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醫姓姜,名偉文。
年輕時候也算是滿腹經綸,飽讀詩書,但總是懷才不遇。
后來棄文從醫來到城內安身,受到馬恬的資助,開了一家小診所,這才利用看家本領,在城內混出了點名氣。
此刻,正在為鄧然把脈。
明清楚鄧然體內所中之毒已經深入骨髓,卻非得要不當回事,像模像樣的眨了幾下眼后,面露憂愁。
令人一眼看上去,便以為是什么疑難雜癥。
“怎么樣?鄧大人是否身中劇毒?”陸文湊上去問。
“非也。”姜偉文道,“大人原本就患有舊疾,可能是由于近年來處理政事,心力交瘁所致,恐回天乏術,難有一線生機。”
聞言,陸文心里有點過意不去,臉色轉青,險些沒能站穩腳跟。
他蹲下身子,抓住鄧然的手,道:“鄧大人,朕有愧于你。你是我朝的功臣。”
“皇上,龍體最重要,節哀順變。”馬恬和李達二人站起來安撫道,背地里卻松了口氣。
姜偉文說的話一定有他的道理,雖然故意隱瞞了病情,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鄧然體內的毒已經深入骨髓,世上再無醫藥可救。
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此刻,就算是陸文再說什么,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詞。
陛下絕對不會為了他幾句話,就肆意處置朝中大臣。
“不!父皇!”陸明見狀,說道,“鄧大人絕非舊疾,而是中毒。”
“他還有救!”
聞言,姜偉文說道:“太子殿下說出此番話來,難道是不相信我的醫術?”
“對,不相信,你在我眼里就是個庸醫。”陸明冷笑道,“可能還比不上我呢。”
泥煤的,本殿下好歹也算是個太子,說你個民間大夫幾句,怎么了!
怎么了!
“當然了,您是太子,喜歡說什么就說什么,誰也干涉不了。”
姜偉文原本想要發火,可是很快就被馬恬用手蹭了一下,轉瞬也跟著冷笑,言語間帶著幾分挑釁:
“不過,聽殿下剛才的口氣,想必也精通一點醫術,我看不妨這樣,你我各出一道醫學方面的題來,誰答對了,誰的診斷結果就是對的。”
“就這么定了。”陸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另外再加一點,誰輸了,誰就站在城墻上大喊,承認自己是庸醫。”
這個世界的醫術知識雖然還算昌盛,可比起前世各種醫藥部門研發出來的結晶來說,差的可不止十萬八千里。
陸明上大學時,曾取得過這方面的建樹成就,不止能夠解除各種疑難雜癥,而且,還將這些醫藥知識背得滾瓜爛熟。
跟我比這方面的常識,你還太嫩!
“沒問題,我先來。”姜偉文一笑,“說是有一位患者,患有長久的肺癆咳嗽,請問如果是你,你會怎樣診治?”
“這個嘛……”陸明手托下巴,拖長了幾個音。
其實他只是在想,腦中那么多的配方,該說哪一種好呢。
可是,卻被姜偉文誤認為成是一種無知,道:“太子殿下不是自稱醫術比我還高嗎?怎么這么簡單的問題還用想?要不要我來提點你幾下?”
“你都說了這么簡單?我怎么會不懂呢?”陸明一笑。
結果卻被對方叫板:“那你倒是說啊!”
“急什么,那么多的治療處方,恐怕一時半會也說不完。”
陸明說著,臉上的笑容弧度變得更加明顯;
“不過還是便宜你,告訴你其中十項處方,聽好了。”
“第一個處方:生地黃15克,仙鶴草12克,地骨皮9克,龜板30克,葉上珠9克,北沙參12克,麥門冬15克,知母9克,百合12克,白及15克,白茅根15克,水煎服。”
“第二個處方:象皮100克(焙干),黃芩60克,蛤蚧2對,珍珠24克,川貝母100克,白及100克,天門冬60克,玄參100克,珍珠果60克,鱉甲120克,秦艽30克。以上11味共研細末后拌勻,水泛為丸如綠豆大,每次6克,每日3次,溫開水送服。”
“第三個處方:黃芪12克,西洋參9克,山藥12克,白及12克,冬蟲夏草6克,生地黃9克,鐵骨扇12克,地骨皮9克,北沙參9克,麥門冬12克,知母9克,百合12克,水煎服。”
……
“第十個處方:人參3克,白術9克,當歸9克,地黃12克,川芎6克,芍藥9克,麥門冬9克,五味子6克,生桑白皮9克,阿膠6克,茯苓8克,甘草3克。水煎去渣,入阿膠烊化,每日分3次溫服。”
話音剛落。
在場眾位除了懵還是懵。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位太子再也沒有那么紈绔了。
而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懂音樂,會鑒寶,玩智謀。
而現在,反倒化身成為了一名醫者。
就連陸文聽了這些以后,都感嘆自己的兒子為國爭氣,將來必定是一個好的治世之才!
“說的什么啊,聽都聽不明白。”馬恬和李達二人不以為然,隨口嘲笑,隨后,轉頭看向姜偉文,“神醫,你說,他剛剛所講的知識,有幾個是對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姜偉文早就被剛剛他的回答給折服。
那些配方中,有些是自己所掌握的,可有些,卻從來都沒聽到過,而且,他每說一個配方,自己都在腦中形成一段記憶,用來模擬調藥。
結果,每一樣都有憑有據,而且,皆能配制出來一味新的藥品。
不禁被震撼到,進行了一番吞咽動作,道:“二……二位大人,他說的……都是對的。”
什么!
這怎么可能!
他平時最討厭上藥膳監,總覺得那彌漫著一股醫藥味,并且見人都會埋怨一句。
今天居然在這方面,對答如流?
馬恬和李達二人也被震撼到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陸明接下來反問出來的問題,到底有多刁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