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不知從何處聽見兩人吵鬧，便笑意盈盈地湊過來，對著兩人微微彎唇笑道，“好端端的，五小姐怎么和林小姐吵起來了？”

今日是柳老太君的壽宴，她巴不得兩人在此大聲吵鬧，在長安權貴女眷面前丟人現眼。

所以此刻自然要來看熱鬧。

“此事與你何干？”柳青鸞神情倨傲，半點不給許氏面子，只冷聲道，“嫡女的事，也輪得到你一個姨娘來插手不成？丟人現眼，還不退下！”

許氏一怔，萬萬沒想到往日里不喜與嫡女交流的柳青鸞竟端起架子來，她張一張口，本要落井下石的話便都說不出。眼神一暗，擰著帕子暗自惱火地走了。

許氏走之后，柳青鸞才瞇眸看向林雀兒，又問道，“我何時說過那些話？”

見柳青鸞如此糾纏，林雀兒也有些慌，她只能捏著衣角，斂下眉眼，甚是委屈地道，“那便是我記錯了。”

“你說記錯便是記錯了？若因你的話，我同李小姐生出嫌隙，你負責得起么？”柳青鸞微微一頓，話鋒一轉，又看向李婉玉道，“不過今日祖母壽宴，我不與你多為難。如此，若是李小姐原諒你所言，我今日便不追究了。”

幾句話之間，便將決定權丟給李婉玉。

李婉玉擰著眉頭，懶得與她糾纏，便擺手道，“走吧。”

“來人。”

柳青鸞當真不再追究，而是喚過人道，“將林小姐帶去自己的位置上，讓她好好認清，免得下次又走錯了。”

言語之意盡是不屑，林雀兒面上羞惱，恨不得此刻找個地縫鉆進去。她惡狠狠地望一眼柳青鸞，才極惱火地跟著婢女走遠。

待兩人落座，柳青鸞落落大方道，“讓諸位見笑了。”

“柳青鸞。”李婉玉卻不信她，一張俏臉擰著眉頭，眸光嚴肅地道，“她所言當真與你無關？”

柳青鸞眸光清亮，“李小姐，且不說我父親乃是撫遠將軍。你仔細想想，我若當真說過這種話，豈不是將我自己也罵進去了？”

兩人那日比試，分明是她贏了。

李婉玉眸色一沉，這才不說話了。

“柳五小姐今日這衣裳甚是好看。”

見氣氛尷尬，旁邊有一人溫聲開口，轉移話題。

“謝謝初央姐姐。”柳青鸞感激地笑笑，夸道，“初央姐姐今日的簪花也好看得緊，只是人比花嬌，我第一眼光顧著看人，都沒瞧見簪花。”

沈初央面上緋紅，嬌嗔道，“柳五小姐過獎了。”

柳青鸞變著法地將桌上的嫡女小姐都夸了一遍，氣氛才和樂融融起來。她的眸光時不時地望向一旁，卻幾次也沒瞧見柳琴靈。

突然有個婢女匆匆而過，面容焦急地朝著主桌過去，柳青鸞眸光一沉，立即壓低聲音對沈初央道，“初央姐姐，我有事要先離席，你幫我照顧一下可好？”

沈初央雖不解，卻依舊點點頭。

柳青鸞匆匆也向主桌而去，卻沒有注意到，時不時地盯著她的許氏臉上浮現出幾分幸災樂禍。

嫡女怎么了？柳青鸞一個嫡女，不也護不住柳琴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