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
她只覺得惡心!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和江家,和江淮扯上一點點的關系!
看著這金紙迷醉的場所,她嘆了一口氣,回到化妝間,迅速補了一個妝,匆匆上場。
這場唱的是《我們的紀念》,她的歌聲通透纏綿,回蕩在整個會場。
坐在角落的一個身著灰色西裝的男人閉著雙眸,五官沉靜,修長的手指跟著節奏一下又一下的敲在杯子上,一小片淡藍色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整個人與夜場的氣氛格格不入,卻又莫名契合。
一曲終了,男人驀然睜開雙眼,目光灼灼盯著時淺。
六年了,你終于回來了!
看著時淺下臺的背影,沈忱招來服務員:“那是誰?”
“離歡,我們新來的歌手,先生您?”服務員拿不準沈忱的態度。
“沒事,我去看看她!”沈忱第一次有想追去看一眼那抹身影的沖動。
“化妝間在這邊,先生您請!”沈忱出手大方,服務員自然也樂的指路。
時淺剛下臺就接到了爺爺的電話。
按下接通鍵,爺爺焦急無措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淺淺啊,今天晚上突然有人闖到咱們家!把樂樂帶走了!”
時淺一聽,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什么,什么人帶走的!?”
“我不知道!就知道是一群穿著黑西裝的人!”
時淺心力交瘁,眼淚無聲的落下,“帶走樂樂的人,有沒有說什么?”
“就說這是他們的人!”
這么霸道強勢的行為,除了江淮,她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我剛剛報警了!”
“爺爺,等我,我馬上回去!”匆匆掛了電話,時淺急忙收拾東西,甚至來不及卸妝就準備回去。
江淮混蛋!那是她唯一的寶貝了!是她最后的底線!
沒想到再化妝間門口被李維得攔住了!
李維得上次沒有得逞,這次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
上回被江淮打斷,還以為這女人和江淮有什么特別的關系,但是觀察了幾天,看來并沒有什么關系,那他就放心了。
時淺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李總,我說過我只負責唱歌,不出臺。”
李維得突然一把拽住了時淺的頭發,將她拖到了角落,時淺被他拽的頭皮生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接著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她頭頂響起。
“臭表子!不過就是出來賣的!裝什么清高!”
說完,扯著時淺頭發,將她的頭撞在了墻上。
強烈的撞擊,讓時淺的腦中發出了嗡的聲響,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是一撞!
這樣的疼痛,讓她不禁想起了精神病醫院里的生活。
換做平時,這樣的疼痛她可以忍過去,可是現在!她的樂樂在江淮的手里!她要去找他!
“滾開!”她忍著劇烈的頭痛,猛地撲在了李維得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這一口幾乎用了她全部的力氣!傷口立馬溢出了血!
“啊!”他疼的大吼一聲,本來還有些醉意,被時淺這么咬一下頓時清醒過來!又驚又怒,這個濺人她居然敢咬他!
“草!臭表子!”
李維得一把薅住她的頭發,準備掄起拳頭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道雄渾好聽的聲音:“放開她。”
李維得抬頭看去,身體一頓,沈忱!海市沈家的二少爺?!
他怎么來這兒了?
沈忱一身灰色西裝,五官俊朗,面上帶笑,但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帶給人的壓迫感,讓李維得咽了咽口水。
“沈,沈二少,您什么時候來的?”
“滾!”沈忱沒看李維得,目光聚在時淺身上。
李維得心中暗暗罵了一聲:臭表子,居然每次都有人救場!
臉上卻一臉尷尬的退了出去。
時淺仰頭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即使燈光昏暗,也能感受到面前男人和煦的微光!
沈忱……
她扶著墻站了起來,頭疼的讓她頭暈眼花,險些暈倒,她扶著墻站穩了身子,沖沈忱微微一笑,“多年未見,方才多謝了。”
“淺淺……你怎么會在這兒?”
她現在很著急去江家,只能沖沈忱再一次道謝,“沈忱,今日真的很謝謝,我現在還有事,得先走了,改日再敘。”
沈忱剛準備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就見對方逃一般的跑開了。
看著時淺遠去的背影,腦海中浮現出她蒼白的臉色,不禁皺起眉頭。
此時的江淮坐在書房里,凝視著面前的男孩,孩子縮著身子背墻站著,低著頭不斷的擺弄著自己的小手。
半晌,江淮終于開口:“叫什么?”
“樂樂,時樂樂。”說話的時候,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哭咯。
時樂被抓跑的時候,一路都在哭,可是在這個嚴肅的怪蜀黍面前,他忍住了。
媽咪說,壞人會把愛哭的小孩都吃掉,他要等媽咪來救自己,他不能哭。
“我媽媽呢?”時樂感覺到這個叔叔似乎對自己并沒有什么惡意,壯著膽子小聲問道,他聲音微顫,小心翼翼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江淮。
“恩,很快就能見到。”看著這個孩子,一想到這個孩子可能和自己有血緣關系,心中還會不自主軟那么一下,只是一想到時淺,頓時整個人又散發出幽寒的氣息。
時樂被他嚇得癟了癟嘴,眸里蓄滿了眼淚,卻倔強的忍住了。
江淮看著他委屈的表情,微微蹙眉。
這一皺眉,時樂頓時心尖一緊,眼淚嘩啦就掉下來了,結巴的說道,“叔叔,我,我……我媽媽什么時候來接我?”
看他紅腫的雙眼,江淮莫名得心疼了。
“說了很快。”他的聲音軟了幾分。
時樂安靜了下來,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時樂突然哇的一聲就嚎出了聲,“媽媽怎么還不來?你騙人!媽媽說壞人最會騙人了!我要媽媽!”
時樂突然的哭聲讓江淮一愣,不由得冷下臉來:“閉嘴!”
一旁的肖子言撫了撫額,有些無奈,“這時淺再怎么討厭,你也不用這么兇一個孩子。”
他坐在時樂的身邊,將他抱在了自己的懷里,“樂樂不哭,叔叔給你買好吃的。”
時樂停止了哭泣,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著肖子言,突然開口說道,“你是壞人。”
肖子言一臉懵,怎么他就成壞人了!?
“媽媽說,陌生人給我好吃的,是想要拐跑我。”他癟著小嘴,看著肖子言。
肖子言哭笑不得,這可真是個小祖宗,他拐跑他?看看這江淮,他能同意嗎?!
這時候,江婉瑩敲門進入書房。
肖子言看到她,眼里滿是柔情,“婉瑩,你怎么來了?”
江婉瑩只是淡淡的回道,“恩。”
她將視線轉移到了時樂的身上,皺起眉頭,“這是?”
肖子言剛準備解釋,就被江淮打斷了。
“我兒子。”
江婉瑩不由大吃一驚,“哥哥?這是你和誰的孩子?!”
江淮冷聲道,“時淺。”
“那個濺人!?她不是還在精神病院!?”江婉瑩不淡定了,聲音變得尖銳起來,清秀的面孔滿是嫌棄。
這時樂平時膽子很小,但是聽到有人罵媽媽,他頓時就忍不住了!
時樂掙脫開肖子言的懷抱,沖上去便用力的推了江婉瑩一下,甚至抬腳踹在了她的腳踝上。
突然大喊道,“你個說謊精!我媽媽才不是濺人,你們都是壞人!”
被一個小孩子推得后退了好幾步,膝蓋上傳來的疼痛讓江婉瑩覺得恥辱!她居然一把將時樂推倒在了地上!“濺人就是濺人!”
時樂被這么一推,先是一愣,猛地大哭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直接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