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我轉過腦袋,看向尚萌的眼神充滿了差異,“你知不知道她曾經是怎么對待我的!她趁我在海外項目部出差的時候,瞞著我去找那個奸夫。在我回來的時候,她還想著偽裝,想著該如何欺騙!要不是我發現了異樣,說不定現在我還像個傻子一樣被她蒙在鼓里!你現在說沒必要?憑什么呀!”
我急促的呼吸著,胸膛里的那顆心也怦怦狂跳,蕩漾著不安。
不知道為什么,我很想哭,因為這樣的痛苦,沒有人能夠承受,我也不被任何人理解。
恍惚之間,我突然感覺到淚水在我的眼眸中打轉。
而,我腦海中也浮現著艾寧寧的身影,我討厭她,非常的討厭。我想讓她徹底的從我的腦海中消失,從我的人生中消失。
但是,我越是這么想,她的身影就越深刻,就像是一道烙印似的,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腦海最深處,無論我用了怎樣的方法,都不能把她從我的記憶中抹去。
此時此刻,我已經不想管尚萌了。
無論是繼續待在這里,還是現在離開,我都不會去管。
沖動,占據了我的理智。
這一刻,我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無論用什么樣的辦法,我都要把我媽接過來!
我沒有任何猶豫,拖著疲倦的身軀,迅速的下了樓。
馬路上的車流非常多,我站在路邊,急切的望著嘈雜的街道,但遲遲都沒有看見有一輛出租車經過。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當我轉過腦袋的時候,恰好和尚萌的目光撞了個滿懷。
她看向我的眼神依舊很平淡,但卻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復雜,短暫的對視后,她很快將眼神從我的身上移開,徑直走向了一旁,說道:“我帶你去。”
短短的四個字,卻有著無與倫比的魅力,讓我看見了希望。
我只當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沒有任何猶豫便跟了上去,坐進了尚萌的車。
“昨晚吃過飯的時候,我找阿姨聊過,她說不想搬走,所以你找她根本就沒用。”
尚萌冷不提防的一番話讓我愣住了,我原本還處于興奮狀態的神經,一下子被凍結,黯淡失色,再也沒有任何的光澤。
不過,就在下一秒,尚萌接下來的一番話也讓我有些釋懷,“不過,我可以帶你去找艾寧寧,因為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隨著話音的落下,尚萌沒有任何猶豫,踩著油門便將汽車開上了公路。
她的車技很好,也非常的穩當。
呼吸的冷風順著窗外,涌進了我的袖口,從我身體上的每一處肌膚中劃過,讓我感覺有些涼意。
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的涼意,卻讓我非常舒服,這種愜意的感覺,是從所未有的。
我扭過腦袋,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就這樣打量著尚萌。
此時此刻,尚萌正聚精會神的開著車,絲毫沒有發現我投來的目光。
我愈發的感覺到尚萌的神秘,但她的這種神秘又不像是裝出來的,而是灑脫,和余詩蘭的灑脫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她的性格,能夠讓我接受,對我而言,這或許是和她的氣質有關。因為尚萌能夠在二十六七的年紀坐上總工的位置,她的背影也一定不簡單。
時間分秒流逝,自始至終,尚萌都在認真的開著車,沒有和我說任何閑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汽車終于緩緩停下。而我也將視線看向了車窗外。
這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地方,在以往,我根本就沒有來過,這里似乎像是郊區,唯有一座別墅矗立,別墅前是一個院子,院子里栽種著各種樹木以及鮮花,依稀間,我甚至能夠看見建在角落的游泳池,看起來簡直是安穩定居的好地方。
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我只是不敢接受眼前正在發生的事實。
我將心里升起的不安情緒,硬生生的都給憋了下去,看向尚萌問道:“已經到了?”
尚萌并沒有理會后,而是拉開車門走下了車。
見狀,我也沒有任何怠慢,拉開了車門,跟了上去。
在跟著尚萌的時候,我發現她的舉止非常端莊,就連步伐也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依舊是他灑脫的氣概。
很快,尚萌就走到了院子前,按下了旁邊的一個按鈕。
就在下一秒,院子的電子門緩緩打開。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尚萌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可思議。
因為尚萌輕松的樣子并不像是裝出來的,她似乎經常來到這種地方。
在強烈好奇心的趨勢和懷疑下,我跟著尚萌走進了別墅。
剛進別墅,我眼角的余光就注意到,有個人正緩緩的朝這邊走來。
我不由將視線匯聚在了他的身上,這才注意到了他的模樣,看著他挺著肥碩肚腩的樣子,我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對他的敵意也愈發的濃郁。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和艾寧寧舉行婚禮的男人,郭亮!
“喲,尚姐,你這么早就來了,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聲,我去接你呀。”郭亮的臉上蕩漾著笑意,一路小跑著走了過來,阿諛奉承。
而,很快,郭亮也發現了站在尚萌身后的我。
看到我的一瞬間,我能夠很明顯的看見郭亮微微一愣,就連他的眼眸深處也閃爍出了一絲詫異。
他有些發愣的咽下一口唾液,看向尚萌說道:“尚姐,你這是?”
“我未婚夫,帶他過來了解情況的。”尚萌平淡的說道。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尚萌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可思議。但是很快,我眼里的詫異也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平靜。
而,郭亮卻并不是這樣,他整個人都像是一塊朽木似的,呆若木雞的愣在了原地,看向尚萌的眼神同樣是充滿了詫異,但看到尚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一句話都不敢說,便將視線轉移到了我的身上,將我打量了個遍。
最后,郭亮情不自禁咽下了一口唾液,擺出一副恭敬的姿態,看向我說道:“蘇總,請,您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