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正式開始,白辛夷還沒出現,老將軍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此時梨香苑院門緊閉,無論怎么推,門依舊紋絲不動。
她就知道小丫頭片子絕不可能讓她輕易的參加祖父壽宴。
“小姐,壽宴開始了,我們出不去,現在該怎么辦?”衣霓瞧著天色,不免有些手足無措。
白辛夷看了看四周高高的院墻,若是放做以前她輕輕一躍便能離開,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最終她將視線落到了那高高的梨樹上。
“小姐,當心啊。”衣霓看著白辛夷爬上梨樹,擔憂道。
從梨樹跨到院墻上至少有六七尺的距離,要是稍不小心便會踩空或滑倒。
但她沒有別的選擇,今日壽宴她必須參加。
白辛夷奮力縱身一跳,當她踩到院墻上,還未來得及高興,腳下一滑,身體朝外倒去。
她下意識雙手捂臉,只祈求自己不要再把臉摔傷。
然良久過去,并未傳來意料之中的痛感,而是穩穩的落到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她手挪開條縫,睜開眼,看到眼前的男人時,頓時放大雙眼,“美人如斯矣!”
秦北顧有些不耐,“你打算在我懷里待多久?”
回過神,白辛夷立馬掙脫開秦北顧的懷抱。
然就掙脫的一瞬,白辛夷不小心觸碰到秦北顧的手腕,眉頭微微一皺。
秦北顧冷漠道:“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叫府兵,畢竟你是翻墻來的。”
白辛夷擺手解釋,“不不不,我是將軍府的人,門鎖了才不得已而翻墻。”
秦北顧見她慌里慌張的解釋,卻一直用手擋著臉,“我救了你,你打算一直這么跟我說話?”
聞言,白辛夷拿開手,頭發有些凌亂,許是剛才害怕臉上有些紅暈,她望著秦北顧問道:“剛才多謝,不知公子貴姓?”
看清她的臉,是那日他暗中回都城在茶館和妙春堂遇到的小姑娘,只是今日似乎要更好看些?
秦北顧嘴角微揚,沒成想她竟是將軍府的人。
有趣!
“秦北顧。”
“謝謝秦公子,小女名叫白辛夷,將軍府排行老二。”白辛夷一臉認真介紹道。
白辛夷聽到他的名字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浮動,似是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只是認真的介紹自己。
秦北顧玩味的看著眼前的人兒,腦海里出現的卻是白辛夷在茶館時那充滿殺氣的眼神,“白辛夷,白家二小姐。”
“沒錯,正是那個將軍府最不受待見,母親生我被克死的二小姐,宴會開始了,秦公子為何出現于此?”白辛夷自嘲后問道。
“出來方便,不小心迷了路。”
正如白辛夷不會告訴秦北顧,當時是看到他走過來才故意裝作腳滑掉下去的一樣,他也不說他是故意來這里,調查一直未曾露面的嫡出二小姐。
白辛夷瞧著時間不早了,匆匆和秦北顧道別離開。
此時,壽宴已經進行到了第二項,才藝展示。
現在在臺上進行琵琶演奏的正是白子柒,大家聽著婉轉悅耳的琵琶聲,心情似也跟著悠揚起來。
面對眾人的齊聲贊揚,柳嬌娥忍不住假意在老將軍向白子苒問道:“你二姐怎么還沒來?”
“明明答應了要參加祖父壽宴卻遲遲不到場,不過白辛夷說話不算數又不是第一次了。”白子苒看著老將軍陰沉的臉,刻意道。
聽白子苒這么一說,老將軍更不高興了,年紀輕輕什么不學,出爾反爾倒是學的淋漓盡致。
“行了,別說了。”柳嬌娥假裝教訓女兒。
“本來就是,白辛夷她……”白子苒還想說。
“我怎樣?三妹妹繼續啊!”
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眾人回頭,只見一襲嫩綠的對襟長裙,腰封將纖腰束的不盈一握,頭上簪著一對花心釵子,整個人透著一股楊柳初春的嫵媚動人。
略施粉黛的面容上一雙鳳眸透出云霧般的光彩,整個人纖塵不染,文靜而優雅,猶如林中仙子款款走來。
“這位是?”
“難不成也是將軍府的小姐?”
“不知道,未曾見過。”
大家都看傻了眼,都城還有如此貌美的小姐,他們竟都不知道。
“白辛夷?”待人走近,白子苒詫異又意外,眼前這香肌玉膚,儀態端莊的人當真是那個邋里邋遢的白辛夷嗎?
聞言,眾人皆驚,她竟是白辛夷,傳聞得了重病的癡傻二小姐白辛夷?
白辛夷不管眾人驚訝的表情,笑顏如花給老將軍及眾位長輩行禮后,看向白子苒,“我怎么了?三妹妹看到我出現,似乎有些驚訝,驚訝到都不會叫姐姐,而直呼其名?”
不對啊,院門明明是她看著鎖的,白辛夷應該出不來才對,再說了那么高的院墻白辛夷怎么做到的?
“你怎么出來的?還有你這衣裳……”白子苒不敢相信的質問,她給白辛夷的衣服明明被她剪壞了,可現在穿在她身上的一點也看不出哪里壞了,甚至比原本的樣式更好看了。
“聽三妹妹的意思,難得我不該出現在這兒?說來也是,出門的時候發現院門被上了鎖,著實費了些功夫才出來,如此說來,三妹妹似乎知道我被鎖住了?說起衣服嘛,我還得謝謝三妹妹,要不是那幾個破口子,我也想不出這樣的設計。”白辛夷臉上依舊帶著笑意。
柳嬌娥自是不想讓白子苒當著眾人的面出丑,于是維護道:“辛夷,你這是什么話,你被鎖在院里,怎么能和苒苒有關?再說了,衣裳是我精心給你挑選的,能有什么問題。”
白辛夷抿嘴含笑,“柳姨娘說的甚是有理,一定和三妹妹沒有關系,三妹妹你說是吧?”
她雖在笑,但眼神卻異常冰冷,讓白子苒心里一顫,眼底劃過一抹恐懼。
孰是孰非,明眼人都看在眼里,老將軍自然也是懂得。
“大小姐、三小姐和小公子的壽禮都看了,不知二小姐給老將軍準備一份怎么樣的壽禮?”
陳尚書打破了廳內凝重的氣氛。
于是眾人睜著雙好奇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白辛夷。
白辛夷笑笑,乖巧的走到老將軍身邊,遞上錦盒,“祖父,辛夷無才,也沒什么能力,只能求取一個壽安符,希望祖父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老將軍打開錦盒,里面確實放著一個壽安符,比起白子柒、白子苒的禮物,屬實寒酸了許多。
白子苒譏笑道:“二姐你這也太糊弄人了吧,一個小小的壽安符也拿得出手。”
被白辛夷而打斷彈奏的白子柒強忍著不悅,朝這邊而來,“辛夷你若想給祖父壽禮,告訴我便是,又何必當著眾人的面讓將軍府難堪。”
白子柒的話無疑是在說她是故意而為之,更暗指她并未將祖父放在眼中,送禮都這般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