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艷雪苦笑一聲，也不知道妹妹什么時候才能有自己的想法。
“也許到底是我錯了。”
沈艷雪對著電話那端的李老嘆息一聲，她從小被爺爺待在身邊教育，為了不將沈家幾代人積累的產業敗在自己身上。
她每天都有學不完的東西。
別的小女孩能夠在童年踢毽子、跳繩，在初中和閨蜜逛街聊八卦，在高中感受喜歡一個人的朦朧美好，在大學談一場怦然心動的戀愛。
這些東西對她而言，都是遙不可及。
每一件事都是奢侈的。
永遠沒有多余的時間去體驗。
她太忙了，以致于忽略了妹妹。
妹妹漸漸長大后，也由小時候的乖巧變得有些偏激。
現在更是與她漸行漸遠，心懷恨意。
“大小姐不要多想，小小姐總有一天會知道大小姐的良心用苦。”
李老心想，若是沒有大小姐在前面撐著，小小姐又怎么能有這樣肆無忌憚去厭惡或者討厭一個人的機會。
到底是有人負重前行，才有小小姐釋放自己負面情緒的輕松。
“再說小小姐現在青春期，正處于叛逆階段，以后長大就好了。”
李老這些安慰對沈艷雪而言并沒有什么用，她道了謝，掛斷電話，看著窗外的燈紅酒綠，才發現已經這么晚了。
沈艷雪將手上的資料放在一旁，揉了揉肩，這才起身提起手包回家。
翌日，杜明宇一邊在工場監工，一邊思考競標工作怎么開展。
他看見嚴筱柔一口小籠包一口豆漿的走過來，眉宇一皺，回過神道：“你昨晚真回自己家了？”
嚴筱柔啃包子的動作一頓，抽空回道：“我不回家，也不去你家，難不成誰大馬路？”
嚴旭的小老婆他見過，那位在家簡直就是賢妻代表，怎么可能不準備早飯。
“ 你要是真是回家，怎么可能需要在外面買早飯。”
靠，草率了。
嚴筱柔忍住心虛，理直氣壯的道：“那女人那么討厭，我瘋了才吃她做的早飯。”
反正杜明宇也不知道她以前經常吃，不吃白不吃，那女人跟著她爸過有錢生活，她吃那女人幾頓飯怎么了。
杜明宇看著面前小姑娘突然變得憤憤不平的臉色，以為她說的是真話，也就道歉。
“行吧，冤枉你了。”
“你剛剛傻站著做什么？”嚴筱柔趕緊聰明的轉移話題，生怕對方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又追問自己。
與其讓敵方問來問去，不如自己先用一堆問題堵住對方的思路。
杜明宇成功被嚴筱柔轉開注意力，他愁緒慢慢的道：“我在想，怎么才能知道另外兩家的報價，要是無法得知精確的，得知一個大概的也行。”
嚴筱柔鬼點子多，聽見這話，她眼珠子轉了轉，覺得必須找到事情給面前這人忙，不然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指不定就被暴露。
干脆開始出主意。
“我昨天回家看見陸初識牽著一個小孩在超市買東西，估摸著是他那位情婦生的兒子。這家伙過得跟個土皇帝似的，好幾個小情婦和私生子。”
杜明宇一臉迷惑，這特碼說出來是讓他嫉妒還是讓他羨慕？
這和競標的事情有一毛錢關系嗎？
“無知。”嚴筱柔臉上一臉不屑，心里其實也沒底，但是話都到這份上了，她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出主意。
“我覺得要論誰最了解男人，還不是女人。
陸初識的公司，以你的能力也沒法現在搞個商業間諜進去，那就只有兵行奇招，還不如撇開陸種馬，從他身邊的女人入手。”
嚴筱柔說完心虛的不敢抬頭看杜明宇，假裝專心的啃包子。
開玩笑，圈子里誰不知道那幾個情婦就是陸初識純包養的對象，沒有一個在陸家名下所有公司上班。
呃，可見陸初識對這些女人防備心。
她們能知道，都有鬼了。
幾只被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恐怕把文件擺在她們面前都不一定能看懂。
但是這些消息，杜明宇這個完全在圈子外的人不知道。
他覺得好歹說這些情婦都給陸初識生孩子，肯定都是有好幾年的感情在，說不定真知道點什么。
杜明宇瞪著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向面前的人，問道。
“我覺得這辦法雖然有可行性，可能對我來說已經相對簡單了。畢竟其他辦法更無從得知陸氏競標價。”
“但。”
嚴筱柔聽見這個但字，脖子一縮，以為他知道自己忽悠他的事情，緊接著就聽見對方真情實意的發問。
“這些女人都給陸初識生孩子了，就算我接觸她們，她們憑什么要把陸氏的商業機密告訴我？”
杜明宇尷尬的咳嗽一聲，才繼續道：“先不提我窮，就算有點錢也比不上陸初識給她們的錢。”
“這些女人又不是智商有問題，怎么可能說出來。”
嚴筱柔見他沒識破，只能硬著頭皮道：“這還不簡單，找準這些女人的弱點，再加以空頭支票利誘，總有辦法讓她們開口的。”
杜明宇聞言，心中一動，轉身朝臨時休息間走去。
打算好好計劃怎么接近陸初識這些情婦。
不試試誰知道。
他之前連試一試的路都沒，現在至少有一條擺在面前。
能不能成功后面再說。
說不定后面他就有其他方法獲取競爭公司的競價。
“好險！”
看著杜明宇離開，嚴筱柔將手中沒吃完的東西朝垃圾桶一扔，松了口氣。
哼哼，她想起父親和杜明宇相識的事情，尤其是彼此還有對方聯系方式，就打算不能讓杜明宇知道自己昨晚做什么去了。
等她找到家里那女人是裝的，是個心機頗深的綠茶，就能將對方趕出家門。
在工地上忙的時候，杜明宇后知后覺發現了一件事情。
當嚴筱柔再一次偷偷看消息時，剛抬頭就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杜明宇。
她心臟猛的提到了嗓子口，心虛的拔高嗓門。
“你干。干什么？偷偷摸摸的嚇死個人。”
杜明宇眼神犀利，看著對方越來越心虛的臉，一臉篤定的開口。
“說吧，小妮子，你是不是偷偷早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