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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間一見

顧芳塵從融合的記憶中,可以十分輕易地分析出來。

原身這個假世子,之所以會“淫惡無度”,和他的成長環(huán)境以及家庭教育脫不開關(guān)系。

因大魏與青蠻連年交戰(zhàn),鎮(zhèn)北王鎮(zhèn)守邊疆,并不?;匚挥诨侍斐堑耐醺?。

顧芳塵在王府生活整整十九年,和鎮(zhèn)北王見面的次數(shù),居然一雙手就可以數(shù)得過來!

而其中原因,竟然要么是因為顧芳塵被人下毒,要么是因為他闖下大禍需要善后。

在他眼中,自己這個兒子想要見到心中又敬又怕的父親,得到他的關(guān)注,竟然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要么他自我毀滅,要么他毀滅別人。

顯而易見,顧芳塵選擇了后者。

大魏以武立國,全民崇武。

在丹田被廢之后,顧芳塵儼然已經(jīng)成了皇天城功勛子弟圈子內(nèi)的最大笑柄。

而人往往越是缺什么,就越是追求什么。

顧芳塵缺失的自尊,就以驕奢暴戾的外在表現(xiàn)代償了。

更重要的是,鎮(zhèn)北王妃寧采庸對他幾乎是無限的溺愛和包容。

顧芳塵屢次被害,寧采庸性子溫柔,又自覺對他虧欠良多,無論他如何胡鬧,都會盡力幫他擺平事端,滿足他的要求。

這直接導(dǎo)致顧芳塵被養(yǎng)成了一個巨嬰。

內(nèi)在空虛,便要無止盡地向外索取。

他越是頑劣,從別人那里獲取的情緒價值就越多,長此以往,自然變本加厲。

常言道,慈母多敗兒。

寧采庸就是那個毫無底線可言的慈母了。

甚至可以評價她為“溺子成癡”!

當(dāng)然,對于玩家來說,這角色屬性完全不是負(fù)面標(biāo)簽……

反而直接讓寧采庸坐穩(wěn)了“這可是能當(dāng)我媽媽的女人”的人氣寶座!

總而言之。

現(xiàn)在整個王府中,唯一還有可能站在顧芳塵這邊,無條件相信他的,就只有她了。

顧芳塵被關(guān)禁閉她也許還能忍,畢竟茲事體大。

可要是他因此受傷,那寧采庸是絕對忍不了一點的!

……

屬于世子的擷芳院外。

一干王府供奉并暗衛(wèi),正齊齊阻攔一位衣著華貴、形貌昳麗的美婦人。

這美婦人粉面桃腮,美目含霜,白皙無暇的絕美臉龐柔婉淑麗,一襲織金暗花紅裙,透出隱隱的威嚴(yán)與高貴。

翠鬟垂云,金釵橫斜,露出的一截柔膩脖頸宛如凝脂。

游戲內(nèi)公布的胭脂譜上,曾將未出嫁前的寧采庸,評為絕色第一。

有詩云,“碧天遙難夢姮娥,人間一見寧采庸”。

乍一看她外表,甚至仿若二八少女,絕對想象不出這已然是一位生育過三個孩子、年近四旬的婦人。

鎮(zhèn)北王妃寧采庸,出身六華道第一大宗——劍閣,乃是閣主之女。

以一劍劃陸為舟聞名天下的“劍圣”寧送君,便是她親弟弟!

寧采庸本身雖無修為在身,只是一個柔弱閨閣女子。

但當(dāng)初她出嫁時,仍是少年的寧送君一路親自將她從劍閣背到王府門口。

從六華道到皇天城,十二萬里之遙,小劍圣彎腰又屈膝。

此后,世人皆知,鎮(zhèn)北王妃的后臺有多硬。

便是寧可得罪劍圣,也絕不能得罪這位劍圣親姐姐!

“請王妃息怒?!?

為首的一名影衛(wèi)跪伏在地,口中說著息怒,態(tài)度卻強硬:

“我等也是奉王爺?shù)拿?,為防止世子一時沖動做出傻事,這才設(shè)下禁制?!?

寧采庸抿了抿唇,慍怒道:

“終究是我一個婦道人家久在內(nèi)宅深處,所有人都當(dāng)我愚昧短淺,竟然連幾個影衛(wèi)供奉也敢隨意欺瞞于我!”

她呵地冷笑一聲:

“王爺又何時如此關(guān)心掛懷過我的塵兒?”

“他若是當(dāng)真怕塵兒沖動之下做出傻事,難道堂堂鎮(zhèn)北王,還攔不下這一個自己長不出腿兒的消息?”

