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慕歸所料,當晚秦王給慕云送去消息,讓她去王府見面,商量兩人大婚的事情。
慕歸一直等著秦王的承諾,如今守得云開,雖然她很估計自己的病,但想到許仙給的藥涂上便不會有味道,沐浴過后,特別多圖了一些藥便去了秦王府。
秦王見她到來,迫不及待的將她擁入懷中,滿嘴酒氣的唇親上她香軟的頸窩,慕云半推半就,還未來得及詢問兩人大婚的的事情,便被秦王帶進了房間。
一夜的瘋癲,慕云累極癱軟在床上,她的身體不過是被藥物暫時克制,加上秦王這個傳染源,一夜的劇烈運動將她涂抹的藥物沖淡,凌晨時分,慕云昏睡的空擋,秦王口渴起身,便聞到 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他本以為是自己舊疾發作,隨即去找到神醫開的藥物涂抹,但回到床榻邊時,那味道愈發沖鼻。
秦王仔細尋找,卻沒想到那味道竟然是從慕云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驚恐的瞪大眼睛,接著昏黃的燭火,看到慕云大腿根部破損的皮膚,胃中一陣翻涌。
他急忙招來下人,“來人,將二小趕緊送回去?!?
秦王滿眼厭棄,揮手催促著下人趕緊送走慕云。
下人靠近床榻,被那味道熏得有些反胃,忍著惡心的沖動抬著慕云離開。
慕云在顛簸中醒來,看著身上凌亂的衣裳,有些不明所以。
“吁……”隨著下人的聲音傳來,馬車緩緩停下,她掀開車簾,就看到慕府的門額。
她還不明白怎么自己還沒和秦王談婚事的細節,就莫名其妙被送了回來。
端華郡主就站在門口,面色不善的瞪著她,還不等慕云開口,端華郡主就結結實實的甩了她兩巴掌。
“孽障,我多次警告你,不要被秦王迷惑,你偏不聽,現在好了,秦王特意派人過來退親,我看你還能嫁給誰,你自己不自愛,誰還能愛你。”
慕云只聽到端華郡主說秦王不要她話,她頹敗得跌坐在地,滿眼無限的恐懼。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慕云生病身體奇臭無比的消息在京都傳開,御史臺參奏慕城,連女人都教育不好,升遷無望。
而慕云成了整個京都的笑話,更有人提及,當初大小姐被沉湖,如今二小姐不止一次同男子茍且,怎么只是被關在家中懲罰。
百姓們紛紛議論,慕歸畢竟不是端華郡主親生的,死了也不會心疼,慕云是她親生的,自然舍不得浸豬籠。
端華郡主一個頭兩個大,就在這時,宮里太監帶著皇上的口諭過來。
“皇上宣端華郡主進宮見駕?!?
端華郡主起身,不經意碰倒手邊的杯盞,白玉茶盞落地應聲碎裂兩半。
若是碎成很多碎片無可厚非,偏生從中間一分兩半,猶記得上次出現這樣的情況,還是她母親去世,如此想來,她更感覺不妙。
啟辰殿里
皇上高坐主位,面色冷峻打量著端華郡主。
“端宜,你覺得朕對你如何?”
端華郡主不明所以,“皇兄待臣妹如同親妹,臣妹不知皇上為何如此問?”
皇上憤怒拍在桌案上,“你大膽,既然朕待你不錯,為何明知朕不允許下官私自豢養暗衛,你這是要反天呀?!?
端華郡主急忙跪在地上,“皇兄……”
她深知事情不妙,皇上向來威嚴,但一旦將事情擺在明面上說,必然是要收拾人了。
“朕給你兩條路,你自己選吧?!?
就在這時,總管太監按著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著三尺白綾。
“皇兄,你就因為我豢養幾個暗衛,便不顧我們多年的兄妹情誼了嗎?”
端華郡主一副痛心疾首模樣,皇上冷冷一笑。
“你做了朕最不能容忍之事,你要不發配邊關,要不自縊吧,朕也給你留個顏面?!?
端華郡主深知自己在劫難逃,冷冷一笑。
“狡兔死走狗烹,我父王母妃去世,便什么感情都沒有了。我自清流放?!?
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活著總有翻盤的機會。
“好?!?
當日,端華郡主便被削去郡主頭銜,被流放邊疆。
端宜郡主聞言,前去送別,端華冷笑看著她,“我顧念咱們姐妹情誼,放你一馬?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父王將影衛交給了你,我氣我恨,為何我事事處處比你強,最終父皇卻還是偏心你?!?
端宜郡主無奈嘆氣,她性子溫和,他們父親不過是想著讓她防身而已。
自從雍華和慕歸相識之后,她多少次暗殺,雍華的眼睛失明,難道就跟端華郡主沒有半點關系嗎?
她當端宜郡主傻,但其實她什么都清楚。
端華郡主被流放,也是雍華所為,既然她留在京都是潛在的危險,便徹底的而將她送走。
“蠢貨,你雖然是王妃,但你可知你府中一直都是我在做主,雍親王中毒,雍華的眼睛,都是我設計的,憑什么同是姐妹,你卻可以嫁給雍親王,而我只能和慕城在一起?”
