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之內。

光柱漸漸消散，大奉姜辰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中精芒內斂。

他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

煉氣境已成，氣血如汞，筋骨似鐵，就連五感都敏銳了許多。

姜辰隔空一掌打在墻上。

厚實的石墻“砰”的一聲裂開，一道清晰的掌印浮現其上。

“這就是煉氣境的力量......”他低聲自語。

不，這不單單是氣機，還有體魄的加成。

經過能力共享，這副軀體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有火影姜辰仙術查克拉的滋養，海賊姜辰自虐式的淬煉，以及絕世姜辰龐大精血的洗滌。

武夫體系的九品至七品是煉精、煉氣、煉神。

分別對應著：煉谷化精，煉精化氣，煉氣化神。

如今這幅軀體的精血已經嚴重超標，隨便吐納一二，磅礴的氣血就會化為氣機朝著下丹田匯集。

與其他人苦熬不同，他煉氣期的修煉要簡單的多得多。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姜辰的思索，周天打通，獲得氣感的他很清楚，那是獄卒提著水火棍匆匆趕來了。

“你、你做了什么？！”獄卒驚恐的看著斷裂的鐐銬和龜裂的地面。

姜辰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那獄卒頓時如墜冰窟，雙腿發軟，連滾帶爬地跑去報信。

……

鎮撫司簽押房。

身穿官袍，鼻梁高挺的沈炎翻看著姜辰的案卷。

越看越是覺得不對。

為官十多年，他敏銳察覺著案子證據未免太完善了，證據和證詞，不算多也不算少，找不出絲毫破綻。

大奉官場什么樣他再清楚不過，若甲字號軍械庫缺失物資，直接責任人就是庫官，他不想著壓下來就算了，居然還主動作證？這不是找死嗎？

還有小旗的分贓賬本。

一群兵油子，字兒都認不得幾個，還懂得看賬本？

就在他準備圈出疑點時，忽聽門外獄卒嘶聲大喊：

“沈大人！那姜辰不知用了什么妖法，鐐銬盡碎，牢墻都被打裂了！”

“你說什么？”沈炎騰地起身，速度太快，竟微微眩暈了一瞬。

他伸手按住桌案，另一只手已經摸向腰間的令符，準備呼叫衛兵鎮壓。

可下一刻，他動作一頓，盯著跪伏在地的獄卒，寒聲質問道：“你確定是他自己解了鐐銬？而不是有人劫獄？”

獄卒額頭抵地，聲音發顫：“回、回大人！小的親眼所見！”

沈炎瞳孔微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煉氣境？！

姜辰的案卷他剛剛才翻過，此人不過是個靠走私撈錢的紈绔總旗，武道根基早已因元陽外泄而廢，怎么可能突然破境？

“大人，要不要立刻調兵鎮壓？”一旁的親信低聲請示。

沈炎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疑，冷聲道：“不急，先去看看。”

調兵動靜太大了，到時候姜辰有沒有事不知道，他一定會有事。

……

監牢內.

姜辰盤膝而坐，閉目調息。

體內氣血如江河奔涌，查克拉、霸氣、魂力三種力量在經脈中交織，使得他的氣機遠比普通煉氣境武夫更加渾厚。

“按照這個速度，最多半個月，我就能沖擊煉氣大圓滿。”他心中盤算著，“但眼下，得先應付鎮撫司的人...”

正思索間，牢門外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鐵甲碰撞，鏗鏘作響。

“來了。”姜辰睜開眼，嘴角微揚。

沈炎帶著一隊精銳衛兵踏入牢房，目光如刀，死死盯著姜辰道：

“好膽！你是真不怕死啊！”

姜辰緩緩抬頭，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我怕極了，所以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您把我殺了。”

沈炎的目光掃過地上碎裂的鐐銬，又落在墻壁上那道清晰的掌印上，沉默片刻，終于冷聲問道：

“姜總旗，我看過你的檔案，你明明泄了元陽，是如何晉升煉氣的？”

姜辰聲音沙啞：“我吞了一枚妖丹。”

說著默默運轉武魂，撩開右手袖子，露出細密的白色龍鱗。

沈炎瞳孔驟縮，一旁的親衛失聲驚呼，下意識后退半步。

武夫體系自古便有，吞妖丹強行破境的成功案例并非沒有，但那太過稀少，概因妖丹中除了龐大氣血還蘊含妖族煞氣，稍有不慎便會神志盡失，淪為半人半妖的怪物。

如今大奉武夫早已摒棄此法，改用藥浴，并讓七品煉神境的高手為其開天門。

“你哪兒來的妖丹？”沈炎聲音低沉，眼中寒光閃爍，“五品妖族才能凝練妖丹，每一枚都價值千金，你一個總旗，如何弄得到？”

姜辰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掃了一眼四周的衛兵，目光意味深長。

沈炎眉頭緊鎖，片刻后抬手一揮：“都退下。”

“大人！”親衛急道，“此人已破煉氣，牢門怕是困不住他！”

沈炎冷笑：“他吞妖丹拼死一搏不是為了和我同歸于盡。”

他盯著姜辰，緩緩補充道，“他若真想逃，就不會坐在這里等我。”

衛兵們遲疑片刻，終于退了出去，牢房內只剩下沈炎和姜辰二人。

“現在可以說了。”沈炎負手而立，聲音冰冷，“你背后是誰？”

姜辰沒有回答，而是道：“屬下是被冤枉的。”

沈炎皺了皺眉，淡淡道：“證據齊全，人證物證皆在。”

他認為案子有疑點，和他愿意替姜辰翻案是兩碼事。

姜辰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于是道：“我愿意加入‘夜不收’，戴罪立功，還請大人成全。”

夜不收，本質就是敢死隊。

專司深入敵境刺探情報，是軍隊中最危險的崗位，沒有之一。

沈炎深深看了姜辰一眼，冷漠道：“你以為‘夜不收’是什么？”

他道：“這是太祖年間設立的敢死營，專司深入敵境刺探。六百年來，能活著退役的不足三成，除了武力最重要的就是忠誠，是你這犯官說進就進的嗎？”

姜辰繼續道：“我還有一枚妖丹，只要您給予我加入‘夜不收’的機會，我可以將那枚妖丹讓給您。”

沈炎瞇著眼眸，仔細打量著姜辰，半晌后道：

“你膽子很大啊，難道不怕我以行賄罪斃了你？”

姜辰面無表情道：“必死的局面，能有一線生機就是邀天之幸，想要十全十美的離開監牢，那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