像還夾雜著嘈嘈切切的談話。

她應該不在會場,演出結束后參加慶功宴了。

見不得光的關系,牧亦琛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展箐箐心滿意足,“我老公啊,挺好的啊,剛才還在樓下呢,這會兒估計在吃夜宵。”

“是……是嗎。”

江雨彤氣息又弱了不少,展箐箐趁熱打鐵,恍然大悟道,“哦,對了,彤彤!前天是你送往去酒店的對吧?有些事我想跟你了解一下。”

“啊?嗯。”

隔著冰冷的屏幕,根本分不清對面的江雨彤是魂不守舍,還是心不在焉。

展箐箐只管達到目的性,噼里啪啦地往外倒豆子,“抽個空見一面吧,我請私家偵探調查一波三折的,好不容易才拿到了監控U盤。”

“什么!什么監控?”

江雨彤猝急不防的失態,日料店里,她如臨大敵。

李總不是說動了手腳,不會留下證據嗎?怎么還會被展箐箐拿到監控錄像!

展箐箐手里的,是她送到酒店的一段,還是將她塞進房門的一段,又或者……自己坐收漁翁之利的證據?

懸心吊膽一整晚,約的是周六,但江雨彤等不了。

次日,迎著初秋的晨霧,醫院里人頭攢動,展箐箐的診室門口排起了長龍。

在德安醫院,展箐箐可謂頭牌,想見她一面必須有診號。

上午的診號早就在大半夜瘋搶一空,江雨彤只預約到下午三點。

焦灼的不安每時每秒都在折磨著她,坐立難安,終于等到了日頭偏西,液晶屏上終于滾動到她的號碼牌。

十來平米的房間里,消毒水的分子無孔不入。

看到電腦上的名字,展箐箐就知道來了個不速之客。

“小王,你先去安撫一下等待的病患,我說點事。”瞟了江雨彤一眼,展箐箐整理著病歷本,遣散了帶的實習醫生。

江雨彤穿了件白絨的毛衣,搭著米色針織半身裙,與展箐箐對視時牽強地擠出一絲笑意。

“坐。”

白大褂加身的展箐箐和生活中的展箐箐是截然不同的雙面人。

私下里,她開朗健談,工作期間,短發扣在耳后,戴著口罩,露出一雙瀲滟的桃花眼,貌美又干練。

“箐箐,你說的視頻,我能看看嗎?”江雨彤坐在板凳上,后背如針扎。

連寒暄客套都審了,展箐箐發笑,“你是嫌疑人,為什么要給你看?”

江雨彤臉色煞白,“箐箐,你誤會了,那天晚上不是我主動帶你去的……”

“哦?所以,你把我塞到哪了?”展箐箐好整以暇,“我都一灘爛泥了,怎么進的房間?誰都不是傻子,你誆我沒用,找法官說去。”

證據她當然是沒有,但有句話說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江雨彤這么急切,可想而知是有多害怕。

兵不厭詐,三言兩語的,展箐箐就能肯定,為了撬墻角上位,她身邊蟄伏的,根本就是一頭野獸!

“你要打官司?”江雨彤眉心緊皺,雙手因緊張而下意識地搭在了診臺棱角。

展箐箐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漫不經意地起身摘下口罩,口罩下的雙唇不加粉飾便飽滿有度。

“我不止要起訴,而且還要報警。”

趁著這個空隙,她拿著保溫杯到墻邊的飲水機,續上溫熱的水,譏誚道,“我的好姐妹都不問問我,是發生了什么嚴重的事,要到報警,起訴的份上?”

江雨彤渾身毛骨悚然,就像被扒光了一般,將丑陋骯臟的內心擺上了臺面。

展箐箐面向她,溫水小口潤喉,清脆的聲音在保溫杯的過渡下朦朧,一雙眼如鷹隼般毒辣,“難道是計劃很久,想害我?”

“沒有,絕對沒有!”

江雨彤急忙攆到展箐箐身前,“箐箐,你相信我,跟我一起看看監控,讓我死也死得明白好吧?”

展箐箐繞開她,坐回到椅子上,長抽一口氣,“我約你的愿意,只是想給這些年做個了斷。”

江雨彤,我們不再是朋友。

這句話在心底演練過無數遍,預想著云淡風輕說出口。

然而,此刻卻如鯁在喉。

江雨彤杵在展箐箐身后,眸光淬了毒,從牙縫中擠出低沉的話來,“是你插足在先,我有什么錯?”

插足?!

展箐箐訝異地轉頭,還沒搞清楚這兩個字的含義,只見江雨彤向著她撲過來,手里捏著一把柳葉刀。

柳葉刀雖短而細,但卻鋒利無比,手術臺上,輕而易舉地就能夠開腸破肚!

“撲哧——”

刀刃沒入血肉之軀,是江雨彤倒在了地上。

混亂中,展箐箐腦袋一片空白。

江雨彤腹部不斷地滲出血漿,她痛苦地哀嚎,有人進了病房,醫護緊急將人轉移到病房。

展箐箐坐在外科的手術室外,仍覺得云來霧去。

江雨彤掏出了手術刀,情急之下,她扼住了江雨彤的手,在占上風的情況下,吼著助理小王來幫忙。

就在小王進門的剎那,江雨彤借勢將刀尖刺進了小腹……

她是正當防衛沒錯吧……

陰冷的走廊里,展箐箐交握的雙手染滿血跡,面色蒼白得不像個活人。

急促的腳步聲靠近,她單薄的身體,驀然被揪起來。

牧亦琛身影高大,潑墨的眼里怒火滔天,“我說過,不準你動她!”

壓抑的沉悶低吼,攥著她衣領的牧亦琛,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

“我沒有……”展箐箐泛紅的眼眶匯雜著水汽,當下心痛到無以復加。

她這雙手,只知道救人,怎么會殺人呢!

手術室的門大開,展箐箐就被牧亦琛掀開。

她如同一張用過的廢紙,遭人隨意丟棄,踉蹌地崴了腳,跌坐在地。

而牧亦琛,心急如焚地迎上去,“她怎么樣了?”

醫生看了眼狼狽的展箐箐,才說道,“傷口避開了臟器,沒有生命危險,縫了針,以后可能留疤。”

與此同時,警察接踵而至。

一板一眼地在展箐箐跟前,手里是塑封袋套著的柳葉刀,刀刃上還殘留著江雨彤干涸的血!

“展箐箐是吧,這把手術刀,是你的吧?”

不怪警察同志武斷,只因為刀柄上清晰地刻印著“展箐箐”的名字,附帶一句斗志昂揚的話——普度眾生。

展箐箐失魂落魄地頷首,晦澀道,“這是兩年前,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

但是后來不翼而飛了,她找了很久。

后半句話還沒說完,牧亦琛冷厲的輕叱傳來,“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淚水蓄滿,滑過慘白的面頰。

展箐箐看牧亦琛的身影是朦朧不清的,可是他字字珠璣,怒不可遏的氣息,比粉身碎骨還要難受。

“我真的沒有……”

她唇瓣顫抖得厲害,坐在地上捂住了臉,哽咽的聲音滿載哭腔,“牧亦琛,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空曠的走廊里,她的哭聲撕心裂肺。

牧亦琛眼底閃過一分驚訝,轉瞬咬了咬牙,“還是這樣!全世界都虧欠你么!”

離婚是這樣,傷害江雨彤后又是這樣!

展箐箐的痛哭攪動著他的心神,但一想到江雨彤還躺在手術室里,一顆心逐漸冰冷似鐵,“看在爺爺的份上,我不會讓你坐牢,但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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