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蕭遙要找的證明人姓郎,牛明認準了那人肯定就是郎中山。便連忙要去與評理人見面。
卻聽制服客人說道:“等我把水放了,再去。憋死我了!”
牛明當即攙扶他走進了衛生間。
“牛老板,我在‘喜滿堂’等你們!”蕭遙說完,掏出了手機。
“小狼啊,我是蕭遙”
一聽是老大,電話另一端的郎中山立刻興奮起來,急忙問有何吩咐。
蕭遙讓他馬上來牛明店里一趟,并簡述了一下目的,并囑咐對方,來了后就在附近等候,待接到牛明電話,過個十分鐘二十分鐘,再到店里來。
聽郎中山應了一聲“明白”,蕭遙便放下了電話。
郎乾坤興致正濃,見蕭遙回來,馬上示意對方 喝酒。
蕭遙與郎乾坤爺倆干了一杯后,便站起身為郎乾坤又斟滿一杯。
就在這時,“咣”的一聲,門被踹開了。
趙探長踩著醉步,晃了進來:“我看看誰敢給你評理……郎,郎……”
汗順著趙探長的腦門流了下來,酒一下子就醒了。
“好大的威風啊,趙偉!”郎乾坤抱著雙臂。
“你誰呀?敢直呼趙探長大名!”牛明不認識郎乾坤,更想不到鐵西區的警署署長能上他這來吃飯。
“閉嘴!”趙偉大喝一聲。
“郎署長,我,我。”趙偉渾身篩糠。
郎署長?
鐵西區警署的一把署長,姓趙的頂頭上司。
牛明暗呼不好,心里一陣震撼:姓蕭的怎么誰都認識?
蕭遙一笑:“趙探長,請坐!現在我們請郎署長為我們評評理,怎樣?”
“不敢,不敢。我現在明白了,一定是牛明栽贓陷害你!”趙偉表情十分難看。
“趙偉!你要評什么理?”郎乾坤面沉似鐵。
趙偉哪還知道怎么回答,乞求的目光望向蕭遙。
蕭遙看了一眼郎乾坤,后者點點頭。蕭遙便把牛明欠蕭家三萬兩千元多年未還,他上門要債,對方不僅不給,反過來又被訛二萬八的事情說了一遍。卻只字未提,他花六十萬從花旗國買服裝的事兒。
郎乾坤抬頭看向滿頭大汗的屬下:“趙偉,你打算讓我怎么評這個理?”
趙偉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牛明一看不好,趕忙把蕭遙反過來訛他四十萬的事情講了一遍。
蕭遙喝了一口茶水,對牛明說道:“牛老板,你也別說我訛你,我也別說你訛我。那個郎中山不是你朋友嗎?那天他在場,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聽聽他怎么說?”
趙偉一個勁兒地給牛明遞眼神,意思很明顯:既然郎中山是你朋友,那就讓他快點過來呀,姓郎的肯定是偏向你說話啊。
牛明卻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面咽,拿出手機給郎中山打了過去。
對方回話說可以,但要等上十幾二十幾分鐘才能到。
十分鐘二十分鐘,對于現在的趙偉和牛明而言,就等于渡秒如年。
郎乾坤爺倆和蕭遙卻像沒事人一樣,照吃照喝。
郎中山終于來了。
郎中山不認識郎乾坤,但在電話里聽蕭遙說了,所以一見到郎乾坤,本能地緊張。
就是這個狠人把梅家的經營場所都給端了,見到不緊張是假的。
蕭遙把一口菜咽下肚,對牛明道:“牛老板,你朋友來了。你把事情說說吧。”
牛明明知結果不會對自己有利,但還是硬著頭皮把事情闡述了一遍,然后,請郎中山作證明。
郎中山正了正衣襟:“牛老板說這個事,我確實知道。蕭先生說自己衣服值六十萬的事情也屬實。”
牛明聽了暗喜:看來,這幾年的錢沒白掏。
趙偉也是暗自高興。如果蕭遙的敲詐罪成立,他幫助牛明就不算錯。
郎乾坤爺倆有點發懵,如果蕭遙真是那樣的話,肯定有敲詐的嫌疑,而且數額如此之大,恐怕要不好辦。
“不過,事情是這樣的。”郎中山話鋒一轉,“那天牛老板先說自己的破茶葉沫子是大紅袍母樹上的,六十萬一斤,給蕭先生泡了一兩,就是六萬。所以,牛老板不僅不想還欠人家的三萬二,而且反過來訛人家二萬八。還讓我給評理。”
“我雖然跟牛老板關系不錯,但是,也不能昧著良心辦事啊。所以,讓他把六十萬一斤的茶葉拿出來。結果他說沒有。就在這時,蕭先生說,牛老板你說你的茶葉值六十萬,我還說我的衣服是從花旗國花六十萬買的,你相信嗎?”
“所以說,牛老板講的蕭先生敲詐他四十萬的事情,我沒有看見。我只知道,他欠蕭先生的三萬二那天沒給,至于今天給沒給我就不知道了。”
噗通!
牛明聽了郎中山的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姓牛的,你太黑了!我差一點被你當槍使!”趙偉立馬來了精神,“對不起,蕭先生!我因為不了解情況,做了助紂為虐的蠢事。你看……”
蕭遙一揮手:“不知者不怪。趙探長,坐下喝點?”
趙偉知道這是對方在下逐客令,忙道:“謝謝,蕭先生。我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郎署長,蕭先生。那我就不叨擾了。”
“等一下!”郎乾坤喊住了剛剛轉身的屬下,“趙偉,你既然和牛老板是朋友,就勸勸他。把欠人家的三萬多趕緊還了,小門小戶的做點買賣不容易。”
“一定,一定!”趙偉點頭哈腰,退了出去。
郎中山攙扶起滿臉頹唐的牛明也走出了包間。
“郎叔,謝謝您幫我說話。”蕭遙又為郎乾坤滿上一杯酒。
“呵呵。蕭遙啊,這個店不在我們鐵西區,郎叔我是鞭長莫及呀。不然,哪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不過,估計趙偉說話,能起作用。他要是不好使的話,你跟我說,我和鐵東警署的一把手打個招呼。”
“謝謝,郎叔。這么點小事,就不麻煩您出頭了。牛老板要是還不還,大不了我多來幾趟。黃不了的。”
別說三萬二的賬早就超額要回來了。即便是一分沒要回,這種小事,也不會讓郎乾坤這種人出面。
連這種小事,都需要手握重權的人插手,豈止是浪費資源,簡直是暴殄天物。
郎乾坤微笑贊賞:“你小子,年紀不大,心態卻很好。將來是個成大事的人!”
“郎叔,過譽了。您看,都這老半天了。我還沒敬您祝賀酒呢!來,這杯我祝您如愿以償榮升寧州市警署副署長!”
“哈哈。蕭遙,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