她本是個足以具現(xiàn)化“溫柔鄉(xiāng)”的美人,便是生氣也不會和人臉紅。

但涉及到顧芳塵,就宛如觸及到她長在身上的一塊逆鱗一般。

說起話來,竟也能辛辣得直戳人脊梁骨。

這番話說得……底下影衛(wèi)頓時噤聲不敢言語。

“你們還有什么話要來搪塞我的?”

寧采庸環(huán)視一圈,輕斥道:

“若是沒話說,便讓開?!?

她作勢欲走,旁邊的王府供奉連忙上前兩步阻攔。

眼看是勸不住,便眼珠一轉(zhuǎn),直言不諱地道:

“王爺確實是下了命令,叫我們看住世子,請王妃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小卒子了。”

供奉嘆了口氣,跪拜下來:

“王妃見諒,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王爺心意已決,又豈是我等可以違逆的?”

“請王妃放一萬個心,這禁制只限制世子出入,絕不會損傷世子一根寒毛!”

他語氣哀求地道:

“還請王妃行行好,回去吧!夜深露重,若是您尊體有恙,王爺又要怪罪我等了!”

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他們這些供奉,能在王府討口飯吃,在修行者里也是人精級別的了。

比起那些只知道一板一眼按命令做事的影衛(wèi),更知道如何運用說話的藝術(shù)。

王妃心善性子軟,吃軟不吃硬。

便一定要拿出自己的苦衷,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才能讓王妃心軟猶豫。

等今晚一過,王爺回來,這惡貫滿盈的小畜生身世蓋棺定論,便是王妃,恐怕也不能再護著他!

其他人也立即附和,嘩啦啦跪倒一片。

“請王妃回去吧!”

寧采庸見此情狀,腳步一頓,內(nèi)心一軟,果然不復(fù)堅決,反而躊躇起來。

這些人多半確實是奉命行事,而顧于野治下如何狠辣嚴(yán)酷,她一清二楚。

到時候就算她幫忙解釋,顧于野也只會責(zé)罰他們辦事不力。

若是這禁制當(dāng)真只是限制塵兒行動……

且眼下塵兒身份存疑……

那供奉見有轉(zhuǎn)機,連忙上前引路:

“王妃,您還是先……”

就在這時,遠處的臥房處,四面猛地亮起淡藍色的靈紋,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砰”地一聲,連地面都跟著震動。

隨即,傳來了顧芳塵扯著嗓子的委屈叫喊聲。

“娘!我疼!”

寧采庸臉色頓時一變,眼神冰冷地看向那供奉,質(zhì)問道:

“這便是你說的不會傷到塵兒一根寒毛?!”

那供奉傻眼了:

“這不可能!這禁制……這禁制分明……”

他設(shè)下的絕對是只能限制進出的禁制,為什么會突然具有攻擊性?

寧采庸已經(jīng)不想聽了,喚道:

“崔婆婆?!?

一道老嫗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臥房門口,伸手一點,那些淡藍色的靈紋立刻土崩瓦解。

那身影后退兩步,恭敬地低下頭,將房門打開。

寧采庸立刻焦急地快步走了進去,一眼便看見了倒在地上吐血的顧芳塵。

她嚇壞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血色,雙唇顫抖:

“塵兒!”

寧采庸蹲下來溫柔抱住顧芳塵,見他氣若游絲一般,霎時間淚眼朦朧。

顧芳塵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在游戲中,或許是運算ai和沙盒占了太多內(nèi)存,角色的建模并不算太精細。

如今在現(xiàn)實中見到這位絕色第一,才知道什么叫人間一見。

這讓他心里更加微妙。

哪怕口嗨了無數(shù)次“這是能當(dāng)我媽媽的女人”,但真要面對這樣一個美到極點的女人喊娘,還是有點古怪……

顧芳塵恍惚間,感到臉頰上傳來幾滴溫?zé)嵊|感。

他抬起頭,見到寧采庸驚慌的眼中,淚水如一顆顆珍珠,不要錢似的掉下來。

“唉……”

微不可查的嘆息在風(fēng)中散去。

顧芳塵直起身子,一把抱住寧采庸。

寧采庸猛然被一個成年男性抱住,下意識心里一驚,便想掙開。

但顧芳塵反倒抱得更緊了,甚至抓得她臂膀發(fā)痛,聲音悶悶地傳來,似在咬牙發(fā)狠:

“娘,我好痛,他們都要害我,現(xiàn)在是不是連你也要拋棄我了?”

此言一出,寧采庸嬌軀一震,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被撕成了一片一片!

為自己得到消息之后有過的片刻遲疑,千刀萬剮。

都知道王妃心善,可論苦肉計,誰能比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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