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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天道漏了,老子來補

虛律殿崩塌的巨響仿佛還在耳畔回蕩,但九重天外,已然是一片死寂。

這寂靜比任何雷鳴都更令人心悸。

羅羽垂首,掌心那枚源自混沌的骨符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頻率瘋狂震顫,灼熱的刺痛感沿經(jīng)脈直沖神魂。

在他識海深處,一方混沌空間被強行撐開,映照出的不再是星辰流轉(zhuǎn),而是一幅觸目驚心的天地裂紋圖。

山巒與江河顛倒懸掛,本應(yīng)滋養(yǎng)萬物的靈氣如脫韁野馬般逆流沖撞,無數(shù)修士在吐納之際被這混亂的靈氣侵入,走火入魔,道基盡毀的慘狀在大陸各處上演。

這片天地,正在死去。

他凝視著掌心那道漸漸淡去的火紋劍殘影,那是斬斷舊律時留下的最后烙印。

聲音沙啞,卻透著一股不容動搖的決絕:“斷律易,續(xù)律難。若無人重織天軌,這修仙界終將淪為一片毫無生機的廢墟。”

身邊,蘇淺的臉色同樣凝重。

她指尖掐訣,數(shù)十只薄如蟬翼的玉蝶環(huán)繞她飛舞,蝶翼上閃爍著細密的星辰軌跡。

這是她的星絡(luò)陣,能夠回溯天地間最細微的法則波動。

光影交織中,一幅模糊的輿圖在她面前緩緩展開,三點格外明亮的光暈在圖上閃爍,如風(fēng)中殘燭,卻又頑強地昭示著自身的存在。

“找到了,”蘇淺輕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三處法則碎片散落之地,分別是‘?dāng)鄿Y遺跡’、‘焚心谷’和‘歸墟殘淵’。離我們最近的,是斷淵遺跡。”她頓了頓,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王瑤,“而且,那里的法則碎片殘留著一絲極其古老的劍意,與你的佩劍產(chǎn)生了共鳴。”

王瑤聞言,下意識地輕撫腰間長劍的劍柄。

那熟悉的冰冷觸感,此刻卻帶來一種莫名的悸動。

她黛眉微蹙,無盡的深淵,懸浮的巨石,還有一座孤零零的祭壇。”

羅羽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能看穿她識海深處的迷霧,他聲音低沉而有力:“或許,那不是夢。它也在等你。”

三人不再遲疑,身形化作流光,直奔斷淵遺跡而去。

踏入遺跡的瞬間,周遭的景象便開始急劇扭曲。

這里沒有大地,只有無數(shù)大小不一的巨巖懸浮在漆黑的虛空中,構(gòu)成一座無邊無際的立體迷宮。

更詭異的是,此地的時間法則早已紊亂。

前一腳踏在一塊長滿青苔的巖石上,尚能聞到春日泥土的芬芳;后一步落下,腳下已化作森森白骨,寒風(fēng)呼嘯,仿佛跨越了千載光陰。

“跟緊我。”蘇淺面色嚴(yán)肅,指尖的玉蝶四散飛出,在錯亂的時空中尋找著那條唯一正確的路徑。

玉蝶每一次振翅,都會灑下點點星輝,暫時穩(wěn)定住一小片區(qū)域的時間流速。

在玉蝶的引領(lǐng)下,他們穿過一幕幕光怪陸離的幻景,終于,一座孤懸于所有巨巖之上的古老祭壇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

那祭壇由不知名的青石筑成,上面刻滿了早已失傳的符文。

一座狹長的石橋連接著他們所在的巨巖與祭壇,橋下是深不見底的混沌,仿佛能吞噬一切。

“是‘時隙祭壇’。”蘇淺收回玉蝶,輕喘著氣,“但那座問心橋,似乎只能容一人通行。橋面會根據(jù)登橋者心中最深的執(zhí)念顯化出對應(yīng)的景象,走不過去,便會墮入時空亂流,永世沉淪。”

三人對視一眼,王瑤深吸一口氣,率先站了出來:“我的劍與它共鳴,我的夢境指向這里。該由我來。”

她沒有絲毫猶豫,步履堅定地踏上了石橋。

就在她足尖落下的那一刻,腳下的石橋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垠的雪原。

風(fēng)雪撲面而來,寒意刺骨。

在雪原的盡頭,一個白衣男子背對她而立,身形孤寂,仿佛已在那里等待了萬年。

“你終于來了。”

那聲音仿佛穿透了輪回,帶著無盡的滄桑與眷戀,清晰地響徹在王瑤的腦海中。

白衣男子緩緩轉(zhuǎn)身,正是幽古。

他踏著漫天風(fēng)雪而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王瑤的心跳上。

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她,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有失而復(fù)得的狂喜,也有被遺忘的痛楚:“萬年前,你曾立誓于冰淵之巔,永生永世,守我于此。如今輪回重啟,你為何……不認(rèn)我了?”

