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后的試探
- 渣皇讀心后,皇后娘娘掉馬了
- 橙漫
- 2084字
- 2025-01-09 20:00:20
冬晴姑姑?
她怎么來了?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讓楚珺頗為頭疼。
如今人已經(jīng)在外間了,她自然不能避而不見,只得道:“請冬晴姑姑進來。”
馮春領命,去外殿領了人進來。
冬晴隔著一道珠翠簾帳福身行禮,“老奴給皇后娘娘請安。”
楚珺微微坐正身子,笑著抬手道:“冬晴姑姑不必多禮。”
她面上笑得溫和端莊,實則早已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開玩笑。
冬晴可是太后那老妖婆的心腹,這大晚上的跑到她這里來,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可不得小心應付。
冬晴笑著起身,擺手示意身后的丫鬟將拿在手中的食盒奉上,恭敬道:“太后娘娘聽聞娘娘近日苦夏,心中很是掛念。正巧今日內(nèi)務府進貢了這上號的冰鎮(zhèn)血燕,聽說是上好的滋陰降火之物,太后娘娘當即便想起了娘娘,特地命老奴走一趟,說是怕娘娘身邊伺候的宮人們不識得此等上品,糟蹋了好東西,務必要老奴服侍皇后娘娘將這血燕用了。”
看著流霜奉上的血燕,楚珺唇角的笑意凝住了,勉強道:“母后一片慈愛之心,本宮甚是感動,只是……”
尾音拖長,楚珺瘋狂在心里想著該如何拒絕這盞血燕粥。
太后送來的東西,誰知道里面摻了什么?
雖說在她沒有生下子嗣之前,太后多半是不會傷她性命,但萬一再者血燕粥里放點什么慢性毒藥的……
她可記得,原書中太后正是打算用一種名為天麻散的毒藥,慢慢控制住原主,待到她產(chǎn)下子嗣之后,再徹底殺人滅口。
她是想盡快殺青沒錯,可不想被這種慢性毒藥折磨致死啊。
可若是不喝,以太后那陰狠多疑的性子,必定對她生疑,下次必然做得更加隱蔽。
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楚珺遲疑著,眼看著流霜就要將血燕粥送到她嘴邊,她突然一把將人推開,偏過頭去,一陣干嘔。
這一番動靜將整個坤寧宮上下都驚動了,上前攙扶的、拍背的、端水的……眾人忙亂起來,一時間亂作一團。
“皇后娘娘,您沒事吧?”
冬晴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了一跳,到底是宮中的老人了,很快鎮(zhèn)定下來,反倒是看著楚珺的目光中有些狐疑。
楚珺接過宮婢奉上的茶水漱了口,才像是緩過一口氣似的,用錦帕掩住唇角的笑,“沒事。這天兒實在悶熱,弄得本宮這幾日吃什么都沒有胃口,就是可惜了母后的血燕。”
那一碗好生生的血燕,已然盡數(shù)被打翻在地,半點沒剩下。
以后怎樣再說,先應付過今日這一遭。
沒準兒她這幾日就能找個機會殺青,不陪這些心眼比蜂窩還多的家伙玩了呢。
“血燕雖珍貴,又怎么比得上皇后娘娘的鳳體康健重要呢?”冬晴面上功夫做得極好,看不出絲毫惋惜,話鋒一轉(zhuǎn),笑著道,“正巧老奴今日帶了一位太醫(yī)過來,徐太醫(yī),還不替皇后娘娘請脈。說不準,是宮里要有喜事了呢。”
被冬晴這么一說,楚珺才注意到,在一行宮女的身后還站著一位身著官服的太醫(yī),不由抽了抽唇角。
又來?
太后早就惦記著她的肚子,整日里話里話外的催生,被她幾次三番的糊弄過去。
這次倒好,直接把太醫(yī)都帶到她的坤寧宮了。
楚珺干笑道,“母后可真是顧慮周全。”
說話功夫,太醫(yī)已然上前行禮,隔著珠簾準備請脈。
楚珺剛拒絕了一次太后的“好意”,這次實在是找不著理由推拒,只能忐忑地伸出手去,任憑宮人將診脈的懸絲系在她的腕間。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可千萬別查出什么不對來!
不說別的,單單是她還沒有和宗孝慜圓房一事,若是落到太后耳中,就夠她吃不了兜著走了!
片刻之后,徐太醫(yī)緩緩收回問診的絲線,起身行禮道:“皇后娘娘鳳體安康,只是有些體虛畏熱,服幾貼湯藥調(diào)理一番便好。”
翻譯過來,就倆字。
——沒事。
見太醫(yī)沒說出什么不該說的,楚珺才緩緩松下一口氣,應道:“本宮這是老毛病了,有勞姑母掛懷,冬晴姑姑可要替本宮多多寬慰姑母。”
“是,老奴遵命。”
血燕也奉上了,太醫(yī)也請完脈了,冬晴向楚珺告辭,領著徐太醫(yī)和一眾宮人出了坤寧宮,轉(zhuǎn)道回了慈寧宮。
慈寧宮內(nèi)。
聽冬晴將坤寧宮中發(fā)生的種種一一道來,太后帶著護甲的手指緩緩拂過尚且?guī)е榈哪档せò辍?
“徐太醫(yī)。”
“微臣在。”
徐太醫(yī)已然在殿下跪了半晌,頭上的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硬是不敢抬手去擦。
“皇后的身子,當真無恙?”
“是。”徐太醫(yī)連連叩首,“微臣不敢欺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身子確實沒有異樣,只是有些尋常女子都有的體虛之癥,細細調(diào)理就是。”
“無恙便好。”太后的手指順著嬌艷牡丹向下,拿起一旁修建花枝的剪刀,幽幽道,“皇后是哀家最寵愛的侄女,如今又貴為皇后,深受皇帝寵愛,既然身子無恙,想來不出一個月,定能為皇室開枝散葉,綿延子嗣。”
太后撫弄牡丹的手指微頓,手下用力,花枝咔的一聲應聲而斷。
“徐太醫(yī),你說是不是啊?”
“……是、是。”
徐太醫(yī)抬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哪里敢說一個不字。
太后這次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擺手道:“哀家乏了,都跪安吧。”
徐太醫(yī)如蒙大赦,叩首后躬身退了出去,連太醫(yī)院都不敢回,直接往宮門外去,敢在宮門落鑰之前出了宮門。
宮門外,一輛馬車靜靜停靠在拐角的陰影中。
徐太醫(yī)看到馬車壁上的標識,匆匆的腳步頓住,見四下無人,才腳下一轉(zhuǎn),上了馬車。
車內(nèi)早就有人候著,正是本該在勤政殿中伺候的吳塵。
“徐太醫(yī)辛苦了。”吳塵笑著拱手,將一個錦囊遞過去,“今日之事,陛下已然知曉。陛下托老奴給徐太醫(yī)帶個話,徐太醫(yī)忠君愛國之心,天地可鑒。”
徐太醫(yī)緊繃的神色松了松,后宮處處是太后的眼線,皇上卻能夠這么快得知發(fā)生了什么。
看來,他沒有選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