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楊楓正愣著神，沒聽清她說了些什么。
“昨晚你去哪了？什么時候回來的？”林雨晴不由得想到了楊楓以前總是徹夜未歸。
心里一陣憤怒。
“是不是又去跟老憨四眼鬼混去了。”
林雨晴想好好質問，卻又不想，聲音越說越小。
她怕自己會再一次傷心。
因為這種情境，以前經常發生。
她已經記不得，自己從什么時候連問都不想問了。
那種心灰意冷的感覺，現在想來，還是一陣陣心疼。
“怎么會？我是去辦正事的。”楊楓一臉無辜。
“正事？”
林雨晴置疑道。
心想：“算了，自己又有什么立場去質問，在楊楓眼里自己究竟算什么？”
如果沒有希望，是不是就沒有失望。
見林雨晴一臉的不信，楊楓也無從下手，只覺得再解釋下去也沒有結果。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只要記住，我最近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咱們的廠子。”
楊楓的話她只當耳旁風吹過。
林雨晴冷哼：“說的好聽。”
楊楓解釋：“真的，我看上了一塊地，正想辦法拿下來。”
林雨晴更加覺得楊楓是在辯解。
當她傻呢，都被張小斌打出來了，場地沒租成不說，還被威脅別的場地也別想租到。
張小斌是什么人，她是知道的。
肯定不會讓楊楓有好日子過，就是不知道楊楓又在這打什么誑語。
林雨晴恨恨的瞪了楊楓一眼，轉身離開。
即便如此還是照常做好了早餐，有楊楓的那一份，隨后又不理人了。
楊楓也不擔心，因為很快真相就會來證明自己沒有騙她。
到了小作坊，楊楓去找四眼打算合計一下今晚的大計，卻聽到一個員工在說著昨晚聽到的見聞。
四眼看見有人嘮嗑，忍不住想上前去管管，楊楓似乎聽到些感興趣的事，攔住四眼，兩個人就暗地里偷聽。
“你都不知道，那打更的王大爺，這么多年就沒遇到那種事。”
“快說說，什么事？”
“那個廠子本來四周安安靜靜，突然那燈“啪”就亮了，半天也不見個人影，燈還一閃一閃的，邪乎的很，我還聽說聽說，王大爺回家就發了高燒。”
“真的假的？我怎么就這么不信呢。”
“別不信啊，你要是膽子大，就去看看。”
“在哪？我今晚非去瞅瞅去。”
兩人說的隱秘，但是用心還是能聽個大概。
不斷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雖然這也算上班留神吧。
但是楊楓此時就放任他們去竊竊私語。
畢竟這樣免費效果又好的宣傳，是花錢買都買不到的。
是夜，依舊是晚上十點，三人找個距離大概幾百米容易逃跑的地方蹲守著。
沒一會兒，還真有那么三五成群的人在附近躲著，想要一探究竟。
看不清到底有多少的圍觀群眾，但是肯定不少。
既然有人這么捧場，楊楓自然也是要吊足了他們胃口。
不時有人，見等半天也沒個動靜就直接走了。
四眼見了不由得著急起來。
若是一會兒人都走沒了，到時候做什么都沒用了。
“楓哥，要不就開始吧，你看這人都要走沒了。”
“不急，讓他們走，還有喘氣的在就成。”
直到凌晨過了，三人才開始按照楊楓排練的那樣，開始有了行動。
門外是三五成群結隊的清一色大老爺們，不過遇到這事大家都躲在暗處。
有個禿頭和幾個膽子大的幾個站在門口欄桿背靠著抽煙。
楊楓默念道：“能不能成，就靠各位觀眾了，今兒對不住各位了。”
夜格外的漆黑，風不時的沙沙吹動著樹枝，影影倬倬，隔著欄桿向里探去更有種陰森的感覺。
“快看！”
“怎么？”
隨著一聲驚呼，院子里不知何時已然升起一團藍綠色的火焰，詭異的在院子里徘徊著跳動著，仿佛有了靈魂。
一眾看到的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被那未知名的生物給發現。
那個光頭仗著膽子為眾人破除迷信，信誓旦旦聲音比以往更大，似乎也是為給自己壯膽說道。
“這算什么鬼啊，我都聽說過，這叫鬼火，沒什么稀罕的。”
隨后鬼火飄到大樓身旁時，消失了，緊接著樓里的燈接著亮了起來，就仿佛有什么東西進去點亮了一樣。
眾人仿佛被什么死死扼住喉嚨，難以呼吸。
在那個時代，大家的思想還是有些封建的。
他們自然理解不了這種詭異的事情。
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卻一刻也不敢往別處瞟一眼，生怕下一刻有什么東西，突然就出現在眼前。
或者。背后。
光頭的男人回頭剛好看見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雙腿止不住的開始顫抖了起來，扶著墻壁，堅持著沒跌坐在地上。
“我天！”
八字胡的男人，沒忍住發出了聲驚駭聲，接著就被附近的兩人連忙捂住了嘴巴，他能感受到那兩只手一直在顫抖。
樓里詭異的燈亮了又滅，就仿佛有什么東西穿墻而過，一間一間走著，眾人仿佛都腦補出了那女子走路的“啪嗒、啪嗒”的聲音。
不知誰說了句
“瞧玻璃上那是什么！”
眾人發現，玻璃上在燈光的照射下，出現了明晃晃的手印，仿佛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扶著玻璃窗真的走了過去，還可能透過玻璃窗子看向外邊的他們，心中更是恐懼的無以復加。卻連絲毫逃跑的心思都不敢有。
隨著最后一間屋子的燈一閃一閃短暫停留了幾秒，繼而消失不見。
夜又重新恢復了寂靜，仿佛剛才一切只是幻覺。
光頭似乎被抽空一切力氣，支撐不住，顫顫巍巍蹲坐在地上，豆大的汗水在光頭的腦袋上反著光，格外明顯。
八字胡的男人更是仿佛魂出天外，不知身處哪里。
等在場的人回過神來，雙腿早已發軟顫抖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般。
短短幾分鐘，卻給眾人留下了這輩子都不可磨滅的印象。
“快跑！快跑！”
“小心被那臟東西纏上！”
眾人連滾帶爬，一路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家。
這一夜，沒人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這一夜，又有幾人被嚇得發了燒，患了病，就無從得知了。
楊楓比這嚇人的鬼片都看了不知多少回了，無感，淡定，更何況這特效效果早在心中推敲了很多遍。
四眼知道是自己的杰作，倒也沒有那么害怕，但是渾身雞皮疙瘩直冒，直呼過癮。
老憨嘴巴張的老大，干嘎巴嘴，啞著聲，半天才擠出兩個字。
“楓哥~”
“都是假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