“轟!”

王瑤只覺得腦袋像要炸開一般,無數(shù)模糊的畫面在識海中翻騰。

那是一座更高的雪峰,她身著戰(zhàn)甲,單膝跪地,手中長劍插入冰層,對著一個模糊的背影許下重諾。

那誓言,那決絕,仿佛是刻在靈魂深處的烙印,此刻被強行揭開,痛得她幾乎窒息。

就在她神識即將被那股龐大的記憶洪流吞噬之際,一道身影悍然擋在了她與幽古之間。

羅羽周身蕩開一圈無形的漣漪,混沌空間的力量瞬間展開,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強行隔斷了幽古與王瑤之間的神識鏈接。

“她的命,是她自己一刀一劍掙來的,不是誰的舊債!”羅羽的聲音冰冷如鐵,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

幽古的眸光瞬間冷了下來,他看著被羅羽護在身后的王瑤,嘴角勾起一抹譏誚:“那你,又能護她多久?”

對峙的緊張氣氛在問心橋上瞬間凝固。

然而,誰也沒有察覺,在斷淵遺跡的外圍,兩道鬼祟的身影正潛伏于一塊巨大的隕石之后。

巖老干枯的手中托著一枚寸許長的黑色釘子,釘子上布滿了扭曲的符文,散發(fā)著撕裂法則的不祥氣息。

“就是現(xiàn)在!”一旁的暗風(fēng)低喝道。

巖老獰笑一聲,猛地將手中的“裂律釘”打入腳下的地脈核心!

“嗡——”

一股肉眼可見的暴虐波動瞬間傳遍了整個斷淵遺跡。

所有懸浮的巨巖都開始劇烈震顫,時空錯亂的現(xiàn)象愈發(fā)狂暴。

祭壇之上,蘇淺臉色驟變:“不好!有人在破壞地脈,想提前引爆碎片封印!”

她來不及多想,雙手急速結(jié)印,口中念念有詞。

一道道截然相反的咒文從她口中吐出,試圖以逆咒回路反向引導(dǎo)那股狂暴的能量。

然而,這倉促間的應(yīng)對,卻像是在沸油中澆入了一瓢冷水,非但沒能平息暴動,反而導(dǎo)致祭壇的封印被瞬間沖破!

一道璀璨至極的銀光從祭壇中心沖天而起,那正是法則碎片!

它在空中一個盤旋,竟無視了羅羽和幽古的對峙,化作一道流星,以不可阻擋之勢,徑直射向王瑤的眉心!

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快到羅羽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

王瑤本能地抬手去接,那道銀光卻仿佛擁有生命一般,繞過她的手掌,沒入她的眉心。

她身軀猛地一顫,雙目緊閉,一股浩瀚而古老的氣息從她體內(nèi)噴薄而出。

下一秒,她無意識地張開嘴,一段晦澀難懂的遠古咒言從她唇間清晰地流淌而出:

“律隨心轉(zhuǎn),命由我不由天。”

話音落下的瞬間,王瑤猛地睜開雙眼。

那雙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竟泛著一層幽深的銀輝,仿佛蘊含著星河流轉(zhuǎn),萬古變遷。

她只是輕輕抬了抬手,周圍狂暴飛舞的風(fēng)雪,呼嘯的寒風(fēng),乃至羅羽和幽古身上涌動的靈力,都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緩慢,近乎靜止。

她竟能短暫地操控周圍的時空流速!

羅羽心中一緊,剛想上前探查她的狀況,卻被她抬手制止。

“別靠近……”王瑤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痛苦,銀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掙扎,“我聽見了……另一個我……在說話。”

與此同時,橋上的幽古卻沒有看她,而是仰頭望向了被黑暗籠罩的天際。

他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以及前所未有的堅定,輕聲自語,像是在對某個看不見的存在宣告:

“她不是轉(zhuǎn)世,是本源未散。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們帶走她。”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整個斷淵遺跡的底部,傳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鳴。

一塊通體漆黑、不知埋藏了多少萬年的巨大石碑,緩緩從最深沉的黑暗中升起。

石碑之上,刻滿了禁制神紋,最頂端,一行血色的大字,帶著鎮(zhèn)壓萬古的無上威嚴(yán),清晰地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禁——王氏血脈,不得入主天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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