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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曲終人散

分開這六年里,廖小沫每天晚上幾乎都會失眠,所以她學會了喝酒,每天晚上臨睡前喝上一杯總是能讓她不想那么多。因為失眠,甄偉曾給她從美國請來了醫生診治,開了一些藥,廖小沫還是覺得酒更管用。

酒能解愁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可是自從那天晚上見了柯揚之后廖小沫就不再失眠了,每天晚上她都不用再用酒來入睡了,她知道,藏在她心里六年的結終于解開了。

經歷了這么多,廖小沫才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好在現在還不晚,最起碼甄偉還在她身邊。

甄偉最后問了一句:“你不會以后后悔了吧?”

“那可說不準呢?那萬一以后我要是后悔了怎么辦呢?把你一紙休書給休了?”

“這我可不準,現在后悔還來得及,要是以后后悔了我可不會放你走了。”

甄偉看著眼前這個跟他開著玩笑的廖小沫,甄偉知道這次廖小沫是真的放下柯揚了。因為廖小沫從來都沒有跟他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大多時候都是相敬如賓,這讓甄偉覺得他們倆之間的距離很遠。

最大的傷害大抵就是你在我身邊,心卻在別處。

甄偉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把結婚的所有事宜都辦好了,他們打算在BJ舉行婚禮,廖小沫的父母看著自己女兒的婚事終于落定了,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也終于放下了。

廖小沫親手把自己的結婚請柬交到了柯揚手里:“你會來參加吧?”

“廖小沫,你還真是殘忍!”

“是你說的,我結婚你會來的。”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我會去的。”

柯揚看著結婚請柬發愣,只要廖小沫幸福就好,即便這份幸福不是我給的又能怎么樣呢?柯揚心里想。

結婚當日,喬喆也從西安趕來參加了婚禮,喬喆這六年發福了不少,大學時喬喆長得又高又瘦的,現在看起來跟個大叔似的,廖小沫都沒認出來。

“廖小沫,恭喜恭喜啊!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

“那可不,今兒小沫是新娘子,驚艷全場啊!”

“這不葉思陶嘛!幾年不見你又胖了!”

“去你的,還說我呢!先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吧!”

廖小沫看著這一見面就吵起嘴的兩個人簡直跟大學時候一模一樣,不禁想笑:“好了,你們倆就別吵了,都三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孩似的!對了,喬喆,我不是讓你把你老婆也帶來嗎?來了嗎?”

“哦,是這樣,我老婆她懷孕了,我就沒讓她來。”

“又懷了?”

“嗯,剛一個月,老大是男孩,所以我挺希望這胎是個女孩的。”

“小沫,讓我看看你今天漂不漂亮!”

聞聲看過去原來是周歆來了,周歆看見站在廖小沫旁邊的喬喆,有一秒種的驚訝,但還是像多年未見的好朋友一樣問好:“喬喆,你也來了!”

“嗯,小沫的婚禮肯定來啊!”

“聽說你都當爸爸了?孩子多大了?”

“三歲了。”

看著眼前的氛圍略顯尷尬,葉思陶趕忙圓場:“咱們一起照張合影吧!頭一回人來的這么齊!”

“可是柯揚還沒到呢!”

葉思陶轉過頭沖鄭燦使眼色,好像在告訴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事,我邀請他了,他說會來的!要不咱們先照一張吧!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等柯揚來了,咱們在照一張也行。”

四個人圍在穿著漂亮婚紗的廖小沫旁邊,攝影師數著“3,2,1”,咔嚓一聲記錄下來這美的一瞬間。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柯揚怎么還沒到啊?”鄭燦問喬喆。

“我剛打過電話了,柯揚說路上堵車,馬上就到了!”

就在這時喬喆接到了一個電話。

“什么?在哪家醫院,好的,我馬上就到。”

“怎么了?”

“柯揚出車禍了,在醫院,我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鄭燦拿上包就拽著喬喆向門外跑去。

喬喆在臨走之前對周歆:“先不要告訴小沫,等婚禮結束的時候再說。”

喬喆開著鄭燦的車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醫院,在路上,喬喆看著正流著淚的鄭燦只問了她一句:“你還喜歡柯揚嗎?”

鄭燦沒有說話。

當喬喆和鄭燦到手術門口的時候,醫生冰冷冷的說了一句:“準備后事吧!”

這四個字像把錐子一樣深深地扎進了喬喆和鄭燦心里,宛如做惡夢一樣,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鄭燦癱坐在地上,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她只感覺眼前一片漆黑,此時的她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悠長的走廊里只有喬喆和鄭燦兩個人,鄭燦終于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鄭燦的哭聲讓人聽了都心疼。

廖小沫的婚禮順利地結束了,送走了賓客,廖小沫來到周歆和葉思陶桌前:“剛才客人太多了,也沒照顧到你們這,來,喝一杯喜酒吧!”

“小沫,我……”

廖小沫看著眼前這兩個奇怪的人,環顧四周問:“誒,喬喆和鄭燦呢?”

“小沫,柯揚出車禍了,已經走了!”

那一瞬間的廖小沫聽不到周圍的一切聲音,她似乎都覺得自己要暈倒了。酒杯灑落到地上,紅酒也灑在了潔白的婚紗上,暈了紅。

所有的故事都有結局,但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美好的結局。

十年前的廖小沫在看見柯揚的第一眼的時候就愛上了他,但是那時候的柯揚心里有另外一個女人。十年后的柯揚與廖小沫重逢的時候,他不想再一次的失去她,可是這時候有另外一個男人陪在廖小沫身邊。

在這場愛戀中,沒有誰對誰錯,只是因為在錯的時間里愛對了人。

一年后的廖小沫去了柯揚的墓地看他。在那跟他說了好久的話。

廖小沫:“到最后你還是沒有看到我穿上婚紗成為別人新娘的樣子,當初我之所以問你如果有一天我成為了別人的新娘,你會不會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只是想試探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你了,你會不會有那么一點在乎我,舍不得我?可是當時你的回答居然是“會的”。柯揚,如果有下輩子,換你來主動好不好?如果有下輩子,我們別再錯過了。”

之后的廖小沫和甄偉移民去了加拿大,很少有時間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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