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我在這里擺攤礙著你什么事了?”
王溪沉聲問道。
“哈,你不認識高師兄是你眼瞎,來,你來告訴他,高師兄是什么人。”
一個跟班哈的一笑,隨手向一名雜役弟子勾了勾手指。
那雜役弟子暗暗叫苦,卻只得道:“高師兄在我們靈田區可是一等一的天驕,水火兩系上品靈根,現年十九,尊名高原,入門才一年半,就已經是煉氣三層修為,是公認的管事以下無敵。
這位師弟,我勸你趕緊向高師兄陪個不是,快走吧。”
“唔!”
王溪差點笑出聲,管事以下無敵讓他繃不住了,弄的管事是多高的高手一樣,實則雜役房的管事,都是外門弟子。
他們的修為普遍在煉氣四層,年齡也不小了,幾乎耗盡了潛力。
正經的外門弟子,如鐘師姐,誰不是一心撲在修煉上,孜孜以求進入內門,誰來操心這種雜事啊。
這無敵也太貶值了吧?
高原頓時面色一變。
那跟班搶著表現,大怒道:“小子,你笑什么笑?看不起高師兄是不是?”
“對不住,對不住!”
王溪大體猜出了這所謂的高師兄是什么樣的人,興許與前世的街痞差不多,這種人最是難纏,他也不愿多事,畢竟做生意嘛,還是講究和氣生財。
于是連連擺著手道:“是我有眼不識高師兄,無意間占了寶地,我這就走!”
“還是那慫樣嘛,不過學得油嘴滑舌了些。”
那高挑女子努了努嘴。
“高師兄可沒那么好說話。”
齊玉也覺得丟人的很。
果然,那跟班冷笑道:“現在才想起來走,晚了!你在靈田一帶擺攤,影響師弟師妹們上工,而高師兄素來受人愛戴,自是有責任,有義務維護靈田的秩序。
但高師兄是講道理的,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其一:從高師兄胯下鉆過去,自個兒把攤子砸了,把靈石留下,爬著滾蛋!
其二:與高師兄生死斗!”
宗門內,一般不允許私斗,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沖突,合歡宗幾十萬弟子,不可能一團和氣,因此如雙方矛盾實在調和不了,將會由執法堂主持生死斗。
一死方休!
“轟!”
人群中炸開了鍋!
“這位小老板慘嘍,高師兄就是沖著他的命來的啊!”
“哎,接受第一點,從此以后,在宗門再也呆不住了,接受第二點,怎么可能是高師兄的對手?必死無疑啊,換了我,我也不知該怎么弄。”
“出門沒看黃歷,自認倒霉唄!”
高挑女子也道:“齊玉,你不勸勸嗎?王溪再怎么著也罪不至死吧,好歹你和高師兄說過話,興許高師兄會賣個面子給你呢。”
“哼!”
齊玉哼道:“他的生死與我何干?他不識好歹,死了就死了!”
王溪則是陡然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問道:“高師兄,你是認真的?”
高原輕蔑的撇了撇嘴:“胡光的話,就是我的話!”
王溪沉聲道:“你我素昧平生,今后也不會有交集,你進你的外門,我做我的廚子,本是兩不相干,既便你自命為靈田的副總管,但我無非是擺個攤而己,你說不能擺,我賠個不是,收攤走人,也該揭過了,哪有把人往死路上逼的道理?
可你偏要置我于死地,我只能懷疑,是有人授意你來找我的麻煩,在此,我奉勸一句,高師兄你長點腦子吧,莫要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高原眼里,驟然射出寒芒!
“你小子找死不成?”
又一名跟班搶著暴怒,手指幾乎要戳到了王溪的鼻孔里。
王溪有數了,先是要債,今天又莫名其妙來個高師兄,tmd,到底是誰在背后使壞?
既便是泥人還有三分火氣,王溪的怒火幾難抑制,輕輕把那跟班的手撥開,問道:“要么受死,要么受辱,我是不是沒有別的路可走?”
“不錯,快點選罷,我的耐心有限,不要以為拖延有用!”
高原不耐煩的催促。
“諸位師兄弟姐妹!”
王溪向四下里重重一拱手,憤聲道:“我不過是賺些靈石而己,高師兄卻不依不饒的想要把我逼死,我一再忍讓,萬般后退,他卻步步相逼,如今已是忍無可忍,既如此,我便與高師兄生死斗,哪怕是死了,也要濺他一身血!”
頓時,人群中嘩聲大作!
人類生來就同情弱者,在很多人眼里,王溪無非是擺著攤,連管事都未出面,這位高師兄卻是咄咄逼人,難免會生出不滿。
那高挑女子也道:“雖然我很瞧不上王溪的行徑,但是弄出人命就過份了,好歹王溪也是真心待你的,你真的不勸勸?”
齊玉心硬如鐵道:“他自尋死路,怨得了誰,我還沒怨他害我丟臉呢!”
高挑女子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高原回頭吩咐:“去把管事請來。”
“噢!”
一名小弟撒腿跑去。
沒一會子,帶來了靈田的管事,此人姓吳,被尊稱為吳管事。
吳管事早已經了解了情況,作為靈田管事,天然傾向于自己人,更何況高原還是外門種子,并不勸說,只問道:“王溪,你考慮好了要和高原死斗?”
“考慮好了!”
王溪點頭。
“行!”
吳管事也不問高原,取出一道飛符,伸指在上面劃了劃,就往空中一拋。
飛符化作一只白鶴,振翅遁入高空,倏忽就不見了蹤影。
至此,已經無法挽回了,不少人望向王溪的目中都帶有同情之色。
王溪卻是繼續開賣。
“賣馬蹄餅嘍,十枚碎靈兩只,附送一杯豆漿,快來買啊!”
“這……”
眾人目瞪口呆!
“他難道不擔心嗎?”
“橫豎都是死,我實在想不出他的活路在哪里,也許想開了吧。”
“怕是以后就吃不到嘍,我再買兩只!”
“你就不怕高師兄?”
“害,我買馬蹄餅又不觸犯門規,怕什么!”
……
一時之間,又一波購買高峰到來,興許都是抱著再不買以后就吃不到的心思,攤子前圍滿了人。
“你說他是真不怕,還是有什么倚仗?”
高挑女子小聲道。
齊玉輕蔑的笑道:“一個在灶房打雜工的,能有什么倚仗,不過把話說回來,我倒是有些佩服他了,至少能做到視死如歸,如果他早先是這個脾性,說不定我還能和他處一處,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高師兄,你餓不餓?要不要買幾個來嘗一嘗?”
有跟班聞著那香味,吃不消了,囁囁嚅嚅的向高原道。
“去罷,吃他的餅,要他的命,記著給碎靈,咱們不欺負他,哈哈!”
高原豪邁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