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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雪茶被貶,白粥有毒

“賤人!賤人!”

“她怎么就這么好運,又逃過一劫!”

云亦瑤“啊”了一聲,眼底閃著瘋狂的恨意。

若此刻云雁菱就在面前,她會立刻將她咬死!

青芝和半夏并肩站在門口,腳下是碎掉的瓷片。

緊閉雙唇不敢說話,生怕一不小心,讓主子的火燒到自己身上。

云亦瑤還在咬牙切齒,雙目嗜血:“算她這次走運!”

“這筆賬,我早晚會要回來!”

跟可惡的是,爹已經(jīng)不像過去那樣對她唯命是從。

不然,今天那個賤人一定會倒霉!

最讓她不安的是,云雁菱這賤人肯定會反咬她一口!

萬一就此失去了爹信任,娘知道了……

云亦瑤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眼中的恨意還沒來得及收回,一眼就看到了青芝。

青芝嚇得連忙低下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云亦瑤忽然心生一計:“青芝,過來。”

青芝只得瑟縮著上前。

下一秒,云亦瑤一個轉(zhuǎn)身,“啪”的一聲,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落在腳邊。

“小姐!”

青芝嚇得后退兩步,臉都白了。

“別擔(dān)心,這不是拿來對付你的,”云亦瑤慢條斯理地坐回貴妃椅上,冷漠而瘋狂地盯著屋中某處,嘴角上揚,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鬼,“這把匕首,我是用來對付云雁菱那個賤人的!”

青芝聞言才稍微松了一口氣,云亦瑤狠戾的聲音接著響起。

“她不是趾高氣昂嗎?不是仗著有那張皮囊勾引男人嗎?”

“你去給我劃花她的臉!”

“我看到時候太子殿下還會不會娶她!”

“陛下和皇后娘娘會不會允許一個丑女做太子妃!”

話落,好像真看到云雁菱傷了臉落魄淪為棄婦的模樣,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

往日苦心經(jīng)營的仙女形象蕩然無存,在青芝和半夏眼中,她成了一個因嫉妒而丑陋的女人。

“怎么?你不愿意?”見青芝久久不答,云亦瑤忽然目露兇光。

青芝打了個激靈,忙不迭搖頭:“不,不是……”

“小姐,云府戒備森嚴(yán),奴婢實在是不敢下手啊!不如……”

眼珠子咕嚕一轉(zhuǎn),青芝頓時有了主意。

“不如什么?”云亦瑤追問。

“不如,等過幾日大小姐去華巖寺的時候……”青芝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云亦瑤聞言,食指和拇指捻了捻,勾起一側(cè)嘴唇陰惻惻地笑了,用施舍的語氣道:“也罷,就再忍她兩日。”

青芝見狀吐出一口濁氣。

至少現(xiàn)在是穩(wěn)住了小姐。

至于到底這件事到底可不可行,還是等她去稟報過夫人之后再做定奪吧。

……

清苑。

云雁菱回來的時候,唐嬤嬤和雪茶聚在一起,悄悄咬耳朵。

見她回來,連忙恢復(fù)忙碌的模樣。

云雁菱將這一幕看在眼中,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

素蟾已在院中。

見了她,云雁菱面上一喜:“快進來。”

素蟾點點頭,與云雁菱一道進屋,卻沒看到,她們身后,唐嬤嬤和雪茶神情憤然。

房中。

“你把信交給鳳陌臨,他說什么了?”云雁菱開門見山地問道。

“主子說,他知道了。”

素蟾如實答道,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

云雁菱揉了揉鼻子:“其他沒說什么?他看到畫沒有反應(yīng)?”

素蟾搖頭,保持著一貫的面癱臉:“沒有,主子只讓奴婢回來照顧好您。”

她才不要告訴太子妃,主子看到那幅畫的時候,那副山雨欲來的表情有多可怕。

云雁菱輕嘖一聲,陷入沉思。

不應(yīng)該啊。

莫非這一世鳳陌臨還不知道桐光十三絕的玄機?

那她豈不是白忙一場?

原本她打算讓素蟾去仿制一副贗品備著,萬一鳳祺然得了風(fēng)聲來討,她就拿假的給他,然后將計就計讓鳳陌臨滅了他。

但這個辦法太冒險,萬一被鳳陌臨懷疑,她如何解釋?

前世她對他的傷害,她一輩子都還不清!

所以,還不如直接交給他,到時候讓鳳祺然自己去問他要。

正思索著,素蟾忽然開口:“對了,姑娘。”

云雁菱看向她。

“門外那丫鬟和老婆子……”

“不用管她們。”

她們只是炮灰,用不著給這么多眼神。

不過,云雁菱也懶得解釋,反正很快這兩個人都要倒霉。

素蟾皺了皺眉,也沒繼續(xù)糾結(jié),而是道:“主子讓奴婢查的那位蘇嬤嬤,有消息了。”

聽到蘇嬤嬤的名字,云雁菱激動得站起來:“當(dāng)真?”

素蟾面無表情地點頭:“她現(xiàn)在還在常州鄉(xiāng)下住著。”

“她現(xiàn)在境況如何?是富貴還是落魄?”

