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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玄月

初夏的清晨,陽光透過雕花木窗灑進房間,柔和地照亮了玄月的面龐。她坐在書桌旁,捧著一本厚重的書卷,天藍色的長發在晨光中如流水般閃耀,深藍色的眼眸專注地盯著書頁,仿佛能看透書中的每一個字句。她的面容精致而美麗,肌膚如凝脂,唇色如櫻,宛若一朵盛開的芙蓉花,嬌嫩又清麗。

她的房間布置得典雅而溫馨,雕刻著花卉圖案的書柜擺滿了各類書籍,墻上掛著她親手作的丹青畫卷。窗外是家中花園,滿園的薔薇爭相開放,蜂蝶飛舞,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玄月,這道棋局該怎么解?”一個年長的侍女輕聲問道,將一幅棋盤擺在她面前。

玄月抬起頭,嘴角微微一彎,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聲音清脆如泉水叮咚:“這不是很簡單嗎?你看,只需將這枚棋子移到這里,再這樣……便可破局了。”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點動棋盤,僅用了短短幾秒便破解了復雜的棋局。侍女眼中滿是驚嘆:“小姐真是天資聰穎,老身活了大半輩子都不及您學得快。”

玄月莞爾一笑,輕聲說道:“敏而好學是父親教導我的,但做人更要有仁愛之心,這也是母親一直對我的期許。”

玄月出生在圣蘭大陸一個世代書香的家庭,家宅位于一片開闊的山谷中,庭院寬廣,亭臺樓閣錯落有致。她的父母是大陸上頗有威望的學者,常年被人尊稱為“墨蘭夫婦”。然而,在家人眼中,他們不過是一對深愛女兒的普通父母。

當玄月剛出生沒多久,女媧神殿的神使便降臨了這座莊園。他們身著圣潔的白袍,神情威嚴,卻用充滿敬意的語氣宣布:“玄月,將在她八歲時成為女媧神的仆人。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當時,玄月的父母站在殿堂中央,眼中閃過短暫的驕傲,但很快便被濃濃的憂慮取代。

“八歲……”她的母親低聲呢喃,聲音里滿是隱忍的心酸,“她才那么小,離開家去神殿,會不會太早了?”

父親強作鎮定,但握緊的拳頭和微微顫抖的聲音泄露了他的情緒:“是神的旨意,我們無法違抗。但在她離開之前,我們必須讓她擁有最好的生活。”

從那以后,玄月便成了家中的掌上明珠。父母不惜花費重金為她請來大陸上最出色的琴棋書畫師父,每天在家教中教導她,不僅要學習學問與技藝,更要學會仁慈與善良。

“玄月,”父親經常在庭院中的書塌上對她說道,語氣溫和又鄭重,“世間最難得的不是智慧,而是善良。你將成為神的仆人,未來肩負重任,但無論身處何處,都不要忘記憐憫與仁愛。”

“父親,我明白。”玄月稚嫩的聲音中透著堅定,她那深藍的眼眸如夜空般清澈,蘊藏著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成熟與洞察力。

錦衣玉食與兄弟姐妹的相處

玄月的兄弟姐妹雖然各自才華出眾,但都對這個被神選中的小妹心懷敬重。家中的長兄玄承時常帶她去莊園后山采摘野花,他的語氣總是充滿溫柔:“玄月,這些花若是放在你的房間里,恐怕連花兒都會為你的美麗而羞愧。”

玄月抿嘴一笑,將一朵野花別在頭發上,抬頭說道:“大哥,你太會哄人了,但我覺得它們更美。”

即便是年幼的弟弟玄燁也總是繞在她身邊,捧著她畫的畫,像發現寶藏般贊嘆:“姐姐的畫總是那么好看,教教我吧!”

