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你們上車,你們走,我斷后。”
“好,你自己小心。”
短短交談,他們就制定好了逃跑計劃。
程琴嗯了一聲,驟然朝前方沖去!
首先對上的,就是那三十多個保安。
只見程琴素手一伸,直接奪了一柄砍刀,如同砍西瓜般由上而下,砍在了前方那人的肩膀上。
“啊!”
慘叫聲連連響起。
陳陽躲在程琴的身后,拉住王湘汶東躲西藏,一點一點朝前挪移。
前方阻攔的保安們就如被鐮刀收割的麥田般,迅速被程琴開辟出一條安全的道路。
兩百米的距離,只用了兩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陳陽拉住王湘汶上車。
“你會開車嗎?”陳陽問。
“我,我會!”王湘汶連忙回答。
“行,你開車,我指路。”陳陽把女子推到主駕駛上,而他則是坐在副駕駛系好了安全帶。
轟鳴一聲,陸地巡洋艦的油門被踩到底,繼而沖出人群,朝大門沖了出去……
十分鐘后,酒店的大院內。
程琴的周圍躺著三十多個保安,有的已經死了,有的就算還活著,也徹底喪失了戰斗力。
她的目光很冷靜,看到陸地巡洋艦安全開出酒店大門,這才轉而看向門口附近還站著的那幾個人。
李文正,面具男,還有三個女殺手。
她拎著手中砍刀,朝那邊走去。
待靠近后,她平靜問出四個字。
“為何不攔?”
是啊!
為啥不阻攔?
面具男,三個女殺手,如果他們要動手阻攔的話,陳陽的逃跑過程,不可能如此順利!
聽到問話,李文正陰森森的目光,仿佛要吃人般看了看程琴。
而后,他滿臉不甘,轉移目光,看向了那個面具男。
他語氣怨毒的說道:“王子平,你妹妹已經走了,你還不把面具摘下來?”
王子平?
這個面具男,是王子平?
即便對外人從來都是不茍言笑的程琴,這一刻也表露出吃驚的神色。
月光下,男人輕輕摘下面具,露出一張俊朗且棱角分明的臉頰。
這男人微微一笑,一雙眼睛仿佛帶著鉤子般讓人看一眼便終生難忘。
標準的桃花眼,頗具女人緣。
王子平把面具拿在手中,笑瞇瞇望著那一婦當關的女子。
“美人如玉,當拿在手中細細把玩,喜歡打打殺殺,可就太煞風景了。”
程琴面無表情。似乎這天下除了陳陽之外,再無人能讓之動容。
這時,李文正突然說道:“王子平,為何不讓我阻攔?害怕被你妹妹看見?”
他嗤笑一聲,“這可不像你的行事風格,我還以為,你把我臨時找來,是為了親手把你的妹妹送上西天。”
王子平笑道:“的確有這個想法,但很可惜啊,我們遇見了高手。”
高手?
李文正皺眉向那女子望去。
沒錯,她的確是個高手。
但我這里高手無數,還有更多的手下正在趕來,至少五百人……這女人難道還能長著翅膀飛出去不成?
這時,王子平笑著打斷他的思考,道:“還是先拿下她吧。”
李文正瞇眼,說道:“行,反正我剛才也派人去追那兩個了。”
程琴可沒心情解釋什么。
聽到要動手的信號,她肩膀微微壓低了幾分,右腿后撤,左腿彎曲,整個人如同一張蓄勢待發的長弓。
另一邊。
城區的高架道路上。
把越野車開至一百四十碼的王湘汶,精神格外集中。
她雙手緊握方向盤,咬著牙,眼角余光瞥向坐在副駕駛的陳陽。
陳陽微微一笑,“看我干啥?看路。”
王湘汶蹙眉片刻,說道:“我突然想起來,剛才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我看著很眼熟。”
陳陽聳聳肩,“哦,如果這樣的話,那除了你哥哥之外,我想不出第三人。”
王湘汶驚訝。
陳陽道:“樓上李志義的尸體恰好失蹤,李志義剛出門就折返,還帶了那么多人恰好的圍堵咱們。這些事兒聯系起來,很明顯是有人在通風報信。而先前我們分析的,捷足先登弄走李志義尸體的人,大概率是你哥哥,那結果自然顯而易見了。”
王湘汶道:“也是,如果真是他的話,那就說得通了。剛才咱們離開的太順利,估計是王子平擔心被我看破他的身份,故意放我們先離開。”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
“啥?”
