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澄的操作,全場都是一陣爆笑。
合著您不會寫字啊?
那你來這最后一關(guān),不是來搞笑的嗎?
相比前三關(guān)的驚艷,給人們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不會寫字”的趙澄,才是人們心中真正的趙澄!
“艾瑪,不會吧?”
周文杰,自然不忘落井下石,捧腹大笑:“殿下字都不會寫嗎?那這詩詞歌賦,又何必要勉強呢?”
字都不會寫,你作什么詩?
全場哄堂大笑。
終于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了。
廢物就是廢物,廢柴就是廢柴!
“殿下殿下……”
賊毛顫抖著雙腿。
趙澄黑著臉:“讓你寫就寫!”
“好……”
果不其然。
這賊毛雖然識字,雖然會寫字,但這字屬實是寫得不怎么樣……
第一個字“明”字,寫上去,已經(jīng)是歪歪扭扭,不堪入目。
趙澄扶額一嘆,心叫造孽。
……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就這?”
看到趙澄的窘迫樣子,二樓的宋凝玉,簡直別提多開心了。
一個字都不會寫的人,憑什么得到顧姐姐的芳心?
這件事情,她定要回去,大肆宣揚,讓顧姐姐,徹底死了對趙澄的這條心!
……
秦婉兒,也是輕輕搖頭。
她一直想要的,可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
這趙澄前三關(guān)無比驚艷,但就一個不會寫字,就讓人對他的感觀,完全降到了冰點。
你連字都不會寫,在這里談什么琴棋書畫?
“小姐,這……”
旁邊的婢女也看傻了,本來她也是看好這個趙澄的。
秦婉兒淡淡一笑,慵懶地半躺在椅子上:“有些倦了呢……告訴李姐,明日再宣布結(jié)果吧。”
實則是她至此,已然興趣缺缺。
今日這闖關(guān)到這里的三個人……都是什么玩意兒?
這趙澄,不會寫字,那周文杰,一直用花錢請來的幕僚。那第三個才子,也是一路上中規(guī)中矩,沒有什么亮眼之處。秦婉兒失去興趣,也是正常。
“是……”
婢女知道小姐,心情不好,也不敢大聲說話。
秦婉兒已經(jīng)起身,回自己的閨房去了。
……
全場依然是笑聲不斷。
他們感覺今天的闖關(guān),實在是太有戲劇性了。前三關(guān)吊炸天的趙澄突然啞火,當(dāng)時就成了全場的笑柄。
很快。
王山青完成了自己的詩作,傲視眾人。
“好!”
“王先生厲害!”
“看他剛才下筆之篇幅,當(dāng)是一首詞啊!”
“是啊!”
“看王先生洋洋灑灑的樣子,毫無疑問,當(dāng)世第一詩人!”
“賞!”
跟著,那第三個才子,也完成了自己的詩作。
全場,就只剩下了賊毛,滿頭大汗,在那邊笨手笨腳寫著。
所有人都樂得不行了,東倒西歪的,歡樂的氣氛,再也停不下來。竟然還有人打賞!完全是將趙澄和賊毛二人,當(dāng)成了搞笑的諧星。
好不容易,賊毛將顫顫悠悠,在所有人的嘲弄下,寫完這一篇。
“哈哈哈哈認(rèn)輸吧!”
“你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周文杰傲然看著趙澄。
趙澄卻是笑著搖頭:“周公子,這結(jié)果還沒出來,話可不能說得太滿。”
全場再次爆笑。
你連字都不會寫了,誰會相信你能寫出什么佳作?
“老鴇,快點給秦大家,讓她評判!”
“對!”
“已經(jīng)忍不住看某人在這里爬三圈了!”
“快點!”
等到這作品上的墨跡干了,人們開始催促。
這時,婢女走下來,跟老鴇耳邊輕語幾句。
“什么?”
老鴇聽了,登時臉色微變。
都這種氛圍了,你跟我說明天宣布?
但沒辦法,這水月閣,是秦婉兒說了算。老鴇咳了一聲,大聲道:“諸位,感謝諸位參加今日的盛會,也恭喜三位才子,成功入圍陌上桑。但今日闖關(guān)費時已久,秦大家身體有恙,故而這最后一關(guān)的結(jié)果,明日開張,再來宣布!”
果不其然。
這話一出,全場都不讓了。
這不是大喘氣嗎?
“明天宣布?”
“這,這可讓人怎么睡得著!”
“不行!”
“是我打賞的不夠嗎?賞!”
所有人都鬧騰起來。
但是老鴇說完這話,就轉(zhuǎn)身離開。
誰都知道,秦婉兒說的話,在水月閣就是圣旨,沒人可以忤逆。
“明日?哈哈哈哈好!趙澄,就讓你再蹦跶一日!明日再來爬圈!殿下可別不敢來了!”