“現(xiàn)在她一個人住在城隍廟里,白日靠乞討為生,”素蟾簡單說了一遍蘇嬤嬤的情況,“據(jù)說,三年前,她的家和家人都被大火燒沒了,只有她一個人活下來了。 ”

話落,屋中一時靜默許久。

云雁菱眼中的光明明滅滅,良久,終是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幫我盯著她,維持現(xiàn)狀即可,不要讓她出事。”

說完,感激地看向素蟾:“你做的很好,謝謝你,出去吧。”

素蟾點頭,似乎想問什么,但終究還是沒問。

“是,姑娘。”

素蟾離開后,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云雁菱一個人。

她往肺腔里深吸了一口氣。

這件事,果然疑點重重。

蘇嬤嬤當(dāng)年匆匆離京,區(qū)區(qū)一個乳娘,在常州卻富甲一方。

三年前家中又忽然失火,房屋宅院全部付之一炬,連家人也沒有逃出來。

只留下她一個孤老婆子茍且偷生。

世上真有這么巧的事?

兀自想著,目光落到小幾上。

雪茶今晨端來的食物還擺在那里。

這雪茶,果真越發(fā)懶憊了,竟也不想著來收拾。

也正好,給了她一個做筏子機會。

云雁菱冷笑一聲,走到小幾前,將白粥和各種食物分別舀了一勺出來,裝好藏好,才將雪茶叫進來。

雪茶聞言,喜滋滋地進來。

卻見云雁菱一臉冷漠,心下不由得一沉:“姑娘,怎么了?”

“我已經(jīng)在正陽軒用過早飯,這屋中的飯食你也不知道收拾?”

雪茶瞥了小幾一眼,隱秘地咬著下唇,眼珠嘀溜一轉(zhuǎn):“奴婢以為朧月姐姐收拾了。”

卻是將鍋推給朧月背。

意思便是,你既要罰,也將朧月一起罰了。

云雁菱聞言,冷冷哼出一聲。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丫頭渾身上下八百個心眼子?

“你的意思是,不關(guān)你的事?”

那當(dāng)然!

雪茶心中如是想。

但顧忌著云雁菱的身份,嘴上卻道:“姑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不等她解釋,云雁菱站起身,聲音陡然提高:“雪茶,我看你越發(fā)沒心思在我這里做工了。”

雪茶嚇了一跳,這頂帽子她可戴不起!

也不敢戴!

當(dāng)即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惶恐地看著云雁菱:“姑,姑娘……”

“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啊!”雪茶瞪著眼,搖著頭,“您說過,收了素蟾也不會動搖我的位置!”

難道是哄騙她的嗎!

“這話我的確說過。”云雁菱勾唇一笑。

雪茶這丫頭,比她想象的更狡猾。

一下就猜到了重點。

不過,一切解釋權(quán),歸她這個主子所有。

她從來只對君子言而有信,至于雪茶這種吃里扒外的小人……

“你灑掃丫鬟的位置,我絕不會動。”

灑掃丫鬟!

雪茶氣得眼眶都紅了,咬牙隱忍許久,才壓著聲音求饒:“姑娘!您不能這樣!奴婢不是粗使丫鬟,奴婢五年前就是您房里的一等丫鬟了!您怎么能這樣對我……”

“雪茶!”云雁菱打斷她,眼底滿是失望,“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可惜,你都沒珍惜。”

“現(xiàn)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留在清苑做灑掃丫鬟,要么……”

云雁菱走到她跟前,神情冷淡如冰:“我這里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愛去誰的院子就去誰的院子!”

“或許,月華院?或許,紫苑?”

幾乎把話挑明了。

這一刻,雪茶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姑……姑娘……”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但云雁菱并不打算收回成命。

她就是要嚇嚇雪茶,好讓她們自亂陣腳。

今日她如何待雪茶,早晚會傳到那對母女耳中。

雪茶哪里還敢求情,只得低頭認(rèn)命:“奴婢……奴婢知道了,奴婢做就是。”

可心里卻憋著一口氣。

她不能就這么被趕出清苑!

否則,等待她的,將是夫人的鐵血手段!

留在清苑,至少跟在姑娘身邊,還有機會獲取情報去夫人跟前邀功。

忍辱負(fù)重,臥薪嘗膽,總歸能保全自己。

說不定還能報今日之仇。

云雁菱將她的不甘心全部看在眼里,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勾起來。

白氏還真是選了一只忠誠的狗!

最后,雪茶含羞忍辱地離開房間。

房門關(guān)上,云雁菱這才得了空,用銀針鑒別著每一樣食物。

直到檢查到白粥上,銀針微微發(fā)黑,才露出了然的笑。

有人一直在給她下毒。

但作為醫(yī)生,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中毒。

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夜幕降臨。

云雁菱專心致志、一目十行地閱覽著云正淳收來的醫(yī)書。

或許,她可以從這些古醫(yī)書上找到答案。

窗戶忽然洞開。

屋中灌入風(fēng)聲,云雁菱回頭一看,一抹玄色的身影長身玉立在屋中。

“阿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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