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先扶住身后的猴子,慢慢的站起身,在猴子的挎包中摸索了一下,找出了一只熒光棒。
耗子把熒光棒搖開以后,照向了周圍,他的后面是一面石壁,而前方是一條墓道,黑漆漆的直通向前面。
“這應該就是那個人來往祭祀的通道了。”耗子的心中想道。
武安伯此時提著游龍劍,走到了石壁處,靠在那里處理傷口。
而褚墩則吃力的爬了起來,對著耗子罵道:“死耗子,重活全讓我干,讓我抱著這家伙,他娘的差點沒把老子給砸死!”
耗子先輕輕的把猴子靠在墓道的石壁上,摸了摸他的動脈,他的氣息又非常微弱了,需要馬上治療。
而靠在石壁上的武安伯,在衣服上撕下一條布條子,牙齒咬住一端,用手把布條綁在手臂上,勒住了血管。
耗子看到,他的手臂上全是金黃色的膿皰,武安伯咬著牙用匕首挑開這些膿皰,讓黃色膿液流出來,然后用刀在手臂上劃開一些血口子,又在急救包中取出解毒的藥粉,撒在上面。
等藥粉撒完之后,武安伯閉上了眼睛,靠在了石壁上,耗子這時的胸口上也火辣辣的疼著,他整個上衣都被鮮血染紅了,他解開上衣,胡亂的上了些止血的藥粉,對大家說道:“前面應該就是出口,那些怪物也許還能追來,我們別歇了,馬上走吧!真不知道步小哥究竟去哪里了?”
就這樣,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又繼續沿著墓道向前方走去。
耗子還是背著猴子,褚墩抱著黑土陶罐,武安伯的右臂暫時不能動了,用左手緊握游龍劍斷后。
這個墓道里沒有任何裝飾雕刻,甚至連放火把的燈臺也沒有,但卻非常的干凈和干燥。
墻壁和地上一塵不染,清一色的白色石頭,連一個拐彎也沒有,直通前方。
四個人飛快的向前走著,連口水也沒有喝,走了很久很久,后面的怪物并沒有追來。
最后,耗子發覺自己的腿部都已經沒有知覺了,渾身的肌肉開始發軟,要拒絕工作了,他扶著墓道壁走著,突然好像摸到了一個凹槽,耗子心里一愣,順手伸了進去,掏出了一枚戒指。
他有些詫異,不及多想,順手戴在了左手中指上,繼續向前走去……
忽然熟悉的聲音響起了,褚墩的腦子里頓時一亮,他知道,這是智能手機中,移動網絡的信號,如果此時移動網能夠通了,證明他們此處離楊嵐她們已經很近了。
“我們走出來了!移動網絡能用了。”褚墩驚喜的對大家喊道,發現大家此時都已經很疲憊了。
“看看有什么消息!”武安伯淡淡開口說道。
褚墩放下黑土陶罐,從背包里面掏出手機,把放水套打開,翻開手機的消息。
“快跑我們被抓了!”褚墩一愣。
“怎么回事?”武安伯看到褚墩的表情不自然,疑惑的問道。
“楊姐他們被抓了。”
“什么?怎么回事?冰雪那妮子能束手就擒?”武安伯不敢相信。“不管了,先上去再說。”
幾人并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繼續沿著這條墓道向前走去,墓道內的溫度越來越低。
他們又向前走了好一會,忽然,前面一陣新鮮的空氣傳來,緊接著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非常陡峭,一直向上的石梯。
大家沿著這石梯向上走去,過了一會,只見一個矮的出口出現在他們眼前,在出口外面,終于看見了久違的天空,看到外面的世界,幾人感覺自己像是從牢里面翻出來一樣,想向天空喊上幾嗓子,但是此時卻沒有心情,急切想知道楊嵐等人的情況。
外面的天色已經大黑,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天上的月亮很朦朧,但星星卻很閃亮,遠遠的,能聽到時有時無呼呼風聲。
幾個人從出口鉆出來一看,外面全是樹林,地勢非常的熟悉。
幾人再向上看去,原來,這里是他們下來的那個懸崖的邊上。
原來這懸崖壁上一直隱藏著一個低矮的門兒,非常隱蔽,直通墓穴,他們下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
