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有這一段?
- 公主成庶女,權臣為她夜夜癲狂
- 伊伊五
- 2068字
- 2025-01-04 13:14:30
正巧這時王嬤嬤進來了。
呂氏吩咐她去月影院,王嬤嬤小聲地匯報著查到的情況,外頭的沈伯中突然開口,“聲音大些。”
呂氏領著王嬤嬤走了出去,“主君先別動氣。”
沈伯中聲音里壓抑著怒氣:“說!”
王嬤嬤:“五姑娘一直住在柳姨娘屋子旁邊的偏房里,里頭陳設簡單,這個天兒五姑娘還蓋著薄被,屋子里也沒有炭火,門簾薄得風都擋不住,月影院的下人說,除卻主君在時,五姑娘才吃得上一頓飽飯,不然都是吃殘羹剩飯,說是……說是府上養的狗都比五姑娘吃得好。”
柳姨娘直呼:“主君,賤妾冤枉……黎兒是賤妾的女兒,賤妾怎會……明明……”
明明從她那里拿去了三條厚被褥。
沈伯中指著她,“你給我閉嘴!王嬤嬤接著說,我倒要看看,這些年你到底瞞著我做了什么惡心的事。”
王嬤嬤繼續道:“五姑娘這些年隔三差五就要被柳姨娘罰跪,就連酷暑,刮風下雨都不放過,冬日里還讓五姑娘用冷水洗澡,只為讓五姑娘生病,這樣……主君便會去月影院。”
難怪小五這么多年依舊瘦弱,難怪小五總是病痛纏身。
柳氏說小五這般是出生時受了寒氣,導致體弱多病。
他還真信了柳氏的鬼話。
“來人!”沈伯中是真的動了怒,“將柳氏拖下去亂棍打死!”
柳氏慌了,跪爬著來到沈伯中腳邊,“主君,您莫聽她們胡言亂語,賤妾是冤枉的,黎兒是賤妾的女兒,賤妾哪里舍得讓她受罪……”
粗使婆子進來將柳姨娘往外頭拖,掙扎間發釵掉落,發髻凌亂。
眼看著要被拖走,柳姨娘大喊,“主君難道忘了當年您是如何答應我父親的,主君忘了我父親的恩情了嗎?”
還有這一段?
謝錦看向杜鵑。
杜鵑搖頭,她是真不曉得。
謝錦被杜鵑扶著弱柳扶風地走了出去,小姑娘的臉煞白,雙眼無神,額上還殘留著疼痛時出的汗珠,聲音虛弱無力撐著一口氣出聲,“父親。”
她要跪下時被起身疾步過來的沈伯中扶住,“不在床上休息,下來做甚?”
謝錦落淚,“父親,姨娘雖處處苛待黎兒,可到底是黎兒的生母,哪怕她要黎兒這條命,黎兒也無怨無悔,只是黎兒不明白……為何姨娘不疼黎兒,黎兒真的很聽話很聽話……黎兒好羨慕哥哥姊姊們……”
傷口疼的謝錦又‘暈’了過去,暈在沈伯中懷里,慘白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暈前她看了看杜鵑。
杜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磕得‘咚咚’作響,“主君,主母,請憐惜五姑娘,這些年五姑娘過得太苦了。”
“主君有所不知,五姑娘去梅林那日,柳姨娘特意將婢子支開,還買通梅園的管事,讓他提前關了大門,還有這次五姑娘燙傷,也是柳姨娘指使的。”
“請主君主母為五姑娘做主,她若是再留在柳姨娘身邊,怕是沒命及笄。”
柳姨娘被粗使婆子堵著嘴,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嗚嗚’哼著。
這次燙傷與她何干?她還沒蠢到在家宴上動手腳!
可偏偏沒人愿意聽她狡辯,呂氏看她一眼都嫌臟,世上怎會有這般狠心的母親。
“我是母親,想著母女分離猶如剜心割肉,便允了你們親自教養,不曾想你卻將孩子當成物件,黑心肝的毒婦,虧你原先還是官家姑娘。”呂氏罵了一頓后,看向沈伯中。
當年主君外放時,的確是柳姨娘的父親救了主君一命。
這救命之恩……難報,保不齊還會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說主君是個忘恩負義的。
“主君,城外靜月庵清凈,又受香火多年,不如將柳姨娘送去。”呂氏提議,“至于五丫頭,這么多年是妾疏忽導致,日后五丫頭便住在花溪院,妾親自為她調理身子。”
…
夜里吹起了大風,呼呼作響猶如鬼哭狼嚎。
謝錦被呂氏安排在了偏院,里頭明亮寬敞,所需之物一應俱全,除卻暖和的炭火外,還有謝錦心心念念的軟床。
睡在上頭猶如躺在軟綿綿的棉花上。
她喜歡在軟床上滾來滾去,長樂宮的床又大又軟,希望母后不要將那床當作陪葬品。
假如……假如她能回去呢?
謝錦將眼中的濕意憋了回去,真是越發脆弱了,一點小事便忍不住落淚。
可是傷口真的好疼啊。
若曉得燙傷這么疼,她直接一刀割了柳氏的脖子就是。
“姑娘,您受苦了。”杜鵑蹲坐在床邊,哭得鼻子通紅。
謝錦睜開眼,一滴淚順著她眼角落下,沒入發根中。
她偏頭眼中夾著幾分冷意,“怎的,怪我傷害到你家姑娘身子了?”
要不是沈靜黎身子弱處境艱難,沒有靠山,她才不會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現下疼的是她!
很疼,連骨頭縫都跟著疼。
“不是。”杜鵑搖頭,“婢子是瞧您疼的厲害,婢子不知能做些什么減輕您的痛苦。”
“您幫姑娘報了仇,婢子感激您。”
“如今姑娘住在主母的花溪院,由主母親自照拂,日后不必再受挫磨,婢子真心為您感到高興,主母寬厚,待您明年及笄后,定會為您尋一個說得過去的夫家……”
沈靜黎明年及笄。
她還有一年時間,這一年里她務必要得到溫贏的好感,成功混入御南王府,利用溫贏對付世家,讓朝堂局勢穩定。
自然,她不會放過溫贏。
一個有野心有反叛之心的謀逆之人,本就手握重兵,怎能讓這樣危險的人物長此以往在皇弟跟前晃。
謝錦這一夜睡得混沌,燙傷的疼痛以及揮之不去的夢魘。
她好似看見了自己,一如既往的明艷張揚,只是雙眼緊閉,厚重的脂粉下是沒有丁點血色的僵硬肌膚,雙唇被抹得似喝了人血,夸張的沒眼看。
母后怎能允許那些宮婢將她畫成這副鬼樣子!
畫面一轉。
謝錦看到了溫贏。
溫潤內斂比那些文人還要軟弱幾分,根本沒有浴血沙場的血性剛毅。
他長身玉立于水晶棺前,目光復雜,隱約從他的漆黑眸色中透著些許不該有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