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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下午剛上班一會,黃書瑯就被周勇叫走了,回到辦公室后,黃書瑯始終忙自己的工作,一直沒跟蘇菲解釋什么;蘇菲也一下午都黑著臉,好像別人欠她八百吊似的,沒有搭理黃書瑯,仿佛兩個人一點關系都沒有,形同陌路。

蘇菲下班回到家里,正是晚餐時間,她看見餐廳上擺了不少好菜,母親丁麗還在廚房忙碌,就走到廚房門口問:“媽,今天有哪個貴客臨門?您做這么一大桌好吃的。”丁麗雖然已經五十出頭,由于穿著得體,保養得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好幾歲。

丁麗在廚房里一邊炒菜一邊回答:“你欣蘭表姐一會過來吃晚飯,她準備調回縣里工作了,以后你又多了一個玩伴,玩得更沒正形了。”丁欣蘭是蘇菲舅舅的閨女,大蘇菲兩歲,長得很漂亮,大學本科畢業,學的是環保專業。

聽說表姐要調回縣里工作,蘇菲高興地問:“媽,您聽沒聽說我表姐準備調到縣里哪個單位上班?”丁麗說:“好像是環保局吧,你舅舅正在活動,已經有眉目了,很快就會有確切消息。”蘇菲的舅舅丁勇是縣政協副主席。

晚上六點半,丁欣蘭來了,見了姑姑丁麗和表妹蘇菲,三人親熱得不得了,說不完的話。丁麗把最后一個湯端上餐桌,對丁欣蘭說:“你姑父今天晚上陪領導參加活動去了,我們三個動手吧。”丁麗說完打開一瓶葡萄酒。

三人吃完晩飯,丁麗打開手機調出一張照片,不滿地對侄女抱怨:“欣蘭,你說你表妹傻不傻,她一個高中同學追了她三年不答應,男方的父親還是副縣長,卻把一個農村小伙當寶貝,真是腦子進水了;你得好好給她做做思想工作,勸她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丁欣蘭仔細打量了手機上的照片一眼,用贊許的口吻對丁麗說:“姑,這個小伙五官清秀,模樣端正,警服一穿,既帥氣又英武,我看他跟蘇菲不是挺般配的嘛,您怎么偏偏看不上?”丁欣蘭看完照片不僅沒有勸蘇菲,反倒質問起丁麗來了。

丁麗見侄女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趕緊鄭重提醒侄女:“欣蘭,這個小伙子看起來確實是一表人才,就像你剛才說的既英俊又威武;可問題是他家是農村的,家庭條件太差了,哪能跟副縣長的兒子相提并論;光長得好看,像繡花枕頭似的有什么用?”

蘇菲從母親手里搶過手機看了一眼,原來是黃書瑯的照片,她不滿地質問丁麗:“媽,你這照片是從哪里弄到的?你怎么會有黃書瑯的照片?”蘇菲做夢都沒有想到,母親手里竟然會有黃書瑯的照片,她像丈二的金鋼——摸不著頭腦。

丁麗聽了女兒的話,得意洋洋地說:“蘇夫人要到你們單位打聽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再說黃書瑯在你們隊里也算是小有名氣。”蘇菲盯著丁麗生氣地說:“媽,這是我的私事,您怎么跟太平洋的警察似的,管得那么寬呢;我今天鄭重告訴您,我的事您以后少管。”

蘇菲說完,不滿地看了母親一眼快步走出餐廳。丁麗見女兒確實生氣了,苦笑著對一旁的侄女說:“欣蘭,你看我這完全是為她好,她倒不高興了,還怪我多管閑事,你說我這是不是費力不討好?哎,真是兒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

丁欣蘭不以為然地說:“姑,蘇菲已經是成年人了,對于她找男朋友的事,她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我覺得您跟姑父也沒必要事事操心,面面俱到,最好由她自己拿主意,您跟姑父給她當當參謀就行了;找對象固然要考慮家庭,但最重要的是找對人。”

丁麗以過來人的口吻告誡侄女說:“欣蘭,你跟蘇菲都太年輕,對婚姻還缺乏了解,愛情可以爛漫,但婚姻是過日子,是日常油鹽醬醋,離不開金錢和物質;她找個男人再帥,如果沒有金錢做基礎,那注定難以長久,怎么說找個當官的兒子也比找個農民的兒子強。”

丁欣蘭聽了姑姑一番話,她實在難以恭維,決定不再跟她繼續談論下去。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于是找了個借口對丁麗說:“姑,我吃好了,您也辛苦了,我跟蘇菲看電影去,有空我再來看您。”丁欣蘭說完走出餐廳找蘇菲去了。

上午下班前,黃書瑯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潮州菜館的徐艷瓊打來的,她告訴黃書瑯張瑩病了,黃書瑯正想問問張瑩患的什么病,嚴重不嚴重,電話突然掛斷了。黃書瑯心想:自己雖然早已跟她斷了關系,但畢竟曾經跟她有過那么一段,他決定馬上去潮州菜館一趟。

黃書瑯走進潮州菜館經理室,看見張瑩的臉燦若桃花,面露喜色,一雙眼睛飽含春色地看著他,生龍活虎,哪像生病的樣子。黃書瑯看見張瑩這副模樣急不得、惱不得,估計是徐艷瓊謊報軍情,皺著眉頭問張瑩:“張大老板,我白天黑夜忙得連軸轉,你拿我開什么玩笑?”

