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萬分之一的好處讓他杜明宇拿。
想想這不就等于升職，外加巨額獎金？
只是這萬分之一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無論是前期的競價成功，還是后期管理團隊修建橋梁，成功驗收，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比起后期按部就班的事情，前期競價工作更讓人無從下手。
“要成功，也就意思著得提前估算到另外兩家公司的報價。”
杜明宇用頓覺難如登天，想估算這兩家公司的報價，不僅需要充分了解這兩家公司資金動向與財政情況，還得對這兩家公司當家人行事手段了如指掌。
就這。都還有可能翻船。
“太難了。我太難了。”
關鍵是讓他想不通，為何沈艷雪對他這么有信心。
這樣大的事情說交給他就交給他。
她就不怕自己壓根做不了？
嚴筱柔和鐵哥正打算進臨時休息間歇會兒，進屋就發現椅子上攤著的杜明宇。
“你怎么又回工地了？”
看著這兩人，杜明宇深深的嘆了口氣，一臉愁容。
“天下掉了塊超大的餅子，我正思考怎么能一口吞下。”
“小心不噎死你。”
嚴筱柔翻了個白眼。
“對于饑餓的人而言，噎死也比餓死好，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杜明宇搖搖頭，正如一個十分需要錢的人看見這些誘惑，怎么能忍得住。
杜明宇一躍而起，招呼嚴筱柔幫忙。
“來來，既然你都來了，快幫我瞅瞅這兩家公司。”
畢竟這姑娘生活層次比他不知道高了多少階梯，自己不了解的事情，說不定她有點內幕。
杜明宇完全是找不到方向怎么開展這項工作，抱著試一試的心理找嚴筱柔幫忙。
他沒想到這姑娘接過文件，大概翻了下，就道：“這家大地建設不是陸地集團下來的建筑公司嗎？”
“他們老總是陸初識！”
嚴筱柔刻意加重后面一句話的語氣。
杜明宇撐著下巴，聽得正專心，就見她停下來看著自己。
他忍了又忍，催促道：“然后呢？”
嚴筱柔深呼吸，一臉嫌棄道：“你真的好蠢，到底是不是建華地產公司的員工，我懷疑你是假冒的。
陸初識耶，那可是你們沈總商場上的死對頭。”
杜明宇看著她那猶如看蠢貨的小眼神，一個沒忍住直接噴了回去。
“說誰蠢，我才進建華地產多久？以前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文員，誰了解這些內幕。
還有什么叫你們沈總，你現在拿著誰的工資？”
嚴筱柔在杜明宇激動的口水下縮了縮脖子，秒成鵪鶉。
鐵哥被兩人吵得頭大，干脆起身出去忙事兒。
于是在嚴筱柔科普下，杜明宇了解到這些年沈艷雪與這位陸初識之間兵不見刃的腥風血雨。
“這陸初識在商場表面為人和氣，實際上每次對對手做事都比較絕，不會給人生活。
商場大部分都講究三份和氣，偏偏他是不一樣的煙火。
不搞事則已，一搞事就像瘋狗一樣。
當然這個純屬個人意見，反正我老爸在私底下聊天也說過，這種人能遠離就遠離，哪怕少要點利潤都成。
由此可見，能與這種兇獸旗鼓相當的沈總，手段也不是吃醋的。
你們家沈總那可是商場上響當當的美女老總，高嶺之花。
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人，嘿嘿，戲稱，戲稱而已，你瞪我做什么。這只是那些同行夸她有手腕。”
嚴筱柔癟癟嘴，聳聳肩，默默閉嘴。
“一看你這小姑娘政治覺悟就不高，居然還敢吐槽衣食父母。”杜明宇嘖了一聲，說道：“咱們要時刻謹記不能在背后這樣，小心被聽見，丟了飯碗。”
“那這一家呢？”杜明宇指了指另一家公司。
“嘖，這一家行事稍微正派些，沒那么過分。當然也就是圈子傳言，至于真的怎么樣，我可不知道。
他們和我們公司也是死敵類型？”
嚴筱柔翻了個白眼。
“你當豪門是看宮斗劇，哪里那么多死敵，要么合作共贏、互惠互利，要么各自競爭。
沈氏集團和藍天集團下面的藍天工程有限公司雖然在商場有競爭，但他們合作的也不少。”
他從小什么環境長大，這姑娘什么環境長大，他不知道這里面真正內幕不是很正常么。
看著嚴筱柔讓自己知道這些的份上，杜明宇決定暫且大度一次原諒這小妮子。
他翻看著手中關于兩家公司大概的情況，里面對兩家公司目前財政情況有一個大概描述，除此之外就是這兩家公司當前正在整的大項目，以及預估投入資金。
這些東西對杜明宇而言，說有用也有用，說沒用也沒用。
了解這些資料，憑他的水平，也只能預估出對方到時候有余力給出的報價范圍。
由于范圍太大，他覺得知道和沒知道，用處不大。
就在杜明宇煩惱如何開展競標工作時，沈艷雪已經坐車回到沈家老宅。
“爺爺！”
沈艷雪挽著老爺子坐在院子里。
“這樣做是為了彌補？”沈老爺子聽著戲曲，半瞇著眼睛。
沈艷雪毫不意外自己還沒開口，爺爺就知道事情始末。
她莞爾一笑道：“還是什么都瞞不住爺爺這雙火眼精金。”
官方那邊很多內幕不知道，自然調查上沒什么進度。
但沈艷雪在杜明宇說出綁匪要他盜取商業機密時，就已經讓沈氏這邊的人去調查陸初識了。
整個圈子，如果真有這種通過綁架威脅人盜取商業機密的對象，沈艷雪第一懷疑的就是陸初識。
這個男人眼里的不羈，對法律的漠視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
那是比起狼更多了幾分鬣狗氣息的男人。
狠還是他狠。
“他也是受了無妄之災，公司有流言說他是靠潛規則上位的。也許外面許多人一笑置之。
但在咱們這個圈子，像這種事情并不少。所以陸初識大概也當了真。”
沈老爺子跟著哼了兩句戲曲，才慢悠悠的道：“放手做吧，爺爺一直在你身后，注意自己安全。”
沈艷雪垂眸，欣慰道：“謝謝爺爺，我會的。”
誘餌已經放了，就看魚會不會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