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張靈兒和陳青松都沒反應過來,所以直到我將水花‘炸’起來,他倆才喊了出來:“怎么回事?!”
我哪里還出的了聲,摸著口袋里的開棺刃一通亂揮。
好在溪水不深,所以只能感覺脖子上的勁道。
我都懷了疑了,這特么到底哪來這么大的勁,讓我根本擺脫不了。
這時候估計陳青松也覺得不對勁了,所以推開張靈兒拔劍揮了過來,嘴里還喊道:“把開棺刃扔過來!”
我也沒問緣由,直接一把將開棺刃隨手一拋便被陳青松給接住。
此時我明顯能感覺到脖子上一股強大的壓力,在試圖將我的腦袋往水里按。
我掙扎了許久便沒勁了,這時候就看見陳青松掏出一張符紙嘴里念叨了幾句,那符紙便砰的一聲燃了起來。
陳青松喝道:“不識好歹!”
說罷便將符紙揮了出去,燃著的符紙在水里頓時化作一片火海,而我明顯能聞到,除了燃燒的味道之外,整個溪水里竟然更多的是一股腥味!
本來清澈無比的溪水逐漸化作淺紅色,在我背上的那股力道漸漸消散的同時,溪水的表面很快便浮現出一張猙獰的鬼臉。
陳青松沒有猶豫,一個健步飛了過來,手里緊握著開棺刃直接朝鬼臉刺了下去!
“嘶——”
一陣痛苦的嘶鳴讓人心里直發毛,陳青松正準備跟我嘚瑟一下他的手段,我就看見那溪水里的鬼臉先是猙獰,隨后竟然開始泛出一抹邪意。
我下意識感覺不對勁,連忙喊道:“快躲……”
可惜‘開’就停在了嘴邊,那溪水里莫名伸出一條胳膊,將陳青松的喉嚨死死地掐住!
我沒敢猶豫,跑到陳青松后邊想要將他往后拽,可發現根本就拽不動。
張靈兒也上前幫忙,就在陳青松的身體好不容易的挪動了那么兩步,連著那條胳膊,竟然拽出了五個小男孩的尸體!
還特么長得一毛一樣!
嚇得我們幾個趕緊躲開,張靈兒第一反應是護住陸璃和元寶,而陳青松哪里還顧得上我,直接摔了個狗吃屎,面露苦澀:“完了,今天估計要葬到這兒了!早跟你說過,你打開那具棺材里的兇煞我對付不了!”
我也一時之間犯了難,我特么就是個看風水的,哪懂什么捉鬼驅邪,不過我更好奇的是,這大中午日頭正盛,那小男孩竟然肆無忌憚,而且在他附在我背上的時候,元寶竟然沒有一絲察覺!
五鬼怨童!
這特么得多恐怖的兇煞啊!
我招誰惹誰了,雖然我打開了棺材,可也將他入土為安了啊!
“那個啥?要不我把你再放回棺材里?”
看著眼前五個小男孩,我弱弱地問了一句。
見小男孩沒搭話,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做夢’,他騎在我脖子唱的那句童謠:騎大馬,拴馬韁。
我繼續問道:“我把你放回去,再給你燒一匹紙馬?兩匹?”
本來我還心想這小男孩那么喜歡騎馬這樣說可能有用,沒想到五個小男孩直接一個猛沖就沖到了我面前!
臉上的那種慘白的怨氣差點沒把我嚇死,讓我直接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小男孩抬起胳膊就想朝我脖子掐來,讓我意外的是,這時候陸璃不知道什么時候抱著元寶跑了過來,直接喊了一嗓子:“別碰我哥哥!”
那種聲音里的底氣,震得人心顫,而五個小男孩像是被人推了一掌似的,直接齊刷刷地向后倒去。
這下不光是我懵逼了,張靈兒和陳青松更懵逼。
再轉過頭看去,小男孩已經憑空消失了。
直到緩了半天我都仍是心有余悸,那小男孩到底是怎么就突然倒地的?是已經消失了還是暫時躲了起來?
不得而知,我們三人也很有默契的沒再提起這件事。
陳青松打著哈哈:“那什么,我其實也不是那么急著去東海市,不如我先跟你們去北李村吧,我也知道路,你們也能早點到那兒……”
我和張靈兒對視了一眼就同意了,這陳青松雖說是個半吊子道士,但有他總比沒有強。
趁著天色還早,要是走快點估計趕天黑之前就能到達北李村,所以不敢有絲毫懈怠。
一路上可能是習慣使然,我掃視了一眼這白涂山的地理樣貌,心里不禁暗暗咋舌。
山形崢嶸、崩裂石斷,怪石嶙峋,在風水里被稱為為“廉貞山”。
無論對財運還是健康,都極為不利。
風水之道,講究藏風、聚氣,氣應生生不息,風能欣欣向榮,而“廉貞山”則屬于生氣不聚之象!
曲水有情,氣界水而止,水流與道路應有環保之態,而不可犯“沖”,“山脈也是同理,菱角猙獰,兇相畢露,兇。
沿路走來,那溪水看似流動,但順著山勢筆直而上,隱隱有逆流之相,再和這山勢相應,怪不得白涂山在外的名聲都是以鬧鬼、不吉為主,這擺明了就是天生“藏污納垢”的好地方。
我突然開口問道:“你之前路過過北李村?”
陳青松隨口答道:“是啊,那兒的人還挺熱情的,我臨走前有個大娘還給了我兩個梨子,你不說這事我還忘了,我給咱拿出來解解渴!”
張靈兒和陸璃一聽有梨子吃,當即就雙眼放光,滿臉期待地看著陳青松在包裹里搜尋。
翻來覆去亂找了一通,直到陳青松摸出來兩個白漆漆圓不隆冬的東西,嘴里嘀咕了一句:“這是什么啊?”
下一秒便反應了過來,擺明了就是兩個剛出生嬰兒的頭顱啊!
陳青松直接扔了出去,我不禁有些后背發涼。
北李村,李鰲,嬰兒頭骨。
到底是什么東西在等著我,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我腦子里開始閃爍著念頭,李鰲那晚被大火毀了容,假借小狐貍阿蠻來扮成李夢給張靈兒透露他的行蹤,難道只是為了引我前來?
越想越覺得李鰲還有別的心思,可左思右想都想不通他會對張靈兒干什么。
我開始猶豫了:“要不……咱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