周文杰依然信心滿滿,囂張地沖著趙澄說道。
趙澄微微一笑:“定然會來,揭曉結(jié)果!”
他也沒想到,秦婉兒竟然來了這么一出。
“好!明日在這里等你!”
周文杰狠狠瞪了趙澄一眼。
眾人雖然有些遺憾,有些意興闌珊,但今日前三關(guān)的風(fēng)起云涌,也足夠討論的了。何況既然明日還有節(jié)目,那就說明明日還有熱鬧的,也就不多說了。
隨著老鴇大手一揮,又有舞女獻(xiàn)上勾人的舞蹈,水月閣真正的熱鬧就開始了。不得不說,今日這一場盛世,已經(jīng)足夠成功,很多人一擲千金,酒味已經(jīng)從水月閣,幾乎傳到了寧古塔的各個角落。
今日的水月閣,注定是個不快樂的不夜城。
一流的花娘,一流的酒水,一流的服務(wù)。
這就是水月閣,說是日進(jìn)斗金也不為過。
趙澄拉著賊毛就走。
賊毛卻是萬分不舍:“殿下殿下,干什么,咱已經(jīng)免單了,免單了!”
“免單個錘子!”
趙澄拍了一下他的腦殼,笑罵道:“我在這里被人埋汰,你是很開心不成?”
賊毛嘟囔幾句,這才最后給了那陌上桑的花魁小姐姐一個自認(rèn)為很有魅力的微笑,被趙澄給拉著走了。確實,自趙澄剛才表現(xiàn)出自己“不會寫字”來,他已經(jīng)成了全場笑柄,哪里還能待得下去。
一出青樓,一股刺骨的寒風(fēng),迎面而來。
這寧古塔的蕭索,突然趕走了剛才的溫?zé)帷?
這天上地下的差別,容易讓人迷失自己。
趙澄忍不住搖了搖頭,果然,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
在這青樓的醉生夢死之中,人們總會忘了這寧古塔的貧瘠,落后,以及貧困。這些有錢夜夜笙歌的人,也從來不會顧及,此時流落街頭,乞討為生的這幫屁民。
深深吸了口氣,趙澄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
二人回到自己那“冰天雪地”的房屋之中,躺在床上,看著屋頂發(fā)呆。
“殿下……”
“嗯?”
“今日那花娘的小手,好暖和……”
“……”
“睡覺!”
“殿下……”
“嗯?”
“您說這輩子,賊毛我,能不能討到這么一個媳婦?”
“……”
“睡覺!”
“噢!”
但兩人,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明日。
想到明日水月閣是要宣布結(jié)果的,賊毛的嘴角就泛起一絲滿足的笑容。
……
水月閣,秦婉兒別致的閨房。
此時水氣繚繞,木制的浴缸之中,一個絕色美女,坐躺其中。
披散的青絲,落在光滑嬌嫩的背上,因為霧氣騰騰,很難看到全貌,但正是這樣的若隱若現(xiàn),給人無限遐想。
浴缸中,漂浮著玫瑰花瓣。
在婢女的服侍下,秦婉兒緩緩起身。
婢女給她披上了浴袍,笑著問道:“小姐真的不打算看看那三首作品嗎?”
秦婉兒面無表情,淡淡說道:“三人之中,那王山青才華最盛。但他的詩詞風(fēng)格,太多的矯揉做作,賣弄情懷。總是缺了幾分灑脫之意,雖說今日那首邊塞詩,還有點意思。故而我出題為‘月’,他定更多華麗辭藻堆砌,實在沒有興趣去看。”
“啊?”
婢女一臉苦笑。
王山青都很難入自家小姐的眼,這世間可還有男子,配得上自家小姐?
“但明日,總是要給出一個結(jié)果的……”
婢女跟在秦婉兒的身后,提醒道。
秦婉兒微微一嘆,搖了搖頭。
將身上的浴袍裹緊,慵懶地躺在床上,隨手拿起那三首作品。
果不其然。
如同秦婉兒預(yù)測。
一首《琵琶仙·中秋》,文采斐然,辭藻華麗,情感婉轉(zhuǎn),是一首好詞。
但筆墨過多兒女情長,不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作品沒有署名。
但可猜到,是那王山青的作品。
第二首。
“玉顆珊珊下月輪,殿前拾得露華新。至今不會天中事,應(yīng)是嫦娥擲與人。”
依然是中規(guī)中矩。
秦婉兒幾乎失去看第三份的興趣了。
耐著性子,隨手拿過來。
這一看,她慵懶的整個人,登時嬌軀一顫,眼中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