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會兒你怎么能生吞藥呢?我給你倒水來了。”顧寧腦子里想著剛剛出門的那個怪人醫生,手里端著水帶著疑惑就走進房間,剛一進房間門就看見傅錦城擰開一個塑料小藥瓶的蓋子,倒出一粒藥就準備往嘴里塞,連忙出聲制止。
可想而知這個家伙動作這么的迅速和習慣,平常都是應該是這么干的,居然吃藥也能直接生,吞下去連杯水都不就。
轉念一想,也對,傅錦城以前生病的時候大概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就算是剛剛那個醫生怪人過來打了針給了藥,也并不會貼心到還去倒杯熱水來。
想到這里,顧寧后悔自己剛剛說出的那句責怪的話,有些懊惱的癟了癟嘴,把溫熱的水杯放在了傅錦城寬大的手掌里,可這一次傅錦城卻遲遲沒有動作。
“怎么了?我不就說你兩句嗎?你剛剛就直接想這么推呀,我都去給你倒水了,你就等我一下嘛不就行了,你喝吧。”顧寧還以為是剛剛語氣太重惹得傅錦城這會兒鬧小脾氣,心想算了跟生病的人不能太過于計較。
語氣像哄小孩一樣,就差說乖乖吃藥好好地長高這種話了。
傅錦城這家子不僅沒有喝藥,還把手里的水杯又推了回去。抬起頭來一本正經地從嘴角吐出兩個字:“喂我。”
顧寧聽話的一手握著杯子,另外一只手把那藥捧在手心里放到了傅錦城的嘴邊之后,傅錦城卻沒有張開嘴,一副極其不配合的樣子。
小女人突然就沒了耐心:“你不是讓我喂你嗎?這都送到你嘴邊了,你又不吃?”不明白傅錦城究竟是要鬧哪樣,都已經生病了,吃個藥還那么多的要求。
“我讓你喂我又不是拿手喂,用你嘴巴喂我。”傅錦城臉色還是有些虛弱的,但聲音里的霸氣卻絲毫跟平常沒什么兩樣。
顧寧耳朵根又開始悄悄的紅了,也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看上去一本正經的樣子,要求的花招卻每一次都能讓人刷新三觀。
“快一點,我現在可是個病人,我自己可沒有力氣吃藥,你要趕緊喂我吃藥才行。”傅錦城又重復了一遍眼睛卻始終盯著顧寧,看著紅了的耳根的紅暈,慢慢暈染上了臉頰。
被催促的顧寧想了想兩個人早就已經有了親密接觸,不就是喂個藥有什么大不了的,把白色的藥片丟進嘴里,舌頭上的味蕾剛一接觸就嘗到了苦澀的味道,本人的趕緊灌進了一大口水。
這個時候感覺自己的后腦勺被寬大的手掌給托住,嘴唇覆上一片柔軟,接著嘴里的藥片和水被卷了過去,從兩人親吻的嘴角滴落出來的水珠沿著下巴的線條滴落在被子上,在素色的被套上慢慢暈開來。
直到顧寧覺得不僅連嘴里的藥片和水被攻略了過去,連自己的呼吸也被一絲絲的掠奪走了,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后腦勺才被放開。
顧寧覺得眼前這個人哪有在公司那一副一言九鼎萬人聽從的總裁模樣,根本就和大街上的地痞無賴沒有什么區別,忽然覺得生病真好,想要有怎樣的要求都能滿足。
“傅錦城,你這是耍賴皮你知道嗎?吃藥的時候就要好好吃藥,就算你去公司,我不在你旁邊你也要按時吃藥,我之后都會按時間發消息通知你的。”
顧寧不由自主地喘息著,又覺得安靜的房間聲音格外的明顯,羞憤地坐起身來,伸出小拳頭,裝模作樣的在厚重的被子上重重的錘了一下,對面前的傅錦城出言警告。
“行,沒問題,你就算安個監控在我旁邊,隨時監視我一舉一動都行。”傅錦城現在心情大好,面色也變得紅潤了起來,看著小女人每次羞怯的模樣都覺得心里舒暢。
“我才不會這么做呢。”顧寧皺了皺鼻子,對這樣的做法連連擺頭,再說了心里對于傅錦城還是信任的,只是這家伙一忙起來肯定會忘了吃藥這回事是不可避免的。
傅錦城把顧寧一把攬入懷中,靠在后面的枕頭上,開口說了一句讓人云里霧里的話:“原來這就是偷的浮生半日閑的感覺呀,果然是做神仙的感覺。”
“你在瞎說什么?你這哪叫偷的浮生半日閑,你這叫做劫后余生,你都不知道,早上怎么叫你你都不醒,差點給我嚇壞了。”
顧寧不贊同傅錦城這說法,靠在傅錦城的胸膛上,忽然想起昨天在辦公室的時候,傅錦城拿著自己在沙發上面也是這么靠著,只不過兩個人的位置交換了一下。
這才發覺自己早就應該發現傅錦城當時就有些不對勁,靠在自己腿上的時候閉著眼睛那時候大概就已經有些不行了,結果最后還硬撐著開車把自己給帶回來。
倘若自己能夠早一點發現,在那個時候就囑咐吃藥,應該也沒有今天早上這么嚴重了。顧寧想到這些想要抬頭說些什么,感覺后背上溫熱的手掌在慢慢輕拍自己。
“沒事的,我沒事的。”傅錦城冷不丁的這句話突破了顧寧的心房,顧寧覺得自己的心思又再一次被眼前這個男人毫無例外的猜中了,可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傅錦城也還是在安慰著她的。她怎么會遇到這么好一個男人吶。
“畢竟之前這一次我已經覺得上天對我好很多了,真的好非常非常多,有你在旁邊,我覺得生病都是好的。”傅錦城一字一句的用比平常更加溫和的語氣,說話的速度比較緩慢,但顯得十分的真誠,像是發自內心祈盼這件事情一樣。
顧寧也生過病,生起病來還怕打針又害怕吃藥,身體上哪哪都難受,親身感受過那種苦楚,實在是無法理解,怎么會有人還盼望著能夠生病。
“為什么?為什么會覺得生病難受都是好的,生病起來多難受呀,呼吸都不暢通,腦袋暈暈的,想坐起來都沒有力氣,生病一點都不好,你不可以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