張瑩笑瞇瞇地說:“沒什么,我想你了,就是試一試你,你還在意不在意我,有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情,還好,算你經得起考慮,咱倆沒有枉處那幾年。”黃書瑯頓時哭笑不得:“我可沒空跟你磨牙,現在你滿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嗎?”黃書瑯說完轉身要走。

張瑩眉開眼笑地擋在黃書瑯面前說:“我的黃警官,我的大探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了,我向你賠禮道歉好不好?”黃書瑯急了,看著張瑩沒好氣地說:“是不是你們家張富貴不在家,想找我當替補?”張瑩臉一紅,大膽地說:“沒錯,你敢當這個替補嗎?”

黃書瑯怕張瑩當真,趕緊正兒八經地說:“好了,我忙著呢,有什么事你就說,如果沒事我真走了。”張瑩說:“我準備去深圳一趟,菜館的事暫時由徐艷瓊負責,請你有空來一下店里,關照徐艷瓊一下。”黃書瑯不解地問:“你讓我怎么關照她?”

張瑩擔心地說:“徐艷瓊雖然能干,但她畢竟太年輕,我怕她鎮不住店里和社會上的那些牛鬼蛇神,遇到這種事你給她撐撐場子怎么樣?”黃書瑯考慮了一下說:“只要你不讓我干違法亂紀的事,這個好說,附近還有派出所,太平世界,誰敢亂來。”

張瑩聽到這里,心里頗感安慰,看著黃書瑯認真地說:“問你一件事,不過你得跟我說實話,你覺得徐艷瓊這人怎么樣?”黃書瑯實話實說:“這個徐艷瓊不錯,挺能干的,人也活潑。”張瑩聽到這里,以為黃書瑯對徐艷瓊有點意思。

于是她試探著對黃書瑯說:“這丫頭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也會來事,確實是個人才;我看她也挺喜歡你的,要不我撮合撮合你們兩個……”張瑩正說到這里,徐艷瓊急匆匆地走進經理辦公室說:“張姐,有個女的兇巴巴的找黃警官來了。”

黃書瑯估計是蘇菲來了,只有她一直對他大呼小叫,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這個小辣椒來的真不是時候。張瑩不悅地說:“哪個人這么不懂禮貌……”張瑩話未落音,蘇菲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如入無人之境。

黃書瑯看著蘇菲尷尬地說:“蘇菲,你怎么來了……”“你能來泡妞,我難道就不能來吃飯?哦,我今天來得還真巧,這個不是前兩天跟你拉拉扯扯的那位美女嗎。”蘇菲指著一旁的徐艷瓊。張瑩知道蘇菲來者不善,趕緊向徐艷瓊使了個眼色,徐艷瓊急忙一溜煙走了。

黃書瑯轉頭向張瑩介紹蘇菲:“張總,她是我的同事蘇菲,也是我們公安局的警花。”黃書瑯本以為蘇菲會找茬,誰知她卻大大方方地向張瑩伸出手,補上一句:“張總,黃書瑯前面說的都對,就是漏了一句最重要的:我是他的女朋友。”蘇菲好像生怕張瑩不知道似的。

張瑩聽到這里,心里什么都明白了,急忙找了個借口說:“原來是蘇警官大駕光臨,又是黃警官的女朋友,歡迎歡迎,失敬失敬,你們請坐,我馬上去給你們安排中飯。”張瑩說完像一陣風似的走出經理辦公室。

黃書瑯見蘇菲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圓睜雙眼看著蘇菲,抱怨說:“你剛才當著人家女孩的面那么說她,是不是太過分了?她那天拉著我的手是有特殊原因,完全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是你自己多心,誤會我們兩個了。”

“放你的狗屁,你跟她手拉那么緊,她眼睛還放電,是我誤會,你當我眼睛瞎了。”蘇菲罵完,一巴掌向黃書瑯打來。黃書瑯手疾眼快,急忙伸手一擋,誰知蘇菲卻趁機把頭拱進他的懷里,撒嬌說:“這也是誤會,這也是誤會……”蘇菲說完輕輕地咬了黃書瑯的肩膀一口。

黃書瑯故意呲牙咧嘴地說:“疼死我了,你干嗎咬人呀?你簡直像條瘋狗?”黃書瑯想推開蘇菲,蘇菲卻死死地拉住他的手不放,惡狠狠地對黃書瑯說:“我就是要在你這個喜新厭舊的黃鼠狼身上做個記號,讓你長長記性,省得你整天外出拈花惹草。”

黃書瑯向蘇菲做個鬼臉說:“你有病,你變態,你是我什么人?你憑什么管我?”蘇菲霸氣地說:“我是你什么人,這得由我說了算,我還就管定你了……”兩人正在打情罵俏,徐艷瓊突然端著托盤進來了,托盤里面是飯菜,大概是給他們兩個準備的,張瑩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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