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微微皺眉,目光從男主身上移到璃月,緩聲道:“千寒,這孩子資質不凡,只是性子還需要磨練些,若得你悉心教導,必能成大器,況且門中近來局勢微妙,優秀的后輩是咱們立足的底氣。”
此時,比武場周圍的喧囂聲逐漸平息,微風輕輕拂過,揚起地上的些許塵土。掌門的聲音在這略顯空曠的場地中顯得格外清晰。
說罷,掌門輕輕嘆氣,似有難言之隱。那嘆息聲仿佛融入了風中,帶著一絲沉重與無奈。
璃月聽聞男主脫口而出的拒絕,眼眶瞬間紅了,滿心委屈卻又倔強地緊咬下唇,不讓淚水落下。她的心如墜冰窖,卻仍懷著一絲希望。
她“撲通”一聲跪地,雙手抱拳舉過頭頂,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師父,求您收下我,今日比武是我不對,往后我定聽您教誨,刻苦修行。”言罷,額頭觸地,久久不起。此時,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唯有璃月那微微顫抖的身軀顯示著她內心的緊張與期待。
宋千寒心頭一震,他瞧著璃月顫抖的雙肩,心中那絲被強行壓下的不忍又悄然蔓延。他的目光變得復雜起來,思緒也飄回到自己年少時。
他想起自己年少時,也曾在求師途中飽受冷眼,那份渴望被認可、被教導的心情,與此刻璃月的模樣漸漸重合。曾經的自己,也是這般孤立無援,那般渴望有一位師父能引領自己前行。
他下意識地攥緊衣袖,目光中的清冷褪去幾分,可多年獨來獨往筑起的心墻哪能這般輕易推倒,他別過頭,沉聲道:“起來,莫要跪我。”他的內心在掙扎,理智告訴他不應收下這個徒弟,以免增添麻煩,但心底的那份柔軟卻又讓他無法狠下心來。
掌門見狀有希望,趁熱打鐵:“千寒,你與這孩子有緣,就當是為門派未來著想。”掌門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和懇切。
宋千寒心中暗自苦笑,緣分?他從不信這虛無縹緲之物,可望著璃月,那股子不服輸的勁頭竟讓他無法決然轉身。
良久,他終是無奈妥協:“罷了,起來吧,從今往后,你便跟著我。”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卻也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
比武大會的喧囂剛剛落幕,殘陽如血,將整個廣場染得一片通紅。那如血的晚霞仿佛是這場激烈比武的余韻,濃烈而熾熱。
人群逐漸散去,唯有玄風和璃月的身影在余暉中顯得格外醒目。玄風身姿挺拔如松,一襲黑色的長袍隨風獵獵作響,他那冷峻的面龐仿佛被千年不化的寒冰所籠罩,散發著拒人千里的寒意。
此時,天邊的晚霞如燃燒的火焰,卻照不暖這師徒二人之間冰冷的氣氛。路旁的樹木郁郁蔥蔥,枝葉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也在為這尷尬的氣氛而嘆息。
璃月小心翼翼地跟在玄風身后,她的腳步略顯踉蹌,目光時不時地落在玄風那高大而冷漠的背影上。她心中滿是忐忑,幾次鼓起勇氣想要搭話,卻都被玄風周身散發的冷意給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師父……”璃月輕聲開口,聲音細若蚊蠅,然而回應她的只有呼嘯的風聲。風聲中似乎夾雜著玄風那堅決的拒絕,讓璃月的心又涼了幾分。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走著,沿著蜿蜒的山路向山峰行去。山路崎嶇,兩旁的草叢中不時傳來蟲鳴蛙叫,更顯得周圍靜謐而壓抑。草叢中的野花在風中搖曳,卻無人欣賞它們的美麗。
終于回到了住處云臺,宋千寒面無表情地將幾本泛黃的秘籍扔給璃月,冷冷地說道:“先把這些吃透,莫擾我清修。”言罷,他轉身走進屋內,“砰”的一聲,閉門謝客。
璃月呆呆地站在門外,手中緊緊攥著那幾本秘籍,也不知往哪里去,眼眶微紅,滿心委屈。她望著那緊閉的門扉,心中滿是迷茫。
此時,夜幕悄然降臨,一輪冷月高懸于天際,灑下清冷的光輝。四周的山峰籠罩在朦朧的月色中,顯得神秘而遙遠。冷風呼嘯著穿過山谷,吹得璃月的發絲凌亂。
“師父為何如此冷漠?難道我真的如此不堪,讓師父這般厭惡我?”璃月喃喃自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心如同這寒冷的夜晚,充滿了失落和無助。
一陣涼風吹過,璃月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天,真冷啊。
她抬起頭,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心中感到無比的失落。
“可是,無任如何我一定會努力讓師父認可我的!”璃月咬了咬嘴唇,暗暗下定決心。月光下,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那是一種不服輸的倔強。
過了幾日,璃月在研讀秘籍時遇到了一處晦澀難懂的地方,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請教宋千寒。
那是一個陰沉沉的午后,天空中烏云密布,眼看就要下起雨來。壓抑的氣氛讓璃月的心情更加沉重。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宋千寒的門前,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敲門。
“進來。”宋千寒的聲音依舊不帶絲毫感情。
璃月推門而入,低著頭,小聲說道:“師父,徒兒在研讀秘籍時,有一處實在無法參透,還望師父指點。”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小心翼翼和期待。
宋千寒微微皺眉,抬眼瞥了她一下,不耐煩地說道:“哪一處?”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仿佛璃月的問題打擾了他的清靜。
璃月趕忙指給他看,宋千寒看了一眼,簡單地解釋了幾句。
“多謝師父。”璃月感激地說道。
宋千寒風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璃月有些失落,但還是準備乖乖地退了出去。
“等等,你跟我來。”宋千寒走出門,指了指隔壁一間的竹屋偏房:“你日后就住這兒,每日卯時來前廳候著,先把這本《靈息訣》背熟。”說完,將一本古樸的秘籍扔給璃月,便欲回房。
“師父,”璃月急忙開口,“雖然徒兒天賦欠佳,但我往后定不辜負師父教導之恩。”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宋千寒腳步一頓,背對著她微微點頭,聲音依舊清冷:“望你言行一致。”他的內心其實也有著一絲期待,希望璃月能夠真正成長起來。
回房后,他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看著窗外夜色,心中暗忖:怎么就心軟了,實在是麻煩,收徒弟說的簡單,可實際上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可既已應下,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窗外的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宋千寒的思緒也隨著這風聲飄蕩,不知未來這師徒之路會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