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華和慕歸相處這段時間,也算是看出來了,慕歸絕對的愛財之人,今日看到她數銀票那財迷的樣子,就覺得歡喜。
慕歸迷蒙著醉眼看向雍華。“你可知,我那妹妹有多可惡,我還真想過去看看她的窘態?!?
慕歸雙手托腮,滿臉落寞開口。
“那還不容易!獵鷹,備馬車?!鲍C鷹答應一聲,就離開了。
不消片刻,便回來了,慕歸欣喜看向雍華。
“你當真帶我去?”
雍華眸底染上一抹寵溺,“馬車都準備好了,你若是在遲疑,我便反悔了?!?
慕歸急忙起身,不想腳下虛浮仿佛踩在棉花上,搖晃著身子,根本站不穩。
“地震了嗎?怎么天旋地轉的?”慕歸疑惑開口,雍華擔心她摔倒,無奈嘆口氣,起身來到她身邊,彎腰將她抱起。
“你能看見?”慕歸雙手緊緊環住雍華的脖子,頭無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詢問。
“白日里來回走的次數多了,即便看不到,也熟悉了,更何況,即便是白日對我而言,也如同黑夜一般。”雍華解釋著,慕歸心疼的抱緊了他。
“你放心,等明日醒來,我便給你醫治眼睛?!蹦綒w恨不得打包票,她們家是杏林世家,很多偏方代代相傳,一些西醫無法治療的疑難雜癥,只需要幾副中藥就能夠治好。
都說中醫博大精深,當真如此,同一種草藥,和其他的藥材搭配,便可以治療各種各樣的病癥。
“那就有勞慕小姐了?!?
雍華心底一暖,在這悲涼的人世間,所有人都恨不得他死,唯獨她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要治好他。
所謂酒壯慫人膽,慕歸捧著雍華的臉,將他的臉轉過來與她對視。
“你可以喚我的乳名念兒?!?
她的名字是她母親給取的,在現代,她的父親是個消防員,常年都在消防隊,根本沒有時間陪她母親。
消防員的工作是十分危險的,哪里有險情,哪里就會有他們義無反顧的背影。
很多人笑話她的名字,給她取很多難聽的外號,烏龜,王八,憋!
但她不在乎,她很清楚,那是她母親對她父親的思念,更是盼著他父親平安歸來的執念。
慕歸,朝朝暮暮盼君歸!
“念兒,當真好聽!”雍華呢喃著,俊朗面容上揚起寵溺笑容。
“我在?!?
慕歸靠著他的肩膀,噘嘴催促著,“你快一點,我還要看戲呢。”
“好!”
雍華抱著她上了馬車,獵鷹親自駕著馬車,暗夜之中,更有多人保護在他們周圍。
馬車直接朝著兵部侍郎府而去,慕云已經被接回了府中,雍華抱著慕歸在獵鷹的攙扶下飛身上了屋檐。
慕歸擔心被發現,拉著兩人趴在屋檐上,她氣吐如蘭,好整以暇的看著庭院里的精彩大戲。
當初她沒人誣陷與人通奸,慕城不經證實就將她浸豬籠,現在換成了他捧在手心的女兒,不知道他會不會像對待她一樣那么冷漠無情。
兵部侍郎府內,燈火通明,慕云裹著披風跪在地上,哭成了淚人。
“爹,我與秦王是真心相愛,求父親成全?!蹦皆瓶嗫喟?,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只盼著秦王能夠盡快把她娶進王府。
“你個蠢貨,若秦王真的在乎你,他明知我不會放過你,為何還不出面為你求情,只要他答應這門親事,我又能奈你何?”
慕城與秦王同朝為官多年,又怎么會看不出秦王的為人。
只是他沒料到,慕云這個不爭氣還沒出閣就和秦王有了夫妻之實。
“秦王不會不管我的,他也許是在用膳,才耽擱了。”
慕云還找著借口,慕城嘲諷一笑,“到了這個地步你還執迷不悟,若是有人將事情傳揚出去,慕歸被浸豬籠了,若是我不處置你,朝堂上會有多少人參我的本子?”
慕歸聞言苦笑,在慕城眼中,什么的都沒有他的官位重要。
“老爺且放心,云兒之事無人在開口了?!蓖ピ褐袀鱽硪坏箿睾吐暰€,端華郡主在丫鬟們的簇擁下來到正廳。
縱然慕城在下人面前威風凜凜,但在端華郡主面前,始終挺不直腰板。
“夫人,你可是……?”慕城試探詢問。
端華郡主鳳眸微挑,抬起那帶著護甲的手輕輕撫摸著頭上的珠釵。
“在這世上,唯有死人能永遠的保守秘密,相公,你說呢?”
端華郡主拉起慕云,慕云委屈的紅了眼眶,抱著她失聲痛哭。
“母親,云兒早就與秦王情投意合,還望母親成全?!?
慕云見端華郡主來了,頓時有了主心骨,哭的梨花帶雨哀求。
“事情的到了這個地步,未免日后有人造謠,你也只能嫁給秦王了。”
“謝謝母親!”慕云欣喜抱著端華郡主撒嬌,那副畫面看在慕歸眼中格外刺眼。
“我們走吧?!彼d趣缺缺開口,她其實早就清楚,慕城跟本不會拿慕云如何,畢竟,慕云有端華郡主這么個靠山保護。
也許是這身子主人的意念促使,她即便是心知肚明,卻還是過來看這殘酷的現實。
雍華看出她眼中落寞,心底涌動著淡淡的心疼。
“獵鷹,你能帶去去個地方嗎?”慕歸哀求開口,獵鷹看了一眼雍華,隨即點頭。
“有什么事,慕小姐直接吩咐屬下便是?!?
慕歸環住雍華結實腰身才能站穩身子,“我想去慕府最西邊的那個院落,看一眼就好?!?
“好。”獵鷹帶著兩人來到落雪院,慕歸并未進去,照舊趴在屋檐上,觀察著庭院里的情況。
這里是這身子主人母親洛雁生活的庭院,和正廳的奢華比起來,這里就是尋常百姓家的模樣。
一陣就的咳嗽聲傳來,破敗的木門打開,洛雁那消瘦的身影從里面走出。
她凄苦的仰頭看著天空,月光之下,慕歸看著那人面容,心驟然一緊。
怎么可能?她的心顫抖著,看著那張和她在現代母親一模一樣的面容,她的心驟然一緊。
眼淚瞬間奔涌而出,縱然她清楚那并非是她的親生母親,不過是這身體主人的母親。
但就因為那張臉,她也激動萬分。
她遲遲不愿離開,久久凝視著洛雁。
與此同時,兩個黑衣人悄悄嵌入到了食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