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

趙玉茹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個的丫鬟，連忙走上前去。

故人見故人，兩眼淚汪汪，更何況還是在牙行，小花哭著說道：“小姐，你怎么也被賣到這里來了？”

小花之前是趙玉茹家的丫鬟，后來家道中落，趙玉茹把小花的賣身契給了她的，不知道怎么又被賣到這里來了。

趙玉茹說道：“我是來買奴仆的。”

說完看向了一旁的林凡。

林凡也沒說什么，直接掏錢把小花買了下來。

小花訴苦道：“小姐，我是自愿被賣的，我母親病死了，我想把自己賣了給她買副棺材?！?

林凡嘆了一口氣，又拿出點碎銀子說道：“先把你母親安葬好在來找我們吧。”

小花一臉感激的接過碎銀，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小姐，二小姐現在在清風樓，她叫柳娘?！?

趙玉茹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林凡說道：“林凡，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林凡伸出一只手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事，行，我幫你了！”

趙玉茹是蘇小倩的好朋友，還是自己的得力干將，有一個親妹妹還在，說什么都得幫她這一下。

鴻志英說道：“我們去找住的地方，你去一趟清風樓?！?

還沒等林凡說話，小貝就紅著眼睛說道：“壞人，我姐把你當好朋友，你竟然讓我姐夫去那種地方！”

雖然沒有去過清風樓，小貝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些窯子里的故事。

小貝知道的只是最低級的窯子，稍微好一點不光有皮肉生意，還有品茶，賞樂的生意，所以一些讀書人喜歡聚集在這種地方。

林凡笑著摸了摸小貝的頭說道：“姐夫是去辦正事，清風樓里的人還能有你姐姐好看不成？”

蘇小倩小臉一紅，嬌斥道：“相公，你壞，拿我和那里面的人比較?！?

出入清風樓的哪一個不是穿著錦羅綢緞？

只有林凡和萬來穿著粗布衣服。

他們進去的時候老鴇只是匆匆瞥了他們一眼，接著就裝作沒看到一樣。

在老鴇看來，林凡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多少錢，就算是來清風樓也只能點一杯茶水聽聽曲，所以根本就沒有親自迎接的必要。

“咳咳！”林凡拿出一個十兩的銀錠子。

老鴇見了連忙迎了上來，笑著說道：“兩位貴客，我們清風樓里好看的姑娘有的是，喜歡什么樣的，我給你們安排一下。”

林凡將銀錠子放到老鴇手上，說道：“我要見柳娘?！?

老鴇接著說道：“柳娘可是我們清風樓的頭牌，而且只賣藝不賣身，等著柳娘的客人還多著呢！”

說話的稅后老鴇指了指不遠處正坐著品茶的書生說道：“要不您和他們坐在一起？”

林凡又從懷中拿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說道：“我要單獨見柳娘，不要別的，一首曲的時間足以！”

不管是在什么時候，有錢就是大爺，老鴇連忙喜笑顏開的收下了銀票，說道：“您現在后院的亭子里等一會，我去叫柳娘！”

培養柳娘這么多年，老鴇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

要先在眾多女子中挑選出容貌姣好的，然后請人教授樂曲，花錢造勢。

再將柳娘的第一次抄到天價，這樣一來，清風樓能夠賺上一大筆錢。

所以在第一次交出去之前，老鴇比誰都注重柳娘的名聲。

在后院的亭子里有這么多人看著呢，確保林凡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一會柳娘就拿著一只蕭來到了亭子，沖著林凡行了一禮，說道：“不知客人想要聽什么曲子？”

林凡小聲說道：“金茹姑娘。”

柳娘神色一緊，自從被賣到清風樓就一直用柳娘這個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她叫趙金茹。

柳娘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叫金茹的？”

林凡將趙玉茹寫的書信拿了出來，說道：“這是你姐姐托我轉交給你的書信，你看了自會知道?！?

柳娘點了點頭，確認過這是趙玉茹的字跡之后這才選擇相信林凡。

信里趙玉茹的近況都已經說了，也說了林凡此次前來的目的。

林凡還是問道：“不知金茹姑娘可愿離開清風樓？”

金茹嘆息一口氣說道：“媽媽花這么多心血培養我，還要讓我競選花魁，肯定是不會放我離開的！”

整個遼陽郡有很多家妓院，可花魁只能有一個。

每年眾多妓院都會去競爭花魁這個位置，一旦成為了花魁，必然能夠給妓院帶來眾多的利益。

很多達官貴人為了見花魁一面不惜一擲千金，更是富商慕名而來。

林凡沉思了一會，湊到柳娘耳邊嘀咕了幾句，柳娘一臉意外的點了點頭。

清風樓內，萬來和一幫讀書人坐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

一位讀書人想看萬來的笑話，問道：“不知閣下可會作詩？”

萬來搖了搖頭說道：“不會！”

聞言，眾人哈哈大笑。

文人來妓院那叫高雅，所以這些人一個個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萬來不服，挺起胸膛說道：“雖然我不會作詩，可是我家先生會！”

“哦？”書生強行憋著笑說道：“不妨念出來聽聽？”

這些書生剛剛也見過林凡了，一身布衣，在行頭上確實不如他們。

萬來朗誦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雖然萬來沒讀過書，可自從林凡朗誦出這首詩他就覺得非常有道理，所以就暗自把這首詩給背誦了下來。

“對仗工整，意境深遠，實乃好詩！”

……

一眾書生從剛才的不屑開始連忙向萬來詢問。

“你家先生還有其它詩嗎？”

“你家先生叫什么名字，我能見他一面嗎？”

……

萬來如實說道：“我家先生叫林凡，其它詩我都給忘了?！?

笑話，這可是詩圣杜甫的詩，要是鎮不住這幫書生，這個詩圣的名字可就白叫了。

還沒等林凡和柳娘說好話，一眾書生就已經在亭子盡頭等待了。

老鴇笑著走了過來：“諸位客官，還請你們等一會，我去催一下柳娘！”

一位書生連連搖頭：“我們不是在等柳娘，而是在林凡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