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空中狼群碎尸落下的時候,誰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以至于空氣出現短時間的死寂。
只剩那無首的狼尸“汨汨”流淌著鮮血。
太強了!
劍二、刀二兩人啥時候見過這種武道手段?簡直如同神話。
他們見過陳道然出手,也很震撼,但與眼前青年相比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差距太大了,仿佛他彈指可殺他們武部魁首陳道然。
葉無道漠然的眼神掃向那神情呆滯的女孩,訓斥道:
“不管是誰,不管他是何種身份,都沒有必須救你性命的理由,別人之所以救你,只是因為他心存善念,而絕非理所當然,沒人欠你什么,好好學會做人,再出來做事。”
這女孩看上去也才剛剛成年,若是任由其野蠻生長下去,定然會成為一個禍害、敗類。
“多謝先生出手相救,老朽汗顏,老朽一定會好好教育我這不懂事的孫女!”
老人連忙把女孩拽到一邊,面容羞愧。
葉無道點頭,而后轉身入村。
此行,最重要的還是三叔。
三叔失蹤五年多,卻是沒想到跑到這里避難來了,不過也好,任由葉二爺如何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把魔爪伸到這里來。
只是,苦了三叔了。
山中民村,物資極度匱乏,發展幾乎與世隔絕。
而且被野獸圍困這么多天,空運來的物資也被消耗一空,村中避難人員高達數萬,根本無法保證最基礎的溫飽問題。
此時,村落正中央,一群村老大帶人圍住了一座大院。
幾個渾身描龍畫鳳,氣勢洶洶的成年男子拿著砍刀堵在門前。
“偷物資的小毛賊趕緊給老子交出來,遲一分鐘老子砍一個人,誰他媽敢包庇,被老子發現了老子亂刀砍死他。
”滿臉橫肉的兇惡男人站在大院門口沖著里面大聲喊道。
“哥幾個消消火,馬上第二批物資就空運來了,上面也在積極配合搶救,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么???”村中一名負責人小心翼翼的上前勸道。
“我去你媽的,有你啥事?”
滿臉橫肉的老大哥上臉就是一巴掌,勁道很大,抽的那人在地上滾了幾圈。
這一舉動也把周圍居民憤怒點燃。
“怎么打人???上面發下來的物資本來就是救命的,結果你們這群外來避難的把什么都搶了,我們本地居民都還在餓肚子,現在還要搶人家孩子的,你們是不是人???”
本地人在大山深處生活了一輩子,民風淳樸,鄰里也都是直性子,有什么說什么,看到一群人在這里作惡,心里都憋著一團火,此時也控制不住徹底爆發出來。
“嘿?!?
“看來,你們是不服我寬子?”
“大黑,把他腿給我卸了,讓他們長長記性。”
他手下,一個渾身黝黑,壯的跟牛犢似的男人舉著刀揮砍過去,當場就把人小腿砍成兩半。
村子里的人哪見過這種場面?嚇的連連后退,小孩躲在大人后面,女人都藏進了屋里。
“大哥,這人還不服,還在罵我,嘿嘿,我想把他宰了!”大黑舉著刀,橫在男人脖子上。
“宰了。”寬子一擺手,絲毫不把一條人命放在眼里。
野獸肆掠,民不聊生,人命賤如草芥,死了也就死了,這個時候根本不會有人追查什么,即便是最后查到他頭上,把鍋扔給野獸就是,誰還能真的拿他寬子怎么樣?在江左市他有權有勢,只要順利從這鬼地方離開,他就又是那個手眼通天的大佬,誰也不能奈何他。
“好嘞!”
大黑砍刀一舉,頓時,周圍居民都忍不住捂住了眼睛,不忍去看那血腥慘狀。
好在,大院里及時沖出來一名中年男人。
“差不多了兄弟,這種情況下大家都只是求一口飯吃,求一條活路,沒必要趕盡殺絕。”中年男人握住了大黑的刀柄,任憑大黑怎么使勁,居然都沒法掙脫。
“是葉叔!”
“葉叔出來了,葉叔揍他!”一群孩子就像看到了偶像,激動的歡呼著。
“你算哪根蔥?你在命令我做事?”大黑一腳蹬過去,葉漢龍側身一閃,架住了他的大腿,往后一抽,大黑一個重心不穩,重重摔在地上。
“哦耶!葉叔太厲害了!葉叔加油!”
葉漢龍神色凝重的盯著眼前這群人。
對方人太多了,五年到今天,他內傷未愈,根本無法與這么多人爭強斗狠,最后結局多半也是含恨收場。
“各位兄弟,我無意跟你們過不去,但從你們躲避獸潮來到這個村子后,便搶過物資管理權,享受全部資源,我們這本地村民連面包大米都領不到,只能吃點樹皮菜葉子,這怎么都說不過去吧?”
“孩子餓的受不了,偷了一袋面包,你們就拿刀來追,是不是太過不近人情了?”
葉漢龍從懷里摸出那袋面包,“面包還給你們,這件事,能不能到此為止?”
他只想讓所有人都活著,倘若真的打起來,會有很多人因此受傷,甚至死亡。
大黑從地上一屁股翻起來,“他媽的,老大,這人是個練家子!”
寬子嘿嘿一笑,接過那袋面包,當中拆開來,而后笑吟吟的當著葉漢龍的面扔在地上,用腳踩成了碎渣。
看到這一幕,葉漢龍氣的渾身發抖。
這是救命的糧食??!這些人自己不吃,也不讓別人吃。
“你在跟老子講道理?他奶奶的,整個江左市,你看看誰敢跟老子講道理?”
“知道老子為什么能管理這里的物資么?負責運輸物資來這里的巡檢司副長是老子二舅,懂了嗎?老子想要多少物資就有多少,你們這群傻憨,別說一塊面包,從今往后就是一粒米也沒你們的,操,跟老子作對?餓不死你們?”
葉漢龍捏緊了拳頭,胸脯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
“一起上,給我做了他!”寬子一揮手,他一群手下一擁而上。
葉漢龍也不是個善茬,他硬是憋著心口逆血,拳腳生風,打的這些人人仰馬翻。
終于,在被人背后偷襲了一腳后,他踉蹌著撲在地上,鮮血噴了一地。
內傷復發,這是五年前受的致命傷,現如今的他根本不能劇烈運動。
“葉叔,嗚嗚嗚,葉叔叔你快跑!”
小孩子們尖聲大叫。
這是他們的老師,教會了村里孩子很多東西,他們都很尊敬葉叔。
葉漢龍艱難的爬起來,捂著胸口朝著村外逃命。
他不能死。
他還有兩個女兒等他回去,他一定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個地方。
后面,寬子、大黑,一群人貓戲老鼠一般拿著刀慢步追著,戲謔的聲音不斷傳入葉漢龍耳中,他眼前一黑,再次跌倒地上。
葉漢龍艱難的抬起頭,卻見兩名身穿華服的男子站在他前方不遠處。
他把這兩人當成了寬子他們一伙的,憤怒與絕望油然噴發。
“一群畜牲!你們一定會遭報應!我葉漢龍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哪知他這句話說完,兩人瞬間單膝跪地,龍棍與大戟插入地面。
“北境蒼云。”
“西境元圣?!?
“見過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