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文不當回事,微微一笑:
“太子多慮了。”
“王子只是稍微有點爭強好勝罷了,何來造反之心?”
陸明持續勸說:“可是父皇……”
“好了,朕自有分寸。”陸文打斷了他,說著,擺駕回宮。
徐素錦跟著他一同離去,臨走前,看了太子一眼,搖了搖頭,示意陸明不要再講有關這方面的話題。
陸明看著眼前的父親,沒有一點提防心以后,不禁覺得心口郁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徐素錦身上,塞給她一張紙條。
沒一會兒,在徐素錦的陪同下,陸文回到了福裕宮。
徐素錦幫著他把外套卸了下來,為他準備臨睡之前的安神茶,期間,再次就著陸明提出來的意見,重申了一遍:
“皇上,你不感覺今天高麗王子怪怪的?”
陸文嘿嘿一笑,“你今兒個是怎么了,怎么和太子一樣,想那些沒用的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憑借著一股直覺。”
徐素錦端著安神茶走了過來,舉止優雅:“覺得高麗王子的反應和一般的使臣不太一樣。”
“你啊你,剛進宮幾天,知道什么。”陸文說道,“那高麗本是邊境的一個小國,年年都來上供,老實的很,能有什么大的作為。”
徐素錦一邊喂著,一邊說道:“可它毗鄰著櫻花國,不得不防。”
“說的也是。”陸文忽的一下,皺起眉來。
櫻花國素來獨立,近些日子以來,更是在邊境大肆練軍,挑釁我朝,即便是老八征戰沙場,也未必能夠在一時之間,將它給擊倒。
高麗國與之毗鄰,難保不會使出什么幺蛾子。
“那你以為,該當如何?”陸文又問,“眼下沒有證據,不能盲目抓人,否則,會壞了兩國之間的關系。”
徐素錦照著紙條上面交代的話,復述道:“是不能隨便抓人,可是陛下可以以身試探,不如這樣……”
與此同時。
回去以后,金漢文便責問自己的妹妹,有沒有把他們的計劃泄露給陸明:“妹妹,你老實告訴我,在湖心小筑里和陸明見面時,有沒有把我們的計劃給泄露出去?”
金凱莉頓時有點不耐煩道:“哎呀哥,你煩不煩,我一直都覺得現在挺好的,而且,他已經答應我了,他日成就大業以后,定會親自過來,迎娶我的。”
“到時候,我成了皇后,再把你和父王一同接過來享福,怎么著也比明著造反強吧?”
“他說的話你也信?”
金漢文轉瞬黑下臉來,冷笑一聲;“別傻了妹妹,誰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紈绔。”
“哼,我看是你公報私仇才對!”金凱莉跺了跺腳,一氣之下,跑了出去。
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陸明,貶低陸明。
她金凱莉照樣相信。
因為那雙眼睛是那么的真誠,不會騙人!
金漢文也拿自己的妹妹沒有辦法,追了出去,更是站在她房間門口,敲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門。
見金凱莉始終不肯開門,如此絕情以后。
一個狠厲的計劃在他心里油然而生,隨即咬了咬牙暗道:“妹妹,既然你一心向著那個紈绔太子,就別怪哥冷漠無情,翻臉不認人。”
今夜,皇宮里面出奇安靜。
按照規矩,過了丑時,巡邏的士兵全都散去。
就連乾清宮的蒙相如,也將手下的士兵撤去,各自歇息。
陸文早已入睡。
這個時候,金漢文身邊的十幾個隨從全都化身成一襲蒙面黑衣,竊竊私語:
“聽著,待會聽我號令,全都爬到福裕宮的房頂。”
“那兒有幾塊瓦片被我做了手腳,一掀就開。”
“到時借助繩索悄悄的潛進去,殺了陸文。”
“記住,務必做的干凈,不要留下任何線索。”
“倘若被人發現,我便放出狼煙,到時城外的大隊人馬便會殺進來。”
……
“都聽明白了嗎?”
十幾個隨從隨即異口同聲的說:“聽明白了。”
“好,開始行動。”
金漢文等人說著,全都準備好了家伙事,打算趁著皇宮防備最弱時,共謀大事。
他們一行人等來到了福裕宮的房頂上,緩慢的摘掉其中幾個瓦片,然后借助繩索的力量,悄悄的潛了進來,在沒聽到任何腳步聲的情況下,接近那幢龍床。
隨即對著被子底下的人,咔咔兩下,手起刀落。
結果,下一秒,一滴血也沒有流。
有的,只有漫空飄絮的棉花!
“不好,我們中計了!”金漢文突查異樣,喊道。
說著,就要和十幾名隨從離開這里。
可迎面忽然間砰的一聲,大門緊開。
只見陸文,陸明走上前來,隨后,便是蒙相如所率領的幾千隊人馬。
“金漢文,你逃不掉的!”
“朕勸你早點放棄抵抗。”
“陸文,你果然聰明。”金漢文摘下了面罩,放棄抵抗,“能夠栽在你手里,我金漢文心服口服。”
他千想萬想,就是沒能想到,對方原來早有防范。
只是,為什么?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馬腳?
“果真是你。”陸文瞪大了雙眼,怒斥道,“為何造反?我待你們不薄嗎?”
“不薄?”金漢文冷笑幾聲,“近些年來,你遠在朝堂,可曾關心我們這些邊境小國?我高麗年年上供,年年納稅,可換來的呢,卻是一系列不公整的待遇!”
“朕年年動用國庫,撥下撫恤金,雖遠在朝堂,可該做的,一樣都沒落下!爾等為何怨聲連連!”陸文極為不解,而又心痛的說。
身為天子,從登基以來,便以仁義治國,為國為民。
他不懂,到底是什么因素,讓一個老實巴交的小國也變成了這樣。
“放屁!”金漢文大聲呵斥,“今年全國各地都在鬧旱,百姓跪地乞求,地里顆粒無收,你身為當朝皇上,可曾關心過他們的死活?我高麗地小卑微,能承受幾日?你可曾下放賑災?不造你的反,造誰的反!”
聞言,陸文這才想到,前些日子以來,只顧著處理太子和老五之間的爭斗,詢問賑災款的來由,卻忽略了民間百姓疾苦。
不禁深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