玄月輕輕摸了摸弟弟的頭,溫柔地說道:“好呀,等你再長大一點,我一定教你。”

在這樣充滿愛與尊重的環境中成長,玄月從小就展現出非凡的天賦。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騎射與禮儀,她總是一學便會,且技藝嫻熟,舉手投足間透露出大家閨秀的優雅與氣度。

然而,越是寵愛玄月,父母心中越是充滿不舍的隱痛。每當夜深人靜時,他們總會在書房中低聲交談。

“還有一年多,玄月就要離開了。”母親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真的舍不得……她那么小,還不知道什么是離別。”

父親深深嘆了口氣,握住妻子的手安慰道:“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她離開之前,教會她如何面對人生的風雨。她是神選中的孩子,我們必須相信,她會有她的福報。”

母親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堅定地點了點頭:“是的,在剩下的日子里,我們一定要讓她過得幸福。”

窗外月光灑在庭院的青石板上,清風拂過,送來夜晚的花香,靜謐而溫暖。而玄月,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間里,專心臨摹一本古籍的書法。她的神情專注,眉眼間透露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從容與自信。

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命運便已為她鋪好了一條不平凡的道路。

滴答滴答,時間終于來到了白雪八歲那年。

清晨,天空灰蒙蒙的,仿佛預示著這個不平凡的日子即將開始。遠處傳來悅耳的鈴聲,一隊浩浩蕩蕩的神殿使者正從山間小道緩緩而來。他們的馬車金光閃閃,車輪壓過地面發出沉穩的聲音,車隊前方的侍從不斷撒下雪白色的玫瑰花瓣,鋪滿了每一寸路面,宛如一條通往天界的純白之路。

兩旁的平民百姓早已匍匐在地,頭貼著冰冷的地面,誰也不敢抬頭,生怕觸犯神權。站在稍遠處的王公貴族和官員雖然得以站立,卻也紛紛低垂著頭,表情恭敬而壓抑。他們知道,這片土地上,神的意志遠高于任何世俗權力。

“神使來了!”有人低聲喊道,聲音因緊張而發顫。

馬車緩緩停在李家破舊的小院前。

神使從金色的馬車中緩緩走出,他一襲潔白的袍子,繡著金線的龍蛇圖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頭戴銀色冠冕,臉上帶著一種冷漠的威嚴。他的目光掃過跪在門口的李家父母,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將她帶出來吧。”他的聲音低沉且不容置疑,如同從天上傳來的神諭。

李家父母頓時惶恐不已,匆匆轉身跑進屋內,將白雪從床上扶了起來。她瘦小的身影穿著粗布衣服,臉上有些茫然,然而,那雙清澈如星辰的眼睛卻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快去沐浴更衣!”神使的侍女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白雪被帶到院中的水桶旁,桶中的水散發著幽幽的檀香味,顯然是神殿專門準備的凈身之水。侍女小心翼翼地為她沐浴,將她破舊的衣服脫下換上。

不久后,白雪換上了一身潔白的長裙,裙擺如流云般輕盈,上面繡著淡金色的花紋,仿佛是神明賜予的衣裳。侍女的手輕柔又熟練,為她梳起一頭柔順的長發,發絲像緞子般散發著微光。一枚金色的發飾點綴在她的額頭中央,更襯得她那張稚嫩的臉龐美得不可方物。

“真像神女降臨……”一位侍女輕聲感嘆,眼中帶著一絲嫉妒。

“閉嘴。”另一個侍女冷冷打斷,“她只是神的仆人,怎能與真正的神女相比。”

白雪靜靜地站著,低垂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李家父母跪在院中,端著熱茶小心翼翼地遞到神使面前:“大人,請用茶。”

神使瞥了一眼那粗瓷的茶杯,冷冷一笑:“平民百姓家的水,我們不喝。”他轉身望向隨行的侍從,“將圣殿的圣水取來,我要用它洗去這里的凡俗氣息。”

李家父母頓時惶恐不已,連忙磕頭賠罪:“是,是,我們卑賤,不配為大人服務,請大人寬恕!”

