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海區整體并不雜亂,主要分為四個坑道,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蔓延出去,里面各種五顏六色的瓷器建盞等物件一眼看不到頭。
此外四條主道還有細分,每條十個坑位,容易讓人聯想翡翠原料產地——著名的十大坑口。
“林哥,這次你還有沒有內部消息啊?”
李樹靠緊林斌,低聲詢問道。
“你真當我無所不能啦?”
“不過確實有一點點小道消息,我們先去南道的五號區看看。”
林斌賣了個關子,沒把話說得太滿,這里基數太大,他也得指望一下運氣。
劉露雅那邊沒什么行動,似乎想把決定權交給李樹等人,一路跟著他們,沒有分頭行動的意思。
五號坑口以壺制品為主,各式各樣的壺隨意地丟在坑內,表面的一些有不少劃痕,一看就是劣質品,周邊甚至還有不少碎片。
在這里打碎東西的代價也是一張門票,如果打碎的東西超過一件,那就按一件兩千塊加,上不封頂,罰款制度還算比較人性化。
“李哥你喜歡紫砂壺么?”
見李樹在五號坑停留,劉露雅出聲問道。
“啊,是,我爹喜歡喝茶,我從小耳濡目染,這不,愛屋及烏,對茶器也很在意。”
李樹笑著回應,其實他對茶器的了解也只局限于入門,但肯定不能直接說出來。
“巧了,老頭子我也很喜歡喝茶,但對茶器不是很了解,想問問小李這把壺叫什么名字?”
關覺生可不跟他客氣,隨手拿起一把小壺就問道。
“阿這……感覺很像思亭,不,像扁燈。”
李樹面露難色,憋了一會兒才不確定地說道。
“三腳貓功夫還敢出來顯擺。”
關覺森無語搖頭,手里這把分明是龍蛋,那么簡單的器型都認不出來,簡直沒救了。
“森伯。”
劉露雅掃了他一眼,讓他不會說話就不要張嘴。
林斌沒管他們的斗嘴,眼睛在五號坑口掃來掃去,確定表層沒有想要的東西后小心翼翼地拿開,取出下層的東西。
撿漏的機會無處不在,這個古玩城的趕海區也不例外,他當時有特別留意過這邊的新聞,后來因為時間沖突所以沒有過來親自考察,可記憶還是比較清晰的。
穿越回來后,他發現自己對所經歷的各個時期的消息記憶猶新,這或許是伴隨穿越的唯一福利,比什么透視眼之類的超自然能力要來得靠譜一些。
古玩城老板把趕海區的門票賣得那么貴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有人不止一次從這里面淘到了好東西,轉手一賣價格輕松翻十倍不止,最出名的一次是有人發現了藏在坑位深處的一尊黃金猴,現在就在楚州的博物館里放著。
后來十幾年間都陸陸續續爆出了有人淘到罕見珍品的消息,上了楚州新聞聯播,其中一次的消息就來自這個五號坑口。
根據林斌剛才的了解,趕海區的東西太多所以四到五年左右才會重新填充一次,上次填充是去年,故而按理來說應該是兩年后爆出來新聞的供春壺還在這個坑口里面,但找不找得到是個問題,畢竟坑里的壺太多了,供春他都已經看到了好幾把,但都是大路貨,幾百塊錢的玩意兒。
“林先生是覺得這里面真的有正品嗎?”
劉露雅注意到他的動作,跟著蹲下來問道。
“那可不好說,就看看運氣,你們要選的話盡量不要選這個坑位,太坑了。”
林斌沒回頭,隨口回道。
“不錯,這里大都是殘次品,很多是幾十塊路邊攤上的東西。”
關覺森點頭附和,他對林斌的能力還是比較認可的,實力應該和自己不相上下。
美中不足的是他看過林斌的詳細資料,已經結婚有娃了,而且家庭條件也很一般,不然他還想幫忙給他撮合一下自己的寶貝女兒。
林斌不知道他的想法,費了半個小時,剝開上面一層又一層后終于發現了一把非常符合他印象中新聞照片里的供春。
而當他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人突然都不見了,大概是自己太入神,都沒注意到他們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殊不知此刻在另外一頭的北道坑內,李樹他們和另外一行人對峙上了。
“露雅,這么久不見,你和你楊哥哥就這么說話的?”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爸已經和劉伯伯那邊提親了,彩禮是州里北區的那塊地皮,你覺得我的勝算有多少?”
站在一行人最前面的青年邪魅一笑,目光不加掩飾地上下打量眼前的小美人兒。
“呸!楊鑫你少癡心妄想,我爸不會同意的。”
劉露雅眼中帶著厭惡,而她心中卻是有些慌亂。
“哪里來的牛馬,在這里大言不慚?”
李樹上前一步站在劉露雅面前,冷冷地看著對方。
“小李,不要沖動,你爸碰到他爸還得禮讓三分。”
關覺森皺了皺眉,不希望他們發生爭執。
“哼,小地方的土鱉,是清海的李氏集團吧,去年銷售額好像還沒超過五個億,也敢這么和我說話?”
楊鑫輕蔑地笑了笑,劉露雅身邊的關系網他早就打探清楚了,沒有一個能打的。
他剛才說的那塊地皮就價值將近兩個億了,他拿什么跟他玩?
“你……”
李樹想要反駁卻有些無力,對方說的是事實,李家的資產在楚州根本排不上號,市場也很難打進去。
“哎,楊少,今天是過來玩的,那些事可以后面再提,反正不會出什么差錯。”
“是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剛好今天徐爺在場,聽說關大叔鑒寶能力很厲害,不如比劃比劃?”
楊鑫身后的人開口笑道,看似圓場,而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爺?!”
關覺森眼睛一瞟心中大呼不妙。
徐爺是個尊稱,原名徐大海,在楚州的黑市成名已久,過手的寶貝最高一次拍到九千萬,楚州行業內幾乎沒有不知道他這號人的。
“呵呵呵呵,既然諸位小友開口了,關先生你意下如何?”
徐大海從后面走了出來,面色十分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