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林氏集團沒多久,就有一個聲音叫住了林蕭。
“等,你等一下。”
“你不是跑了嗎?”
林蕭玩味的看著周鑫,他一臉尷尬,同時又顯得拘謹,再加上一些迷茫的表情,神色可謂相當精彩。
“本來是這樣想的,但我的職責是監視你到最后,現在你有對付四大家的能力,我沒道理先走。”
“是嘛?”
林蕭舔了舔嘴皮,又問道。
“那么對于我之前的回答,你現在有什么感想?”
之前?
周鑫很快想到,之前他責備林蕭沖動,他卻回答,只要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當時,他覺得這話很可笑。
此刻,他抬頭掃視一圈林蕭后面的李福。
與林家的感覺既然不同。
他發現林蕭在這些人面前毫無壓力,反觀李福等人。
若沒有林蕭開口,他們絕不會多嘴。
他心里震撼,難道孫家管家,同時兼任涼州戰區副統帥保鏢的他,在敬畏林蕭?
“我看不透你,你很強,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難以捉摸。
可就算這樣,我也不看好你。”
周鑫回答的時候很認真,看得出應該是深思熟慮的,林蕭停了一秒,追問。
“你的意思,是指我得罪的人太多了?”
周鑫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你的具體身份,但強龍不壓地頭蛇。
林家,趙家,雷家,你同時得罪了他們三方,基本就等于跟整個涼州為敵。”
格局如此,眼光也就這樣,林蕭沒有再多問。
他指了指車門,眾人再次出發。
天極木材工廠。
這里的老板兩年半之前租下這一處工廠,除了剛開始半年的房租外,他沒有再給過一分錢。
無論公司軟硬,他都不怕,甚至有一次逼急了,他帶著百十號工人堵在公司門口,自那之后再沒人敢來。
“你們是?”
工廠大門,保安攔下。
林蕭從車上下來,道:“地靈房產的,我來找你們老板,麻煩通知一下。”
“呵呵,是那群慫逼呀!”
“你們上次不是嚇得,發誓不會再來了嗎?”
“可能是這小子他媽癱瘓,需要錢買紙尿布吧。”
哈哈哈!
放蕩不羈的狂笑升起,場內一個個前仰后合的,完全沒看到眼冒殺意的林蕭。
“找死!”
李福寒芒一閃,卻被林蕭攔住,他搖了搖頭。
然后,林蕭走到前面。
“我給你們一次機會,叫你們老板出來,同時對我母親磕頭道歉。”
“哎呦,小子還橫起來了?”
他們看到了林蕭的神色,是有點讓人發毛,可并不畏懼。
在這里干事的,那都是老油條,豈是別人動動嘴皮就能嚇到的。
那個侮辱林蕭母親的胖子率先上前。
“小子,爺爺也大發慈悲,給你一個機會。”
他指了指地面,又掏出錢包,從里面拿出一把毛爺爺。
“只要你跪下,叫我聲爹,我就給你老母買紙尿布的錢,不然……”
他話根本沒落,就猛地一巴掌甩了過來。
身后那幾名保安搖頭嘆息。
“這小子真夠可憐,鮑頭那家伙可是有暴力傾向的。”
“是啊,況且他昨天輸給主管一萬,心情不好。”
“哎,希望這小子多少有點用吧,不然出了人命咱們也不好交代。”
咔!
在眾人議論間,鮑頭那一拳頭已經落在林蕭頭上,并且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音。
“糟了,這小子腦袋不會被直接打下來了吧?”
咕嚕!
真出人命了,他們也麻煩。
然而馬上他們就發現,事情好像不是這樣。
鮑頭的手落在林蕭頭邊兩三秒了,那小子還沒倒下,這不正常。
定睛一看,那個白發老頭就站在一旁,是他出手攔住了鮑頭的攻勢。
那個骨頭斷裂聲,不知道是從哪發出的。
“老福,你是什么軍銜?”
“回大人,老朽伺候副帥三十年,如今榮獲中將軍銜。”
“那么,謀殺一名中將,什么罪名?”
“回大人,老朽不知,因為——”
他抿了口嘴唇,瞇瞇眼睜開。
一股殺氣卷席,酷夏當頭,大伙卻覺得一股涼意襲身,一個冷顫打出。
他們同時瞪目過去。
只聽李福說道:“那些人,全部當場身亡!”
嘶!
他們感覺一股恐怖流過。
可還是不愿相信,一個老頭,居然這么大能耐?
“你們等等,我這就去叫老板出來。”
保安見勢不妙,剛一回頭,就發現穿著黑色西裝,一批神情冷峻的男子堵住了他們。
咔咔咔!
他們全體掏出配槍,殺氣飄蕩。
冷肅之氣,讓眾人腳下一軟,全蹲在了地上。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一群全是那胖子的錯,與我們無關。”
“大哥,你不是要叫我們老板嗎,殺了我們,誰給你們跑腿啊?”
位于壓力旋渦之間,鮑頭雙腿打顫,雙腿之間流下一股不爭氣的液體。
“好騷!”
騷味混著汗味,更是讓人作嘔,周鑫忍不住用手扇了扇,同時后退幾步。
當他抬頭看去,才發現林蕭完全沒有在意,反而上前一步,對著鮑頭輕輕說道。
“知道嘛?還從來沒有人當著我的面,侮辱過我的親人。”
撲通!
“大爺,我錯了,求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您讓我做什么都行。
我磕頭,我給您道歉,您別殺我!”
通通通!
沙石地上,他敲的邦邦響。
眨眼之間,血肉可見。
眾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兔死狐悲,他們不知道自己等人接下來要做遭受什么。
看著林蕭又恢復平淡的模樣,李福指了跪在地上的一人道。
“你,起來,去將你們老板叫來。
記住,別耍花樣,除非你有自信一個小時逃出涼州。”
“是是!”
“大爺,可以了吧?再磕下去,我就要死了!”
沒兩分鐘,鮑頭扛不住,他抬起頭,臉上滿是土與血肉的混合。
周鑫看著,一股嘔吐感升起,連忙跑到一邊。
林蕭嘴角一揚,露出一道揶揄。
五分鐘后,工廠老板走出,他僅帶了兩人,此刻滿臉苦笑。
路上保安跟他大概講了發生的事,他根據對方的言語大概猜出情況。
面對一名中將,他無法動用任何手段,也不敢逃。
他只能向神祈禱。
然而到了場內,他嚇得立馬跌在了地上。
“天,這,這,這是做什么?”
他視線看去,兩名保安強按著一個保安,不停的將他腦袋磕在地上。
而那個人,已經神志不清,甚至馬上就要死了。
就算這樣,也沒人敢停手。
“你就是這家工廠的老板嘛?我是地靈房產的人,今天過來,是跟你們要房租的,你看……”
“給給,我給,傾家蕩產我都愿意,只要大人饒我一命。”
他連滾帶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