神使淡淡地揮了揮手:“罷了,今天是神明之日,不與你們計較。”

當白雪打扮完畢走出房門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她的美麗如同一幅畫卷,白裙隨風輕揚,天藍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垂在身后,烏黑的眼眸清澈又純凈,宛如山間的湖泊。她的肌膚雪白無暇,眉目間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冷艷與孤獨。

神使滿意地點了點頭,冷聲說道:“上轎。”

一頂金光閃閃的轎子被抬到了院子中央,轎簾上鑲滿了寶石,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白雪沒有猶豫,緩緩走上前,輕輕撩起裙擺,動作優雅地坐了進去。轎內柔軟的綢墊散發著清幽的香氣,仿佛是專為她量身打造的仙境。

神使揮了揮手,鈴聲再次響起,隊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李家小院。

轎子緩緩抬起,李家父母跪在地上,目送隊伍離開,淚水順著臉頰滾落。

“我們的女兒,終于成為神的仆人了……”李母哽咽著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是不舍,還是解脫,誰也無法說清。

“這是她的命。”李父低聲說道,聲音中透著一絲蒼涼,“我們,無法改變。”

金色的轎子漸行漸遠,白雪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晨霧中,只留下滿地的玫瑰花瓣隨風飄散,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白雪離開后的幾天,李家小院顯得格外安靜。失去了孩子的歡聲笑語,整個家籠罩在一種空蕩蕩的孤寂之中。然而這一天,清晨的陽光灑滿院子,空氣中仿佛多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暖意。

李母正在院子里忙著洗衣服,手上的動作緩慢而機械,眉宇間依舊透著疲憊和愁緒。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身材稍顯臃腫,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停下手中的活計,捂著肚子,低聲自語:“是時候告訴他了……”

這時,李父推開院門走了進來。他一身灰撲撲的衣衫沾滿了泥土,頭發凌亂,但眉眼間帶著幾分因勞作而來的滿足。他剛從地里回來,肩上扛著鋤頭,嘴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看到妻子在發呆,他放下鋤頭,走上前關心地問:“怎么了?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母咬了咬牙,眼神中透出一絲不確定的緊張,但很快轉為堅定。她輕聲說道:“我……我有話要告訴你。”

“什么事?”李父一臉疑惑,目光中透著關切。

李母低下頭,臉上泛起了一抹羞澀的紅暈,聲音壓得很低:“我……我又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炸開了李父的腦海。他愣住了,瞪大了雙眼,嘴巴張了張,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你……你懷孕了?”

李母點了點頭,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角勾起了一絲淺笑。

李父猛地一把抱住李母,激動地喊了起來:“天啊!真的?!老天保佑!這是神賜給我們的孩子!”他高高地將李母舉了起來,像個孩子般原地轉了好幾圈,發出興奮的笑聲。

“快放我下來!小心孩子!”李母連忙輕拍他的肩膀,嗔怪道,但眼神中卻滿是柔情。

李父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趕緊將她輕輕放下,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眼神中滿是期待和喜悅。他跪在地上,雙手覆在她的肚子上,聲音哽咽:“這一次,一定是兒子!一定是兒子!我能感覺到!”

李母抿嘴笑了笑,低聲說道:“這是神賜予我們的孩子,白雪生下來都這么久了,我都沒有任何反應,她走了之后我立馬懷了。”

“對,對!”李父連連點頭,但眼底的光芒顯然在憧憬一個男孩的到來。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激動得像個孩子般滿院子跑:“這是神賜予的孩子!”

