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怎么辦?”
姜成進也沒有多多少經驗,而且絕大多數時候都在弄普通人,一上了強度反而還有些不淡定。
反而是金泰炎挺淡定,“不管是誰背叛了我們部門,都至少明面上不敢暴露……再說了,上司交代我們的任務,我們說不去就能不去嗎?這個節骨眼那不是找罵,就當沒看見,自己小心點吧。”
姜成進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哦”了兩聲,繼續保持右側車道行駛。
金泰炎把手放在窗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晃悠著,時不時還斜眼瞟下街上的美女。
可惜冬天,只能看到地上的雪白,看不到人身上的雪白。
姜成進對路還挺熟悉,很快就來到了東瀛政企團即將下榻的酒店。
這座海湖五星級酒店落成時間很短,由東瀛企業投資建設,管理層和大部分員工都是東瀛人,這也是調查局不太方便直接滲透的主要原因。
“別停這里,前面一點……就那兒,剛好剩一個空位置。”
金泰炎招呼著姜成進開到一個擁擠的停車場,幾十輛車停得滿滿當當,從這里可以同時看到海湖酒店的正門和側門。
“酒店后面還有門兒嗎?”
金泰炎拿出隨身攜帶的望遠鏡觀察了一下。
姜成進拿出小筆記本,翻開看了眼:“有的,后面有個貨運通道……東瀛那些官員和商人不可能從那兒進出吧,太不雅了。”
“正經不會從那兒走,可要是懷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掩人耳目就不好說了,酒店內部我們又不好監控。”金泰炎略微思索,“另外一組和我們換班?”
“是的,每一班就我們倆人。”
姜成進也覺得有些棘手,“這酒店三個門,我們兩個人切成四塊也顧不上啊,這可不行啊西八。”
這年頭可沒有手機,傳呼機那特么是領導呼下屬的,哪個下屬敢用來呼領導,車載電話也不是這種基層破車有資格裝的。
“算了,我去旁邊電話亭打個電話,你在這兒等等。”
姜成進推開車門,也不等金泰炎反應拔腿就跑。
金泰炎搖搖頭,這人也太不沉穩了,這么急躁的性格干特工可不行,這樣也能進搜查課。
再想想自己挨的那頓打,明顯就是出身原因被針對了。
金泰炎甚至可以很惡意地猜測,調查局明顯一開始就不信任他,總懷疑自己是那種想打入內部的進步大學生,等自己提出去一線的申請時立刻就應激了。
正常轉崗哪兒可能這么險惡。
金泰炎一邊用望遠鏡觀察著酒店的正門和側門,一邊頻繁地放下望遠鏡悄悄觀察內外后視鏡。
忽然,幾個人影忽然從一輛后面閃過。
金泰炎立刻意識到,這是對方偷偷進了停車場,在匍匐前進。
他環顧四周,正好這會兒沒人進出停車場。
“真會抓機會。”
金泰炎摸出手槍,上了膛,打開保險。
這是一只國產仿制的M1911,威力沒的說,但是現在自己只有一個人,彈容量只有7發,停車場障礙物多,遇到圍攻自己非常吃虧。
金泰炎悄悄低下頭,調低內后視鏡的位置觀察后方,右手持槍,左手則緊握著車門把手。
環境靜悄悄的,金泰炎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地面摩擦的動靜。
“肯定穿了特殊的鞋子,但是粗糙的水泥地不可能毫無聲響……3……2……1——”
金泰炎猛地一開門,不出所料地撞在了一具肉體之上,把對方撞飛到了對面的車上。
要知道這可是1979年,這個年代的汽車……非常地有棱有角,尖銳的立標也非常普遍。
但是對方的素養顯然非常之高,甚至都沒有發出悶哼。
金泰炎直接拔出槍,對著這個人影想都沒想直接扣下了扳機。
在本國地盤上襲擊本國特工,直接開槍還擊沒有任何問題,金泰炎相信自己所在的組織一定會支持自己的行為。
對方胸口爆出一團雪花,如此近距離被·45正中,絕對活不了。
金泰炎開完槍后馬上滾到車外,朝著對面兩輛車的中間鉆了進去。
緊接著,他就聽到子彈劃破空氣的呼嘯聲以及玻璃被擊碎的聲音。
“消音器,對方裝備了消音器,這是要直接殺我?為什么?”
金泰炎百思不得其解,他以為對方只是打算綁架或者逼問,沒想到直接就下死手。
這特么可是境內,誰膽子這么大?
金泰炎知道對方起碼還有兩個人,一旦被繞后夾擊,沒有防彈衣的自己必死無疑。
他毫不猶豫地貓著腰快速轉移位置,同時順手掰下一輛車的后視鏡,不斷觀察著身后,并且通過車底查看對方的位置。
“一雙……兩雙……三雙……”
竟然還有三個人。
金泰炎不敢貿然射擊暴露自己的位置,每次移動盡量讓自己站在輪胎后面擋住自己。
“槍聲響了,姜成進怎么回事,聾了嗎?”
金泰炎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不止一輛車跟著我們?”
“可我們兩個什么都不知道?針對我們圖啥?”
金泰炎再次使用后視鏡觀察了下車底,沒想到幾發子彈瞬間射來,把后視鏡打碎打飛。
對方也不是菜鳥,自己能想到的對方也能想到。
不過這一下金泰炎還是觀察到了對方的位置。
“攻擊我的時候,他們都是趴著或者彎著腰的。”
金泰炎立刻改變策略,手一撐直接一躍而起,跳上了前面一輛車的后備箱,然后跨上車頂,大步流星連著跳躍了幾下,再重新鉆入地面。
這一串動作顯然完全出乎對方的意料,金泰炎迅速拉開了距離,而此時也已經來到了停車場的邊緣。
然而這并不是什么好事,停車場外面是公路,此時車流量稀少,也沒行人,更加沒有遮擋物。
金泰炎迅速觀察了環境,電光火石之間,他發現了一個好地方。
井蓋!
金泰炎立馬走過去掀起了井蓋,然后一頭鉆了進去,然后把井蓋給合了上去。
他并沒有走開,而是舉槍對準井蓋口。
“總不能喪心病狂到帶手榴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