“你哥哥習武嗎?”
王湘汶蹙眉道:“我那哥哥從小到大都很聰明,但我從未聽說過他習武。”
陳陽想了想,搖頭道:“那就奇怪了,他身上散發的氣息,絕對是頂尖高手的氣息。呵呵,別這么看著我,雖然我不會武功,但不妨礙我懂。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這就跟男女那點事情一樣,沒經歷過,但在書上影片上見多了,碰見女人打眼一看就能看出她衣服里的東西大概是啥尺寸。”
王湘汶嚇得連忙松一只手拉了拉衣領。
陳陽笑道:“逗你呢。”
王湘汶蹙眉,不悅道:“那,那你的那個姐姐呢?她會不會有危險?”
陳陽笑道:“放心吧,這世界能打過小琴姐的人有很多,但能抓住她的人,男女都算上,也絕對不超過五個。”
“這么自信?”
“當然自信。”
王湘汶被這話驚呆了。
突然間,后方有幾輛越野車氣勢洶洶駛來。
陳陽回頭看,大叫不好!
只聽到兩道砰砰的響聲,這輛陸地巡洋艦的兩個后輪胎就被子彈打破,車身失控,急速搖晃和傾斜。
轟隆一聲巨響,這車就撞在了高架石墩護欄上。
車停。
陳陽和王湘汶坐在前排,安全氣囊炸開,他們受傷不輕。
模糊中,陳陽睜開眼,看到有兩個神色冷漠的男人走到車前,沖后面招招手,便有十幾個人沖了上來,將他和王湘汶架走。
緊接著,就是長時間的昏迷。
待他再次醒來時,頭疼欲裂。
滴,滴……
這是一個黑不隆通的地牢。
空氣潮濕,有水滴從天花板滴落,砸在地面濺出水花。
他恢復些精神,發現自己正被五花大綁在一個木樁上。
雙手和雙腿都被捆住,無法動彈。
面前走來一老頭兒。
眼神陰鷙。
陳陽撇嘴道:“李文正,你這雙老眼也該挖了省事。”
沒錯,這年齡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正是魯班酒店的老板李文正。
他語氣森然道:“從青龍山來的小雜碎,誰的眼睛被挖,待會兒便知。”
死了兒子憋了一肚子火的李文正走至地牢角落。
那里有個快要熄滅的火爐。
他伸手從里面取出一根鐵棍,約莫三尺長,頂端是個圓形的鐵餅。
陳陽見了后,生出驚懼感,嘴唇顫抖道:“額,我有個更好的提議,你想問啥了,不用用刑,我肯定有問必答,咋樣?”
頂端的鐵餅被燒紅,這種古老的刑具,光是看樣子就足夠嚇人了。
李文正卻桀桀笑道:“不急不急,這會兒才三點半,離天明至少還有三個小時呢,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談。”
地牢內。
慘叫聲驚起。
陳陽可不是那種刀劍加身眉頭都不皺半下的硬漢。
青龍山時,事事謙讓著他的陳道長曾說過,這沒半點功夫底子的二皮臉將來如果下山遇到危險,絕對指望不上他能對青靈山的丹藥秘籍守口如瓶。
什么酷刑啊,什么美人計啊,都排不上號用,一個大大的鞋底板子就能讓他竹筒倒豆子般有啥說啥。
果不其然,李文正還未開始用刑,陳陽就慘叫起來,場面好似在殺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