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驚愕的同時,門外傳來一陣似風鈴般的笑聲:“呵呵,原來大家都在這兒啊!”
所有人齊刷刷地回頭望著。
進來的是妍妃娘娘,她身著淺紅色長袍,袍上那朵牡丹把她襯托得更加高貴。
“臣妾給皇上,太后,婉妃請安,”妍妃半蹲著福了個身。
若風自然地抬了抬手,妍妃溫婉起身,輕笑著:“不知皇上,太后娘娘在商議什么,”說著,又看向冼雪,“這位不知是不是從天而降的姑娘?”
冼雪一怔,滿臉帶笑著,立馬行禮:“妍妃吉祥!”
妍妃伸出手上前去扶,笑語:“傳言果然不假,倒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呀!”冼雪被她說得倒不好意思了。
這時,琳瑯把她的背包拿來了,但顯得有些吃力。
冼雪笑著,急忙接了過來,太后疑問:“這是什么?”
冼雪神秘地笑了笑,“這里面有我家的特產!”
“特產?”若風微異,一直凝望著冼雪,他發現,她有一處很像婉兒,那就是眼睛,她的眼神很堅定,沉靜溫婉,仿佛一片恬靜的湖面,令人離不開視線。
莊婉看著若風,微微一愣怔,雙手暗暗擰著帕子,抽搐著手,憤怒從她眼中勃然而出,她咬了咬唇,盡量抑制自己內心的激動。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有如此的魅力,能讓剛剛發怒的若風盯著她看,而他的眼神中,不是凌厲,而是只有和她莊婉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的溫和。
冼雪慢慢地,慢慢地把背包打開,仿佛在給氣氛添油加醋,大家也都聚精會神地看著。
她從里面拿出來了一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大家請看,這是我們家鄉的特產--薯片。”太后娘娘眼里有過一絲明顯的熟悉感。
說完,敏捷地拆開包裝袋,然后從里面拿出一片來,俏皮地蹦到太后面前:“太后娘娘,您嘗嘗,味道不錯的。”
把21世紀的東西拿到古代來,應該很稀有吧!
話音剛落,莊婉心生一計,注視著太后道:“等等,太后娘娘,這不知名的東西還是不要吃了,怕有心人在里面做手腳啊,更何況還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的東西,望太后娘娘三思,臣妾愿冒死為太后一試!”說著,福了身。
若風拉起莊婉嘆息道:“婉兒,你這又是何必呢!”
莊婉搖了搖頭,輕聲道:“皇上,沒事的,為了太后娘娘,應該的。”
若風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她就是這樣,認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而若風正是喜歡她的那份執著的心。
太后立馬爽快地答應了,冼雪倒是一副與事無關的樣子,反正就是薯片,她包里還有更多的好東西呢!
只是若風緊緊地注視著莊婉,怕她有什么不測。
莊婉躊躇了一會,伸出手來拿起一片薄而小的,小心翼翼地放進嘴里,嚼著嚼著。
太后這時還真希望里面做了手腳,里面放點大黃,元明粉就更好了,至少可以讓她吃點苦頭。
半晌,莊婉突然捂著肚子,表情一臉難看,嘴唇慘白,嘴里發出痛苦的聲音。
若風急忙道:“宣太醫!快宣太醫!”說著,快跑抱起莊婉,箭步向床邊奔去,輕輕地將她放下,似乎怕碎了似的。
看到這一幕,冼雪不禁觸景生情,呆呆地站立著,使她想起了那個在她生病時整夜不眠,傷心時借肩膀靠一靠的人,她來這兒就是為了找到他,眼中噙滿了淚水。
邊上的妍妃輕輕地拍了她一下,冼雪才緩過神來,看著正在被太醫診治的莊婉,妍妃靜聲道:“你真的想謀害太后娘娘啊?”
冼雪一怔,扭過頭來辯解:“沒有,真的沒有!”冼雪著急得不知如何說下去。
妍妃輕聲嘆息:“未來的皇后娘娘,不要太單純了!”說完,拂袖而去。冼雪滿目不解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禁心中一顫,“皇后娘娘?”
床邊的若風眉頭焦爛地踱來踱去,太醫慢慢起身,若風大步流星地上前去,“太醫,她,怎么樣?”
太醫回身輯首,“回皇上,婉妃娘娘怕是中毒了,”若風凜然皺眉:“什么毒?”太醫道:“微臣以為是鶴頂紅。”
“噢?鶴頂紅?那婉妃怎么樣?”“回皇上,藥效發作是在服藥后半個時辰,微臣已將婉妃娘娘全身筋脈疏通,過不了多久,娘娘方可蘇醒。
”若風婉言:“那勞煩太醫了,”太醫客氣道:“此乃微臣分內之事,”隨后退下。
若風冷冷道:“來人,把冼雪給朕抓起來!”“是,”一群士兵應聲,立馬進門,卻被太后阻制:“誰敢亂來,都給哀家退下!”
太后攔在冼雪面前,義憤填膺道:“風兒,你若執意要抓她,就連哀家一同抓去!”
若風望著太后,眼睛深邃得像一潭死水:“來人啊!把太后娘娘扶到房內休息,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準讓她出來!”
太后使勁地掙扎,可依舊抵不過幾個宮女的力量,琳瑯著急地望著她,“太后娘娘,您就從了吧!”只見太后的身影越來越遠,但聲音似乎還徘徊在若風耳邊。
若風死死地盯著冼雪,她從心底里不寒而畏,兩個士兵輕而易舉地將冼雪押進宗人府,冼雪默默地坐著,心里委屈極了,才到這個世界沒多久,腦袋就快掉了,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也不知道穿越是對是錯,她可不想就這么死去,她連二十歲生日都沒到,她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她還沒有和自己愛的人白頭偕老。
“母后,朕只是不想您和一個要害自己的人在一起。”若風不想看著她,默道。
太后囁嚅著嘴唇,過了一會兒,慢慢地嘴唇微啟:“她是…她是神女,是從天而降的神女,她不可能會害哀家的,你,你沒有調查清楚就把她關進大牢,你讓我如何信服,你讓朝中大臣如何信服,你讓天下的黎明百姓如何信服!”
她越說越激動,最后用手使勁地拍了一下桌子。
若風深知自己對母親的不敬,語氣稍緩和些,但依舊鏗鏘有力:“母后,這件事證據確鑿,已經水落石出,根本不用調查了,她伺機謀害您,是婉兒救了您,您說她是神女,哼!母后不要告訴兒臣您信這個!”
若風甩了甩長袖,絲毫不相信她說的任何理由,準備就此離開。
太后忙不迭說道:“風兒,哀家想去看看她可以嗎?”若風聽后,一驚,心想道:她要看誰?是婉兒嗎?自己的母親終于肯接受自己愛的人了,這是何等的興奮!
“哀家想去看看雪兒,好嗎?”這句話,打破了他的幻想,真是可笑至極,連一個陌生人都要比自己兒子愛的人還要重要。
若風用力地咬緊上唇,重重地點點頭,然后瞋著雙目大步離開了。
太后一直久久佇立,她也不想這樣,只不過,她舍不得那個在21世紀的人,他一直都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