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叫他二哥哥
- 重生后,瘋批侯爺要強娶
- 蘇邦漁
- 2054字
- 2025-01-17 13:53:15
松鶴堂內
一屋子女眷坐著用飯,都是顧清淺的姐姐妹妹。
當著老太太面,對待冷溶。她們不像往日那般陰陽怪氣,冷嘲熱諷。
反而齊齊掩飾滿眼厭惡,虛偽出聲,言不由衷夸贊冷溶懂事乖巧,會替老人分憂解勞。
氣氛恰好,侯府老太太也高興。
讓丫鬟給冷溶夾菜,面露為數不多的慈愛。
“多吃些,你身子柔弱,出嫁前,仔細將養將養?!闭f罷抬頭看著丫鬟,囑咐,“茗香,待會兒給姑娘拿些燕窩過去,從我份例里出?!?
“是?!避愎砘貞?。
“多謝老太太。”
冷溶從容應對,臉上帶著柔軟溫柔的笑,一雙眼清冷無情,不帶任何情緒。
其他人,當著老太太面自不會說刻薄的話,反而個個說好聽的話恭維,可嘲諷鄙夷的眼神,卻一個不落丟在冷溶身上。
冷溶低頭,全當看不到。
這一世,她不會讓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影響她心情。
用過飯,侯府世子顧岐林來給老太太請安。
他立于花廳之中,脫下了黑金色大氅,著黑金色錦衣華服。
頭戴黑色金冠,劍眉銳利,眉骨高,一雙桃花眼冷酷而無情,高挺的鼻梁,形狀完美的嘴唇,整個人俊美凌厲又矜貴,孤高冷傲。
冷溶瞧了他一眼便快速低下頭,不是她的,便不要肖想,不然,徒添悲劇。
她心頭亂,眼睫輕顫,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直到聽見有人叫她,她才意識到自己在想著人發呆,忙回過神來。
“溶溶似乎有些不同了?!?
顧岐林冷沉的嗓音,幽暗不明的眼神,讓冷溶心底一麻,旋即一陣刺痛,痛楚遍布全身讓她渾身冒冷汗。
面上除了小臉白一些,一切如常,冷溶起身乖巧溫柔的行禮,“見過二哥哥?!?
“嗯。”世子爺聲調冷沉喑啞,朝冷溶一步一步走近,灼熱體溫仿佛也傳到了冷溶身上。
冷溶握緊手帕,指甲陷入手心,妄想用疼痛控制自己亂跳酥麻的心。
冷溶,他是顧清淺的哥哥,是定安侯府世子爺,他叫顧岐林,他不是你可以心動的人,你也承擔不起對他動心的代價。
還記得上一世嗎?
他為了自己的妹妹,毫不猶疑動手打了你,用那種嫌惡冰冷的眼神看著你,讓你滾。
你對他來說,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外人罷了。
他永遠不會喜歡你,甚至,也不會認真看你哪怕一眼。
再者,你要替顧清淺嫁給秀才沈墨,為人妻者怎可心藏他人?這是不忠。
冷溶壓下滿心苦痛,迫使自己抬起頭,強忍心底疼痛,眉眼清淡平和看著眼前之人——顧岐林。
“二哥哥怎么今日回來?找到清淺姐姐了嗎?她怎么樣,還好嗎?”
她漂亮的杏眼像一汪深潭,潭底藏滿了她的淚她的血她的痛,水面上卻又清幽雅致,讓人瞧不出絲毫異常,平靜一片。
顧岐林在冷溶這雙清澈無一絲私情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沒找到。”顧岐林說了句,退后兩步。
他高挑挺拔的身體像一堵壓抑的高大火墻,將冷溶的理智快烤干了,叫她口干舌燥,他的退后讓她重換生機,松了口氣。
其他人說起顧清淺的事,沒注意到他們兩人間的情形,顧岐林上前跟老太太說了幾句話。
其他人在一旁紛紛出聲討好附和,同顧岐林一起,將老太太逗得滿臉笑容,直拉著顧岐林的手叫心肝,說他出門在外,她很是想念,又問他吃飯沒,去見過他母親沒。
顧岐林一一回答,面對老太太,他總是有無盡的耐心,與對待別人天壤之別,判若兩人。
直到老太太累了,他才離開了松鶴堂。
他身邊人在隨他離開前,回頭疑惑的看了一眼冷溶。
冷溶沒在意。
老太太乏了,強打著精神拉著冷溶小手,與她說要給她一間鋪子作為補償,冷溶沒有拒絕。
她的父親死前,給侯府斂了上千萬兩白銀,侯府給她的一切她全當補償,沒有一絲推拒心里。
從松鶴堂離開,冷溶站在院子門口駐足。
抬眸遠遠看了一眼顧岐林住的朝暉院,直到一縷東風吹進她水盈盈眼眸里,她才回神,帶著一臉擔憂的書夏離開了松鶴堂。
這一生,她要遠離侯府,遠離顧清淺,遠離,顧岐林。
要生一個兒子與女兒,活得恣意一些。
決定替嫁后,冷溶親自為自己縫制嫁衣。
她不想穿顧清淺的嫁衣,嫁妝她也重新選了,但凡顧清淺喜歡的她一樣沒要。
侯府的人并不覺得麻煩,他們很開心,因為這樣可以留下顧清淺喜愛之物。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眨眼到了暮春。
下了雨,聽雪院內的青竹綻放了身姿汲取雨水。
冷溶做好了嫁衣,上輩子死于十八歲,在紅袖招孤零零生下女兒,也沒穿過一次嫁衣。
她迫不及待將最后一針結束,想穿上試試。
書夏將窗戶支開,能讓她的姑娘偷得院子里最后一抹春色,回頭瞧著姑娘的舉動,忍不住打趣,“姑娘不知羞,竟要穿嫁衣?!?
“莫讓人知道就好?!崩淙苄χ?,纖細白凈的小手忍不住細細觸摸嫁衣上的一針一線。
“我去關上院門?讓書嬤嬤守著。”書夏說著,蹦蹦跳跳出去了。
一會兒她就跑回來,臉上笑容止不住,“書嬤嬤說她會拼命替姑娘守著院子。”
“待會兒賞你們?!崩淙軐⑸砩蠝\綠衣裙褪下,綁好的丱發散下,坐在擺滿珠釵簪子的梳妝臺前,讓書夏給她挽發髻,換嫁衣。
顧岐林與墨竹說著事,來到聽雪院,見得守門的書嬤嬤一臉鬼祟,頓生疑心。
“去看看。”顧岐林吩咐墨竹,墨竹正要去,他又叫住墨竹,“你回去,我親自去看看。”
院內的主仆倆并不知道這些。
書夏親自給冷溶帶上鳳冠,將她朱唇抹得殷紅,又小心翼翼扶著她起身往外走,“姑娘,慢一些?!?
躲開書嬤嬤,立于墻頭負手而立的顧岐林,看到了一抹紅從屋里慢慢移動出來,旋即,那抹紅越來越近,越來越突出。
直到完整的一抹紅出現在清幽雅致的院子里,他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