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雨幕,玻璃窗緩緩降落,“呀,好姐姐怎么在這里淋雨啊,快點(diǎn)進(jìn)來,別找到時候著涼了。”洛心柔假模假樣的,說讓她進(jìn)來,連門都不開。
幸災(zāi)樂禍的雙眼上下挑釁。
“姐姐,外婆明天做手術(shù),你可得要去哦,別到時候人老人家不小心死在了手術(shù)臺上,你這個做孫女的,連看望一眼的機(jī)會都沒有。”尖銳刺耳的嘲諷,被雨幕阻隔了一小部分。
洛寒音緊緊攥拳,“洛心柔!”
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洛心柔驚訝的捂著嘴,“哎呀,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對哦,我不該說這些話,我怎么可能這樣對待姐姐的外婆呢?要是外婆去世了,可能姐姐就跟洛家同歸于盡了呢。”
“閉嘴!”她怒吼,走上前。
洛心柔眼疾手快的關(guān)上車窗,指揮著司機(jī),“往后倒。”看著雨夜外憤怒的女人,她得意的笑著,“直接沖過去!”司機(jī)得令,一腳油門從洛寒音身前沖過去。
馬路牙下積存的水,在極快的車速下,形成一道瀑布,狂席而來!
淋濕了洛寒音全身。
她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侯特看在眼睛里,倒是有幾分心疼,透過后視鏡小心翼翼的試探,“傅少,夫人又被欺負(fù)了。”
傅鈺琛睜開眼。
不遠(yuǎn)處的馬路邊,站著一個落湯雞,嬌小的身影舉著傘可憐中反倒有幾分可笑的意味,可他的心就是莫名一疼,這讓他開始徹底的重新審視自己。
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
傅鈺琛再次閉上眼,眉目卷著濃重的寒冰,一如窗外的寒風(fēng)裹挾著濕氣一樣,“我是外人,一個外人沒資格插手她的事情。”
侯特?zé)o聲的癟癟嘴。
也不出聲,就靜靜等著,果不其然,沒過半分鐘,馬路邊的小人垂著頭,失落的把傘拿了下來,任由大雨澆濕自己,小臉耷拉著要往醫(yī)院走,還沒走兩步,直接昏到在地!
侯特心下一驚,扭過頭發(fā)現(xiàn)后座空空如也,再扭頭看去,原本應(yīng)該在車內(nèi)的衿貴身影,頂著狂風(fēng)暴雨,抱起躺在地上的小人,不出幾秒時間,坐在了車上。
甩上門,“開車。”
侯特打著油門,開啟暖氣,腳狠狠踩下直奔梨園別業(yè)!事故總是那么的似曾相識,賀然急慌慌的冒著大雨趕來,人身上都濕了大半,走進(jìn)屋內(nèi)時,和之前第一次不一樣。
洛寒音身上的衣服都是干燥的,人也清爽的躺在被窩里。
小臉通紅,處理的很及時。賀然下意識摸了摸鼻梁,連忙洗漱了下手,擦拭干凈才肯去觸摸洛寒音的手腕。
眉尖一跳,眼神瞥向傅鈺琛卷著幾分的曖昧,清了清嗓子,“沒什么大礙,只是有些受刺激和受寒,捂上一晚出出汗就好,是藥三分毒,還是少吃的好。”
傅鈺琛擰眉,“你這什么表情?”
他斂眸,“真就出出汗就好?可萬一出現(xiàn)點(diǎn)什么時候,我直接推你去感受一下大雨的滋養(yǎng)!”懶懶的瞥了一眼賀然,目光看著被窩里的小娃。
“先生。”
門外響起一聲溫和的女人聲音,“還需要我進(jìn)去嗎?”
“不需要!”
傅鈺琛冷冷答道,門外窸窣幾聲就沒了其他的動靜,賀然小眉頭挑起八卦,“呀,我們的大哥現(xiàn)在是真對她有想法了?不錯嘛,終于開葷了!”他豪氣的拍在他的肩膀上。
他眉頭深擰,肩膀疼的下意識躲了一瞬。
緊緊細(xì)微的躲避,也被賀然輕巧捕捉,他忙收斂嬉鬧,嚴(yán)肅的表情看著傅鈺琛,“肩膀還疼呢?”
“嗯,傅少迎著狂風(fēng)驟雨去救夫人的。”侯特如實(shí)的回答,摘下墨鏡的臉棱角硬的分明,一改以往的冷冽,玩鬧的看著傅鈺琛,“鈺琛,你是真的動心了嗎?”
“雖然你是我們的上司,但除去工作以外我們也拿你當(dāng)兄弟,很多事情也是要提醒你的。”侯特和賀然交換了下眼神,賀然去看一看他肩膀上的傷痕,而侯特則叮囑,“他終究是個小丫頭。”
“如果你真的動心,可不能辜負(fù)她。”
“如果你只是玩玩,那就不要太動心!”聲音嚴(yán)肅,他們?nèi)齻€,出生入死多少回,拼了命的互相維護(hù)著,對彼此的脾氣都一清二楚。
傅鈺琛表面被說的閻王一樣的恐怖。
可私底下,他們是清楚,傅鈺琛只是為了迎合張儀眉所制造的名聲而已,才會易爆易怒,陰晴不定,不過是將計(jì)就計(jì)的計(jì)謀,暗地里他們是可以這樣認(rèn)真的討論的。
傅鈺琛眉頭緊擰,認(rèn)真考慮著侯特的話。
賀然松了口氣,“問題不大,但是一定要小心,下回不能太沖動,這么老大的一個人,上次抱的時候,就有些疼痛,這次又是狂風(fēng)驟雨的催化,你才會疼的厲害。”
本就是老傷,傷痕都愈合。
但傷的是骨頭,做過手術(shù)的一年里十分的脆弱,不能太過于用力,里面鋼板才除沒多久,看見鋼板,賀然就心有愧疚,眸光心疼的看著,嘴里絮絮叨叨的說著,“要說也怪我。”
“當(dāng)時要不是一時的沖動,現(xiàn)在也不至于讓你受這么大的苦。”
一年前,賀然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因?yàn)橐粋€小女孩可憐心軟,可沒想到那個小女孩的狠戾程度,遠(yuǎn)要比成年人還要厲害,和自家人結(jié)合,一起騙的賀然同情心驟犯。
要不是傅鈺琛拽他,自己擋在前面。
恐怕那個大木棍,以及力度,直接可以把賀然打成植物人,每次提及這件事情,他就唏噓不已,傅鈺琛沉浸在思緒中,被這碎碎叨叨的嘴給整的很煩,“閉嘴!”
“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你也要絮叨好久!不然我揍你一下,還了好了!”傅鈺琛冷眼飛過去。
賀然忙禁聲。
但眼神在洛寒音和傅鈺琛身上來回的擺動,忍不住提醒,“老大,你身體要小心,你這夫人也要小心啊,一看就營養(yǎng)不良,小身子瘦的跟皮包骨似的,你要動心就好好對待人家。”
“興許還能有個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