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馬溝村的規矩,馬瘸子是要浸豬籠的。
馬木頭直接給了馬瘸子一腳,怒斥道:“馬瘸子,今天誰都不會替你求情!”
馬木頭曾經當過兵,和北蒙人真刀真槍打過的,戰場之上敵人穿著鎧甲一腳都能要了他們半條命,更不要說身著布衣的馬瘸子了。
小腹凹陷下去一塊,看樣子應該是肋骨已經斷了。
大蜀沒有西醫,不能開刀做手術,馬瘸子這個樣子顯然已經沒救了。
林凡深吸一口氣,沖著馬木頭說道:“木頭哥,給他一個痛快吧!”
“嗯!”馬木頭就等這句話呢。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馬木頭從地上撿起匕首,在馬瘸子的胸口就是一刀。
不愧是上過戰場的老手,馬瘸子很快就沒有了呼吸。
馬豐收擺了擺說道:“挖個坑把刀疤臉給埋了吧,馬瘸子的尸體等明天辦理過銷戶交給黃花。”
對于村長的命令大家沒什么意見,馬木頭拖著刀疤臉的尸體就往外面走。
在看到刀疤臉脖子上有一個紋身的時候,馬木頭雙眼突然瞪的很大,意味深長的看了林凡一眼便繼續拖著尸體走了出去。
黃花癱坐在地上,這多年馬瘸子是她活下去的希望,現在馬瘸子沒了,她也覺得活著沒什么意義。
“唉!”
林凡嘆了一口氣,一把將黃花從地上扶起來說道:“黃大娘,您在馬溝村也沒有什么親人了,您要是不嫌棄的話,以后就在我家幫忙紡布吧!”
“白面饅頭隨你吃,一天還給你五文錢工錢!”
馬溝村誰不知道黃花紡織速度快,林凡早就想請她了。
黃花一臉感激的看著林凡,眸中也重新煥發出神采:“我不要錢,能夠給我一口飯就行!”
“每天五文是你的工錢,以后做的好我還能給你漲價,另外我還會再招一批紡線工人,待遇黃大娘一樣!”
“林凡,我手腳麻利,速度比黃花慢不了多少,也算我一個唄!”
“我的速度雖然沒有黃花的快,可是我能加班,每天多干一個時辰也行!”
“我吃得少,每天能給你省不少白面饅頭呢。”
婦人們紛紛響應,爭先恐后的報名。
林凡讓趙玉茹把名單登記下來,自己則是跟著馬木頭出去了。
見周圍沒有別人,林凡這才問道:“木頭哥,你剛剛發現了什么?”
馬木頭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左右張望了一下,這才告訴林凡:“林凡,你殺死的那個金寨是土匪。”
“土匪?”
林凡瞪大了雙眼,連忙問道:“木頭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按理說馬溝村對土匪最熟悉的應該是村長,每年土匪來收糧食都是村長負責溝通,要是土匪的話村長怎么沒有發現?
馬木頭小聲說道:“每年來馬溝村收糧食的那伙土匪是猛虎山的,而這個刀疤臉脖子上是金寨的標志,我有個兄弟就在金寨附近開客棧,所以我一眼就能認出金寨的標志。”
林凡蹲了下來,借著月光開始查探刀疤臉脖子上的標志。
一個金色的圓形上面寫著黑色的金字,應該和馬木頭說的差不多。
在刀疤臉身上摸索了一會,從他懷中找到一個木質的令牌,上面寫著三當家。
林凡的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我這是捅了土匪窩了?”
土匪殘暴,要是金寨的土匪知道林凡殺了他們三當家,肯定傾巢出動來屠了馬溝村。
林凡開始思索應對之策。
土匪給村民們帶來了不可磨滅的陰影,讓馬溝村的人跟自己一起對付土匪是不現實的。
要是自己帶著蘇小倩走了,土匪發現之后一樣會屠村。
不能走絕對不能走,林凡一咬牙,決定要是土匪找來就跟他們殊死一搏。
馬石頭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我明天就去跟那個兄弟說一下,讓他幫忙盯著點金寨,要是土匪找來,我們也好有一個準備的時間。”
“再者說,村民們都不知道是你殺了金寨的三當家,只要我們倆不說,他們應該就不會知道。”
“但愿如此吧!”林凡點了點頭。
后半夜林凡并沒有睡覺,熬了一個通宵將紡車的零件圖紙給做了出來。
太陽冉冉升起,村民們和往常一樣起來勞作,昨晚的事情已經成為了大家茶余飯后的談資。
林凡帶著圖紙和馬石頭一起去了縣城。
給馬瘸子辦理銷戶,將圖紙交給木匠。
林凡正準備和馬石頭一起去酒樓吃點東西的時候,客棧掌管遠遠的迎了出來。
掌柜笑著和林凡打招呼:“您就是打虎英雄吧?”
“嗯!”林凡點了點頭問道:“怎么了?”
掌柜說道:“你們上次走了之后有幾位軍爺找了過來。”
湊到林凡的耳邊,掌柜的壓低了聲音:“他們可是鴻源居的軍爺,英雄,您馬上就要發跡了!”
鴻源居的那位據說是一位侯爺,和他認識了等于是一步登天。
尋常人聽到這個消息都能激動的睡不著覺,可林凡卻眉頭緊鎖,并沒有說什么。
這年頭和軍爺打交道能有什么好處,無非就是看重了你某方面的能力,帶你去前線打仗。
大蜀國部隊在北蒙騎兵的面前就好像是紙糊的一樣,從軍就是九死一生,即便是最后回來了,也是缺個把斷腿的。
馬瘸子他爸,馬石頭還有村子里幾個男人都是落了個殘疾回來的,更多的是家人得到一筆撫恤金。
林凡只想做萬惡的資本家,至于官場什么的,他并不想去碰。
掌柜吩咐店小二好生招待林凡之后便快步跑開了。
林凡則是一臉嚴肅的跟馬石頭說道:“石頭哥,咱們走。”
馬石頭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有些詫異的問道:“林凡,你不等侯爺了?”
“我對這些沒有興趣,走吧,回馬溝村!”說著林凡已經向著外面走去。
見林凡如此堅決的樣子,馬石頭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