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李總，你放手啊……”

那女人無奈的掙扎，從她說話的聲音，陳浩就分辨得出，這的確就是楚楚。

她不是說在老板的辦公室里匯報工作么？怎么搞成這樣樣子了？李總？難道這就是她的老板？

李總嘿嘿笑，臉上那副淫賤的表情令人作嘔，他對楚楚拉拉扯扯，完全不顧旁邊還有在包房門口守著的服務員，更不顧顧客陳浩就在對面。

楚楚是個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對手，被他拽得直踉蹌，她也知道，哀求是沒用的了，但還是使勁地掙扎。

忽然，只聽喀嚓一聲，楚楚地工裝上衣被扯壞，兩顆扣子崩開，衣襟敞開，露出里面的內衣。

旁邊的幾個服務員都看不下去了，轉身下樓去了。偌大的走廊里，只剩下所謂的李總和楚楚，以及站在楚楚身后十幾米遠的陳浩。

“嘿嘿嘿……挺有貨啊，我就說你不如就跟了我，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放手！”

楚楚無助的大喊，抬手給了李總一個耳光。

“啪”

聲音清脆，但畢竟是個女人，又跟李總糾纏了好一會，所以根本沒什么力氣。

但卻把這個李總打的惱怒了，抬手就回了她一個耳光。打得楚楚踉蹌了兩步。

“媽的，別給你臉不要臉，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以前是干啥的，在我這裝清純？我告訴你，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識相地就別他媽的裝！”

說完，舉起手來，還要打楚楚的耳光。

陳浩看不下去了，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抬手抓住了李總的胳膊。

這個李總，看樣子比陳浩大幾歲，但一看就知道他是個養尊處優的家伙，可陳浩的手，卻是在廚房里輪了好多年大勺的，雖然這兩年沒怎么親自炒菜了，但還是有把子力氣的。

只是輕輕地往旁邊一掰，李總就疼得哎喲哎呦地叫喚了起來，被迫松開了抓著楚楚的手。

可他嘴里還是不服，一邊叫喚一邊說道：“你他媽的誰啊，哎喲哎呦……你知道我誰么？哎呦，他他媽的膽子不小……哎喲哎呦，斷了斷了……”

“光天化日的，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

陳浩呵斥道。不過他還是松了點手勁，他知道這畢竟是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他并不想把事情鬧大，免得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他媽的到底誰啊，你知道這個女人是干啥的不？她不就是出來賣的？要不是看她有幾分姿色，你以為我憑啥讓她當領班？”

那人見陳浩要松手，猜想他應該是怕了，所以也來了勁頭。

原本楚楚已經躲到陳浩的身后去整理被扯壞的衣襟了，聽到這番話，她面色一黑，往前一閃身，來到那“李總”的面前，沖他冷笑一下，忽然抬腿，照著他的褲襠就踢了一腳。

這一下來的突然，陳浩都沒料到，被嚇了一跳。

那李總瞬間靜止，嘴巴張大，額頭上立刻冒出汗來。緊接著，臉上的肌肉抽搐，嘴巴咧開，啊啊地嚎叫了起來。

他的身子一歪，一下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褲襠，身體蜷縮著，一邊叫喚，一邊原地打滾。

陳浩看了楚楚一眼，楚楚忽然抬手抓住陳浩的胳膊，喊了一句：“走啊……”

說完，用力拽著他，朝樓下跑去。

剛才服務員為了避免尷尬，都跑到下面去了。即便是聽到上面叮叮咣咣的不消停，也以為是他們的老板李總在跟楚楚糾纏。所以，都不好意上去看看。

就這樣，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楚楚拉著陳浩的胳膊，就在他們茫然的目光中，跑出了桂月樓飯店，沿著大街，一口氣跑了很遠。

見沒人追來，他們這才放慢腳步，最終在街邊的一個小休閑的公園里的一棵大柳樹下，停住了腳步。

楚楚喘了幾口氣，在口袋里摸了摸，口袋也被扯壞了，里面沒什么東西。

陳浩摸了摸口袋，翻出半盒煙，遞給楚楚，道：“是要這個么？”

楚楚點了點頭，接過去，拽出一根點燃，叼在嘴里，蹲下身子，抽了兩口。

“草，男人為啥都只想著那點事？”

她自言自語地說道。

陳浩先是一愣，旋即笑了。

“我就不想，這你是知道的。”

他說的當然是被胡來仙人跳的那天，楚楚曾給過陳浩機會。

楚楚冷笑，道：“那你一定就是不行，否則你媳婦干啥還跟別的男人好。”

陳浩苦笑，他知道楚楚這是在開玩笑。

“咋回事，那個李總是咋回事？”

陳浩穩定下心神，抬手抹了一下眼角，問道。

“嗨，有啥好說的，不就是個色鬼么？仗著有點臭錢，可那錢還不是他賺的，都是他姐的。他呀，就是個浪蕩公子。”

