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式演出的時候,五哥才知道多慮了。
當晚楊蕭沒有準備新歌,除了兩首原創(chuàng),便都是唱的當下比較流行的一些歌曲。
不過現場的客人還是樂在其中。
因為經過口口相傳,以及人帶人效應,晚上來酒吧的有很多新人,楊蕭前兩晚表演過的歌曲,對他們來說就是全新的體驗。
有這兩首歌暖場,現場的氣氛已經熱鬧起來。
楊蕭在接下來的翻唱環(huán)節(jié),用他穩(wěn)健的表演風格,準確的引導著客人的情緒,讓他們在聽過無數遍的老歌中,得到了別開生面的享受。
簡單來首,這個晚上的表演還是很成功。
老客戶理解楊蕭,知道一個歌手不可能每天都有新作品面世。同時,他們也因為自己帶來的朋友、客戶等,對楊蕭的《光明》和《老男孩》贊不絕口,而感到很有面子。
表演結束后,五哥和浩子等人收拾好樂器,和楊蕭打了招呼,便騎著裝飾著七彩燈光的摩托車出去撒野。
楊蕭則一個人留在后臺,把地面打掃干凈,并把東西整理得井井有條。
“喲,不愧是大明星,被你這么一打整,我都以為自己走錯了。”
收拾完畢,楊蕭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時候,一道高跟鞋的咯咯聲停在他身邊。
接著,一股夾雜著酒氣的香味,不停的往他鼻子里鉆。
“王姐,別開玩笑了。我現在哪里還敢把自己當明星。”楊蕭謙虛著站起來,把座位讓出來。
“你還不是明星呀!酒吧一條街都傳遍了你的名字,好多酒吧老板,都想從夜色把你挖走呢。”
王疏影迷離的笑著,似乎想看清楚楊蕭,身子前傾,一張寫滿風韻的臉,幾乎和楊蕭碰在一起。
幾縷頭發(fā)落下,在她紅得欲滴的嘴唇前晃蕩。
她的臉上浮現出兩抹微醺的酡紅,每說一個字,就有一口溫暖的氣息噴在楊蕭臉上。
即使隔著口罩,楊蕭依舊能感到那氣息中的灼熱。
這讓他藏在口罩下的臉滾滾發(fā)燙,腳步也不自覺的往后挪動。
“不會吧,曾經的情歌王子,夜場皇帝,竟然害羞了?”王疏影臉上的笑容變得促狹起來,她故意撥動頭發(fā),三千青絲如春天的楊柳般溫柔的拂過楊蕭。
楊蕭暴露在外的臉皮,頓時像有弱電流過,微微的酥麻起來。
“王姐,你喝醉了,還是坐下休息吧。以前的楊蕭已經死了,現在的楊蕭,已經忘記了過去。”楊蕭覺得有點口干舌燥,趕緊又退了一步。
“切,真不禁挑逗。好啦,姐姐不和你開玩笑啦。我來是為了……”
王疏影收斂起笑容,身子一轉要坐下。結果因為酒勁上來的緣故,她平時利落的腳步有些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王姐!”
楊蕭來不及反應,連忙出手,從腰間攬住那具柔軟的軀體,并低頭關切的看向那張驚訝的面容。
王疏影的年齡的確比楊蕭大幾歲,但其實楊蕭今年也才二十五歲。
也就是說,平時被大家一口一個王姐叫著的王疏影,其實還不到三十。
這個年齡,正是女人褪去青澀走向成熟的年齡段,如同一朵經過風雨洗禮,更顯嬌媚和堅強的黑玫瑰。
一旦放下人前逞強的防備,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仿佛都散發(fā)著誘惑。
楊蕭感到身體有點發(fā)燙,而他臂彎中那個女人,更是感到胸口發(fā)悶,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王疏影失神的伸出手,要去摘楊蕭的口罩。
而楊蕭仿佛石化了般,一動不動。
“喂,好兄弟,你還沒走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進后臺。
王疏影的臉上多了一絲慌亂,趕緊收回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
而楊蕭失去懷里的溫軟,感到一陣冷風迎面而來,滾燙的臉也隨即冷靜下來。
“嘿嘿,果然沒走。”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已經出現在后臺,奇怪的看了看兩人,直接走到楊蕭面前。
“好兄弟,聽說今天你丫頭沒來,所以我給她準備了一點甜品。當零食當早餐都沒問題。”
宋師傅熱情的笑著,聲音中充滿了愧疚。
“上次真對不住,當著你孩子說了那么重的話。沒想到我看走了眼,你是有真本事的,我給你道歉。”
“宋師傅,小事一樁,用不著道歉。這些東西……”楊蕭覺得沒必要和宋師傅計較,因此想拒絕這份道歉禮物。
“這些你得拿著,以后想吃啥提前給我說,只要后廚有的,都可以。”宋師傅拍著胸口保證。
“宋師傅,擋著我的面說這種話不好吧。夜色有員工餐的標準,你敢動給客人準備的東西,當心我罰你款。”
王疏影冷冷的道。
“罰唄!老宋我沒有音樂細胞,但我就服有才華的人,給他做飯,不拿工資我都愿意。”
宋師傅根本不在乎,然后還氣呼呼的對王疏影道:“王領班,你剛才是不是批評這個好兄弟了?以后不想吃不好,就對我這個兄弟好一點。”
說完,宋師傅把東西強行塞到楊蕭手里,對王疏影揮了揮拳頭,才笑呵呵的往后廚走去。
楊蕭又是無奈,又是感動的笑了笑,轉頭對王疏影求情:“王姐,宋師傅是誤會你批評我,才發(fā)脾氣的,請你別罰他。”
“我罰不罰他管你屁事?”
此時的王疏影,完全沒了剛才的小鳥依人,一臉熟悉的嚴肅,把楊蕭看得一愣一愣的。
王疏影沒看見他震驚的表情般,繼續(xù)冷冰冰的道:“再說了,宋師傅也沒說錯,我來的確是批評你的。”
“工作合同這么大的事,你一個字不肯多說,全部丟給我,當我是你的丫鬟嗎?真當自己還是大明星,啥事都有人給你擦屁股嗎?”
“王姐,昨晚我真的急著去接女兒……”楊蕭還沒適應王姐的轉變,摸不著頭腦的解釋。
“別解釋了,因為只此一次,絕不可能有下一次。”
王疏影說完,將幾張紙拍在楊蕭臉上,踩著高跟鞋毫不停留的走了出去。
“這是怎么回事?”楊蕭苦笑不已。
但拿下蓋在臉上的紙一看,嘴角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自然是他和夜色的合同。
根據他的要求,并沒填寫日期,連名字都沒寫。
也就是說,直到此時,連夜色老板陳野都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王姐辦事真可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