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蕭安然腦海里還有些混沌,可手腕上的痛楚立刻讓她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
感受了幾秒,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腦袋上沒有任何東西,眼睛也沒被遮起來,可是眼前依舊一片黑暗,證明她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屋子里。
雙手被扭在身后,緊緊捆在椅背上,不過綁她的人似乎不太上心,繩子不是很粗,如果真的想離開,也不是沒有辦法。
不過想到之前巷子里的那些人,她還是沒有輕舉妄動,思慮片刻,便開始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嗚嗚嗚,這里是哪里,然然好害怕,然然要回家……”
淚水幾乎瞬間就布滿了她的臉頰,似乎真的害怕極了,可一雙眸子里卻冷靜得讓人發寒。
沒過多久,她身前就傳來了重重的鐵鏈聲,蕭安然瞇了瞇眸子,將這一點記在心里。
大約過了十秒后,一道光才終于從她面前的一條縫隙漏了進來,蕭安然頓時閉上了眼睛,做出一副無法適應的模樣。
幾道利落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蕭安然立刻睜眼,做出一副驚恐的模樣,再次哭喊了起來,“嗚嗚,然然的手好痛,快點給然然松開好不好。”
她眼中雖然滿含淚水,可還是將面前的人看了個明白,他跟之前綁架自己的人明顯不是同一批,看起來更加壯碩,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一副十分訓練有素的模樣。
“老實點。”來人十分熟練的吼了一聲。
聽到這聲音,蕭安然瑟縮了一下,隨后嗚咽道:“叔叔為什么要抓然然,然然不想跟你玩捉迷藏,快把然然松開好不好?”
哭訴間她心中開始思索,進來的人很明顯就是一個保鏢,并非是為了錢財綁票的亡命之徒,所以她究竟得罪了誰嗎?
想到這里,蕭安然有些后悔了起來,今天離開的時候,傅景衍還專門派了幾個人跟在她身邊,怕嫌麻煩,不過一條街,她就把人遠遠的甩在了后面,所以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有人發現她失蹤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再次響起了腳步聲,一個穿著藍色西裝的人走了進來,看到蕭安然的那一刻,他立刻瞪大了眼睛,表情逐漸變得癲狂了起來。
“哈哈哈,傅笙那么自大,根本想不到我會對你下手吧!”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捏住了蕭安然下顎,“說什么侄媳婦,我看他是對你這個傻子有意思吧。”
聽到他提起傅笙,蕭安然心里一動,立刻就口齒不清的嗚咽道:“嗚嗚嗚,然然好痛,你這個壞人快放開我,要是叔叔來了,我要讓他打你……”
男人聽到這話,眼睛瞪得更加夸張了,“他當然要來,不然我怎么用你跟他交換資金,傅笙他壓迫我公司,讓我破產的時候,肯定沒想到我會把你綁架了吧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蕭安然腦中瞬間想起了,那天在酒吧包廂里跟傅景衍求饒的人,不過這人跟那天相比起來,仿佛老了十歲,變化太大,所以剛才她才沒有認出來。
思及此處,蕭安然心里忍不住有些無語,傅景衍還擔心她出什么變故,現在自己最大的威脅根本就是他帶來的,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好好跟他要點報酬才行。
“嗚嗚嗚,你這個壞人,叔叔肯定會找到然然的,上次然然走丟在咖啡館,他也很快把然然帶回家。”
“你以為傅笙真的有那么厲害嗎?”男人十分自信的冷笑,“我這里可是郊區,廢棄了十多年的倉庫,他就算是把整個市都翻了個遍,也不可能找到,如果你再敢亂叫,這輩子就好好呆在這里吧!”
“嗚嗚,然然不要呆在這里……”蕭安然聞言渾身顫抖著開始抽泣,身后的手指卻不緊不慢的在椅背上點了起來。
郊區的話,的確找起來比較困難,而且不知道這外面究竟布置了多少人,如果她貿然出手的話,還當真不好逃出去。
還沒等她想到辦法,面前的男人就突然拿出了手機,當著她的面,給傅景衍播去了視頻電話。
打了許久都沒有接起來,男人臉上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兇狠,他一把抓住蕭安然頭發,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往后扯去,又拍了張照片后,才一把將她甩開。
“傅笙,這個女人在我手里,你自己看著辦吧。”
男人把照片和語音發過去之后,就開始在屋子里焦急的走動了起來,不過她也沒有掙扎太久,手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傅笙!你終于敢接電話了。”男人拿起手機,喘著粗氣低吼出聲。
手機里傳來傅景衍冰冷的聲音,“你想干什么?”
“你想要這個女人活命,就立刻轉移把傅氏的資金轉到我公司名下,而且簽下協議,保證不再為難我的公司,否則你知道我會做什么。”男人語氣聽起來十分兇惡。
他話音一落,蕭安然立刻就嚎啕哭了起來,“叔叔,然然好痛,你快來帶然然回家,然然以后都聽話,天天呆在房間里,不會讓叔叔找不到了,嗚嗚嗚……”
等她哭完后,男人立刻就怒吼道:“你給老子閉嘴!”
隨即他滿是得意的對著電話那頭叫囂道:“聽到了嗎,如果兩個小時內資金不到賬,你就別想這個女人再回去了!”
傅景衍那邊沉默了片刻,便語氣略顯慌亂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得讓我跟她說說話。”
“趕緊說!”男人眼里滿是貪婪,滿意的把手機遞到蕭安然嘴邊,“只準說一句。”
對面傅景衍語氣安撫,聲音從手機里傳來更添了幾分磁性,他如是道:“然然,別怕,叔叔很快就把你帶回來。”
說完這一句之后,男人便毫不客氣的掛斷了電話。
手機那頭,傅景衍神情冷得可怕,完全沒有手機里慌亂的半點模樣,轉而撥打了另一個電話,“立刻安排車回家。”
剛才蕭安然話里,很明顯在暗示他,她的房間里有定位器,找到人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剛才蕭安然沙啞的哭泣聲還在耳邊不斷徘徊,讓他心里漸漸煩躁了起來。
他心里知道蕭安然肯定不會受欺負,剛才也只是演戲而已,可是自己不想聽她那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