說著，她又抽了一口，煙霧在她的臉上飄來飄去，她瞇起眼，目視遠方。

“媽的，不想在就把干了，原本打算找個正經工作，媽的，這世界，就容不下我。”

她自言自語地說道，陳浩的心里一緊，心里升起一股憐憫。他覺得眼前的楚楚，這番話說得有些凄涼。

“算了，到我的飯店來干吧，我正缺人呢。”

陳浩說道。

楚楚扭頭，看了一眼陳浩，點點頭道，“恩，到你那去，倒是安全，畢竟你不行。”

陳浩笑了，道：“沒開玩笑，我說真的，我的事情都解決完了，現在準備好好經營我的飯店了，重打鑼鼓另開張，畢竟賺錢才是最重要的事。”

見陳浩表情認真，楚楚也看得出來，他并不是隨口說說。于是問到：“那你今天是特意來找我的？”

陳浩點了點頭。

楚楚不再做聲了，她默默地把嘴中那根煙抽完，扔在地上用腳踩了一下，問道：“那你看中我哪一點？畢竟我之前沒做過，在桂月樓本來是想去當服務員的，是那個姓李的家伙，硬把我抬到領班的位置，圖謀不軌。”

陳浩皺了皺眉頭，思考了一下說到：“直覺吧，具體的我也說不好，反正希望你去，就算幫我的忙了。”

楚楚點了點頭，“你這么說我就不拒絕了，你幫過我，我回頭幫你是應該。更何況你還給我工資。”

陳浩笑了。正在這時，一個帶著紅胳膊箍的老頭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他伸手指著楚楚腳下的煙頭，臉上帶著一股怒氣說道：“年紀輕輕的，怎么隨地扔垃圾呢？罰款 10塊錢。”

楚楚笑了，扭頭看了一眼陳浩低聲說：“你還跑得動么？”

“啊？”陳浩沒明白他的意思。可還沒等開口問，楚楚再一次抓起陳浩的胳膊，拽著他撒腿就跑。陳浩也只好跟著，兩個人一陣風似的，跑出了這個小公園。

楚楚的這幅舉動，驚呆了，那個帶著紅胳膊箍的大爺，他張著嘴巴放著他們的背影，“至于嗎，現在的年輕人，不就罰10塊錢嗎？至于嗎……”

他們一口氣又跑出去很遠。楚楚停住腳步，低頭看去，她的衣襟已經咧開，里面的內衣又露了出來。畢竟剛才在酒店的時候，被那個姓李的家伙扯掉了幾個扣子。

“這個不能穿了，我的想法換一換。”

她說著嘆了一口氣，“媽的，可惜我的衣服都在飯店里，現在回去拿，他們肯定會找我的麻煩。”

陳浩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去我家，我家還有不少女人的衣服，都是胡蓉的。你們倆身材差不多，應該能穿得了，可以暫時頂一下。”

楚楚冷笑了一聲，道：“你讓我穿你女人的衣服？你看著心里不膈應？”

陳浩搖搖頭，“我哪有那么小氣？人都走了，事情都過去了，我總不能揪著過去不放吧。”

……

兩個人搭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陳浩的家。用鑰匙打開房門的時候，一陣風迎面撲來。陳浩這才注意，客廳的窗子還沒關。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胡蓉帶著小月亮消失了，恐怕他是不會再回來了。前陣子她回娘家的時候，還是帶走了一部分衣服的，但衣柜里還剩下許多。畢竟這幾年來，她最大的樂趣就是上街買衣服。

楚楚挑了一件，轉身去了陳浩房間，屋門都沒關嚴，就開始換上了衣服。

陳浩覺得有些尷尬，便轉身去了客廳。

當楚楚換上了胡蓉的一身衣服，來到客廳，站在陳浩面前的時候，陳浩這才發現，原來楚楚的長相，還算是挺標志的。

之前認識楚楚，是在酒吧，那時候她染了一個綠的頭發，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亂七八糟，然后好聽了說是新潮，可實際上在陳浩的眼中，那算是奇裝異服。

她也經常化濃妝，眼睛涂得黑黑的，嘴唇也喜歡美辰墨綠或者黑的顏色。

而現在的她，已經洗掉了臉上的妝容，配上這套頗為休閑的衣服，一股青春的氣息迎面撲來。

陳浩點了點頭，“以前湊合穿的，這兩天我定制的工作服就到了，到了飯店你可以穿工作服。”

“那我住哪？”

楚楚看了看陳浩的臥室，問道。

“我之前是住在桂月樓的，桂月樓有宿舍，現在那肯定回不去了。”

陳浩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這有兩間臥室，你隨便選吧。”

楚楚冷笑一聲，說道：“你女人住的那間我不選，你不膈應我膈應，總感覺自己是鵲巢鳩占。我就住你那一間吧。”

陳浩點點頭道，“那也行，反正我一直住在飯店里。這屋子里就你一個人，隨便你住哪。”

“你不在家里住啊？那這好機會你可浪費了，哈哈哈哈。”

楚楚笑了，她的笑聲十分爽朗。陳浩看著她，突然心里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