耗子先把猴子靠在懸崖壁上,所有的人先喘了一會氣兒,喝了些水。
確實,他們實在是累壞了,估計現在的陳智,倒在床上,就能立刻睡過去,再也起不來了。
休息了片刻之后,他們就去之前下來的地方,找那個時候順他們下來的那條繩子。
很快,他們就在崖壁下找到了那條繩子,它正在風中晃晃悠悠的搖蕩著。
幾人原以為,如果楊嵐等人被抓了,這根繩子應該會從懸崖上掉落下來,或者是被人拉上去,而現在這條繩子卻依然留在這里,好像懸崖上面,依然有人在等著他們回來。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沒話,褚墩這時走了過去,伸手拉住繩子的一端,試探著拉了一下,過了一會,只見,這條繩子也動了一動,上面來信號了。
褚墩給老豬和楊嵐,冰雪發了幾個消息,但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
耗子站住繩子旁,看著褚墩和武安伯,征求他們的意見。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不是楊姐她們被抓了嗎?那在上面等著我們的是誰?鬼嗎?”耗子此時的臉上一笑容都沒有,他緊緊的盯著褚墩問道。
“楊姐發的信息到底考不靠譜啊!別是她忽悠的吧。”褚墩也疑惑不解。
“不可能。”武安伯搖搖頭道。
看了看,一邊靠在巖壁上,面無血色的猴子道:“不管現在上面等著我們的是什么,我們現在只有這一條路可走,而且猴子需要馬上搶救,否則他就完了。”
耗子拉了拉繩子,把安全帶系在上面,準備做先鋒。
褚墩用安全帶綁住了黑土陶罐,跟在耗子的后面,武安伯背著猴子在最后面,三個人連成一串,拉住繩子,艱難的向上攀巖著。
這條路實在太艱辛了,褚墩后來回想的時候,還是記不起來如何堅持到最后的。
這一百多米的高空,完全是靠他們一步一步,咬著牙,硬爬上去的。
耗子的雙手,早已經破了皮滿是鮮血,他也不知道疼,他如今身上的傷口,早已經數不過來了。
爬到中間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被汗水糊住了,大強風中,勉強扶著巖壁,才不被吹下來。
三個人之前體力消耗太大,現在唯一僅剩的,就是一種精神上的意志力,而這種意志力,甚至讓他們忘記了上面本該有的危險。
他們向上爬了很久很久,用盡了身上最后的一絲力氣,就在耗子準備著自己隨時被吹落懸崖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黑暗的夜空中,懸崖的盡頭,一個人正在懸崖那里探出了頭,像他們擺著手。
“哎?那不是老豬嗎?”跟在耗子后面的褚墩眼尖,一眼看到了上面,驚訝的問道:“他難道沒被抓嗎?”
耗子此時卻沒有話,也沒有停下,依然繼續向上爬去,眼睛死死的盯著老豬。
“這個老豬,純是心理變變,他娘的,嫌我們現在的情況還不夠驚險是怎么著?還發信息來嚇唬我們,他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上面呢嗎?”胖威在后面罵道。
耗子看著前方的老豬,心里總覺得有不對勁,在他的印象中,老豬雖然經常喜歡向他們招手示意,但是他此刻的動作形體,卻顯得非常的怪異。
只見黑暗中的老豬雙眉緊皺,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似乎還閃耀著淚光,頭部非常夸張的搖擺著,右手不停的向他們擺動著,但是感覺擺動的樣子十分的夸張,動作幅度太大了,而且很快。
那種感覺十分的奇怪。
“大家心兒,老豬的樣子,有一兒不對勁兒。”耗子聲提醒著下面的人。
這時,所有的人都開始警惕起來,武安伯的左手,輕輕的抽出了游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