陽光灑在院子里,映襯得兩人的身影格外溫馨。李父的臉上滿是笑意,仿佛所有的疲憊和困苦在這一刻都煙消云散。李母坐在凳子上,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多了一份久違的安寧與期盼。

另一邊。

清晨,天空湛藍,幾朵潔白的云緩緩漂浮在空中,微風輕撫著大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然而,這樣的美景卻無法掩蓋圣蘭大陸書香世家上空的悲愴氣息。

玄月家門口,金色的轎子靜靜地停在那里,轎簾上繡著神殿的圖騰,金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四周侍衛手執長矛,氣勢威嚴,誰也不敢靠近。神使身穿一襲潔白的長袍,站在轎旁靜靜等待。他的面容冷峻,目光沉穩,似乎對世間的一切悲歡離合都無動于衷。

玄月的父母站在門前,臉色悲切,淚水早已將他們的臉龐打濕。玄月的母親一手握著帕子,不停地擦拭眼角,另一手緊緊地握住女兒的手,仿佛要將她留下。父親站在一旁,雙手微微顫抖,平日里文雅淡然的書生此刻眼眶通紅,神情中滿是難以割舍的痛楚。

玄月身穿一襲淡藍色長裙,裙擺繡著細膩的白蓮花,長發如同流水般垂在背后,被一條銀色絲帶束起,深藍色的眼眸清澈而寧靜,仿佛可以看穿人心。她的肌膚白皙無暇,面容端莊秀麗,整個人如出水芙蓉般純凈動人。即便如此,她那雙眸中此刻卻籠罩著淡淡的悲傷。

“月兒,真的要走了嗎?”母親緊緊握著她的手,聲音顫抖得幾乎無法成句,“神殿那么遠,你一個人怎么受得了……”

“娘,您別難過。”玄月抬起手,輕輕地為母親拭去臉上的淚水,語氣溫柔卻帶著隱忍的堅定,“我會好好的,神殿不是陌生之地,我在那里也會用心做好每一件事,您放心吧。”

她轉頭看向父親,眼眶紅了:“爹爹,我離開后,您一定要好好照顧娘,別讓她為我太過擔心。”

父親點了點頭,眼中閃著淚光:“月兒,你安心去吧。你娘和我會盼著你的信,一切都要平安。”

一旁,玄月的幾個兄弟姐妹圍在她身邊,年幼的弟弟抓著她的裙擺不肯松手,哭喊著:“姐姐不要走,姐姐不要走!”年長的兄長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低沉:“我們都知道,你是家族的驕傲,但無論如何,你永遠是我們的妹妹。若有一天你覺得辛苦,記得回來,這里始終是你的家。”

玄月點頭,用力地抱了抱兄長,又輕輕捧起年幼弟弟的臉龐,低聲安慰:“小九,姐姐只是去完成一段使命,以后會來看你的。你要聽話,好好讀書,做一個讓爹娘驕傲的孩子。”

母親緊緊抓住玄月的手不肯松開,哽咽著說道:“月兒,一定要給我們寫信,告訴我們你的情況。每一封信,我們都會珍藏。”

玄月含淚點頭:“娘,我會的。無論走到哪里,我都會記得您和爹,還有這個家。”

“月兒……”母親的淚水再次涌了出來,最終卻只能松開手,看著玄月緩緩轉身。

玄月邁著緩慢而堅定的步伐走向金色的轎子,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映襯出她修長的身影和淡藍色的裙擺,仿佛天界的仙子降臨凡塵。她回頭看了一眼家人,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堅定而溫柔:“爹,娘,保重身體。”

神使冷冷地說道:“時間到了,上轎吧。”

玄月抬起裙擺,動作優雅地走上金色的轎子。轎簾放下,遮住了她最后的身影。

金轎被抬起,鈴聲清脆悅耳,隊伍緩緩向遠方行進。玄月的母親癱坐在地,雙手掩面而泣,父親站在原地,望著漸漸遠去的隊伍,眼中滿是悵然與不舍。

院中的花草在風中輕輕搖曳,似乎也在為這一場離別默默哭泣。遠處的林間小道,金色的轎子漸漸隱沒在陽光與塵埃之中,留下了一家人凝望的身影,久久未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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