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塵澤的表情有些難看,大抵是真的被氣到,說話都有些口不擇言,“岑溪言,你這種人遭受任何事都是活該!”
岑溪言的身體明顯一僵,抬眸看向傅塵澤的眼里滿是不可思議。
她沒想過,這種惡毒的話有一天會從傅塵澤的嘴里說出來,她更沒想到這個對象會是自己,眼眶不知不覺被淚水浸濕。
看著岑溪言的那雙眼睛,傅塵澤骨節分明的手有些發白,心中更是亂成一團煩躁的不行,其實在說出那句話的瞬間他就后悔了,可說出的話收不回。
眼看著岑溪言一言不發的躺下,傅塵澤還想說什么,身后卻忽然傳來護士急切的聲音,“傅總,您的未婚妻醒了,她想見你。”
傅塵澤看了眼一動不動的岑溪言,猶豫片刻還是跨步離開。
岑溪言沒有回頭,但她從傅塵澤愈發的走遠的腳步聲中察覺,傅塵澤再度在她們兩個人之中,選擇了許喃,說不上失望,只是覺得眼睛酸酸的,心臟麻麻的。
那一夜,岑溪言睡得并不安穩,她總在夢里見到傅塵澤,那個還沒徹底打開自己,就讓她走進心里的傅塵澤。
那時的傅塵澤,剛被岑溪言追到手沒多久,只因傅塵澤那張驚為天人的那張臉,兩人成了校內的“主角”,被人人注視。
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更多的是想拆散他們的。
而她們選的時間,是傅塵澤不在的那節實驗課。
由于器材不夠,教授讓大家自行組隊,四人一組進行實驗,起初岑溪言身邊站著的人,都是自己相熟的同學,等她記錄好數據抬起頭時,身邊的人都有些陌生。
她們沒想讓岑溪言起疑,一前一后互相應和,“老師說我們基礎太差了,讓你帶帶我們。”
“對!老師說你的步驟很專業。”
岑溪言沒信,只是她環顧四周,都沒能找到教授,為了不耽誤進度,岑溪言還是沒有問到底。
她開始一一介紹桌面上的東西,教她們步驟時甚至精細到幾滴,哪怕岑溪言發覺她們對這些并不感興趣,她也還是說了很多原理。
像是計劃好的般,到岑溪言最專注時,門外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岑溪言!”
岑溪言回頭看去,在看到那人是曾經辱罵過自己的人后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只是有些晚了,岑溪言還沒回過頭就被人從側邊重重一推倒在地上,沒等她躲開,桌面上的玻璃試管已然被人從桌面上掃空。
她害怕的閉上了眼,良久,周邊不斷有玻璃碎掉的聲音,可本該被砸中的身體卻什么感覺都沒有。
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岑溪言睜開眼就看到了撐在自己身上的傅塵澤,他明明疼得直皺眉,嘴里還說著,“別怕,我在。”
這句話之后,傅塵澤額間的細汗滴到了岑溪言的臉上,她忽的想起桌上的濃硫酸,連忙推開傅塵澤俯身去看,入目的是被腐蝕的衣物和皮膚。
被刁難慣了的岑溪言,在這一刻沒忍住哭了。
“你不該替我擋的。”
岑溪言的抽泣聲不斷,傅塵澤疼得嘴唇發白,卻還是抵住了她的腦袋,“那怎么辦,我看不了你受傷。”
畫面一轉。
傅塵澤無奈又心疼的表情變得扭曲,“岑溪言,這都是你的報應!報應!!”
岑溪言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喘著氣,淚水從眼角落下,她轉過身才發現,病房里坐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