端華郡主氣不過,端宜不敢置信,這一切竟然都是她在搗鬼,她懷疑過很多人,唯獨沒有懷疑過端華郡主。
“你給我等著,我還會在回來的?!?
端宜溫和眸底瞬間涌上冷意,她冷笑看著端華郡主。
“ 一路走好。”
她頭也不回離開,端華郡主一家被流放邊疆。
在行走的途中,慕云便因為承受不住昏死過去,直接被丟在亂葬崗,慕云緩過來爬出亂葬崗,本以為能僥幸躲過一劫,卻不想,乞丐垂涎她美色,將她拖去蹂躪。
還未到邊關,端華郡主和慕城便被人刺殺。
慕云收到消息,很清楚是沈玉林做的,邊關駐守的守將很多,皇上偏生將端華郡主送到了沈玉林所管轄的地方,不是親自送他們上死路嗎?
沈玉林深愛洛雁,怎么能夠忍受殘害洛雁和慕歸之人在邊關活動,在端華郡主還未到邊關時,便命人秘密暗殺了兩人。
京都這邊
食為天和藥鋪生意紅火,慕歸在藥鋪坐鎮,雍華陪在她身旁給人抓藥,食為天盈利頗豐,他們免費為百姓贈藥。
慕歸收到端華郡主去世的消息,只感覺大塊人心。
雍華一直很糾結,要怎么跟慕歸說那夜之事。
慕歸看出他有心事,一連幾日都悶悶不樂模樣,他能憋得住,她看著不順心。
慕歸在給最后一個病人看過之后,拉著雍華到了后院。
“你莫不是病了?”
雍華十分糾結,最后索性心一橫,伸手扳過慕歸的身子,讓她正視他的眼睛。
“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我擔心告訴你之后,你會怨恨我?!?
雍華欲言又止,在慕歸的詢問的眼神中,無奈嘆口氣,既然躲不過,只能勇敢面對。
“其實,那晚同你那什么的人是我?!?
他隱晦說著,慕歸先是一愣,但隨即明白過來。
“然后呢?”
慕歸平靜詢問,雍華有些背脊發涼,硬著頭皮說下去。
“那時候我眼睛看不太清楚,夜色濃重,你有被頭發著遮住臉,我被人下藥算計,實在控制不住,對不起。”
雍華本以為慕歸會生氣,卻沒想到,她忽然走上前抱住緊張的他。
“你救過我,之前的事一筆勾銷,我現在就有一個問題問你。端華郡主被流放可是因為你?”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她毫無防備,端華和慕城就被流放了。
“是,你可知為何?”
雍華說到這里,眸色驟然變冷。
“為何?”
“慕云被秦王退婚,她們非但不反思,反而將所有的錯處都推到你的頭上,端華郡主下令要你的命,我豈能讓她得逞。”
慕歸能夠理解她的心情,對于雍華的默默保護,她十分感動。
雍華看不出她的情緒,緊張的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念兒,你到底有沒有原諒我?”
慕歸看著他那模樣,再也繃不住,緊緊地抱著他。
“我從來都沒怪你,感謝你,為我付出那么多?!?
聽她如此說,雍華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
“早知你這般通情達理,我便早就告訴你了,你不知道這段時日我有多煎熬?!?
雍華輕輕拉著她的手,眼底盡是委屈。
……
三月后
西郊別苑張燈結彩,到處洋溢著喜氣,雍華同慕歸舉行了盛大的婚禮,皇上和雍親王為了誰給他們證婚連殺了三夜的棋,最終皇上實在扛不住雍親王,舉手投降。
雍親王得意洋洋,看著坐在上賓的皇上,眼底盡是挑釁之色。
皇上無奈嘆氣,連連同皇后抱怨,惹不起雍親王。
洛雁和沈玉林奉旨回京參加兩人的大婚,洛雁看著慕歸幸福模樣,眼底盡是安慰。
沈玉林將一個錦盒遞給慕歸,“念兒只是我沈家的家傳寶貝,今日送你做嫁妝?!?
慕歸打開,看著里面的墨玉,看似平平無奇,仔細打量便知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謝謝爹?!蹦綒w感激道謝,沈玉林激動的紅了眼眶。
“再叫一聲?!?
“爹……爹……爹……以后叫你一輩子,煩死你?!?
沈玉林感慨,“叫一輩子都不煩,以后世子也要是對你不好,爹就派人接你去邊關。”
“好?!?
洛雁忽然感覺胃中翻涌,她極力克制,但實在是忍不住了,嘔……
她干嘔著,慕歸疑惑,隨即拉起她的手把脈。
“娘,你有喜了?!?
雙喜臨門,整個別院都透著熱鬧的氛圍。
是夜,獵鷹等人簇擁著雍華來到房間門口,雍華緊張的搓搓手,進了房間,看著端坐在床邊的慕歸,他拿起撐桿挑起蓋頭,看到她明艷的臉,不由得心馳蕩漾。
“夫人,夜深了,不如我們早些休息?”
雍華說著脫下外衫,放下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