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傅霖冷眸沉了沉。

眼皮都不舍的往葉清歌那邊撩，“是她有錯在先，必須伺候你傷勢全好為止！”

秦璐瑤嘴角輕抽了一下。

真不想讓葉清歌伺候自己。

不過，傅霖在這里，晾也翻不出花樣，她蒼白的小臉掛著淡淡的無奈，“那……好吧，那就麻煩清歌表妹了，能幫我削蘋果嗎，我不喜歡吃皮。”

葉清歌沒有動。

望著傅霖，“傅霖，我沒錯。”

“秦璐瑤更是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最多的一個傷口就是手指上的那細(xì)微的創(chuàng)口，還幸虧你們來的及時，不然就愈合了，至于住在病房里嗎？”

“至不至于，是你說的算嗎。”傅霖斜眸一眼，“削蘋果，不然，扣工資。”

“扣就扣！”葉清歌本就不想待在傅氏集團(tuán)，“我在乎這點(diǎn)工資嗎！”老娘可是擁有幾百萬的人，沒工資也能活下去！

為了防止傅霖威脅，她煩躁的抱臂，“你要用顧清塵威脅，我就盜走你的所有機(jī)密，破譯后散播出去，咱們看看是顧氏先倒臺，還是你傅氏先倒臺！”

葉清歌不會黑客，但不妨礙用這個名頭唬人。

昂起下顎，深呼吸將所有的賭注壓在這句話上。

她賭傅霖，不敢！

傅霖瞇眸，即便臉色未動。

他周圍的氣場在發(fā)生著變化。

一股又一股的寒流，沖向葉清歌，她冷笑的站在原地，硬扛著股股寒流，片刻，寒流結(jié)束，傅霖臉色黑的像一個煤炭塊看，丟下一句，“滾！”

“謝謝。”葉清歌心中竊喜。

面色冷漠，而又淡然，頗有一種身居高位的感覺，她打了一場勝仗，得意離開，上車前還在隱忍著，上車后，忍不住笑了出來。

司機(jī)望了好幾次后視鏡，忍不住道，“小姐，您怎么又哭又笑的？”

……

月亮高掛在天空中，如同銀盤，每個月的十五號，月亮都會無限接近圓，可有報道稱，十六號才是真正的圓。

葉清歌站在冷風(fēng)里，眼睛通紅。

有一點(diǎn)火辣辣的疲憊感。

司機(jī)臨離開前，安慰了好半晌，像極了一個溫柔的爸爸，擔(dān)憂自家女兒的感覺，葉清歌有點(diǎn)想念爺爺了，爺爺奶奶都是早早的離開了。

他們年老的時候才生下了葉斌。

所以，去的也早。

印象中，是兩個慈愛的老年人，總是說著，孫女好乖，孫女好漂亮，孫女是他們心中最棒的，比任何人都棒，他們運(yùn)用著養(yǎng)老金，給自己滿足一個又一個的要求。

直至某一天。

他們再也醒不來，葉清歌哭了很久。

年幼的葉清歌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幸福的生活會像夢境一樣，支離破碎。

葉清歌揉了揉酸楚的脖子，垂首發(fā)呆。

冷風(fēng)吹過。

帶來了幾滴雨。

再一抬頭，不知何時烏云染黑了天，遮住亮堂的月亮，正如人生，總會有變動，她走進(jìn)客房，聽到身后一聲喚，“清歌……”

她側(cè)身，是柳月寒，“柳姨。”

即便是秦璐瑤為了保持人設(shè)喊她媽媽，在前面也是加個了柳。

這就意味著秦璐瑤也沒有真正的接納。

葉清歌自然也不可能。

他們各自彼此都有親生父母，這個外來的繼母，就算照顧他們很久，仍舊得不到他們心中認(rèn)可，葉清歌眼神聚焦在柳月寒那張擔(dān)憂的臉上。

“清歌，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不爽，可你爸爸的身體實(shí)在不好，你跟璐瑤之間的仇恨在家里的時候，能暫時放下嗎？”

“這段時間，你爸爸因?yàn)閾?dān)憂，常在屋子里唉聲嘆氣的，他是愛你的，苦于你之前坐的錯事，加上秦璐瑤對他的恩情，兩頭糾結(jié)，他嘴上雖然說的不好聽，可絕大部分都是為你好。”

聽到這些苦口婆心。

葉清歌唇角輕勾，“真的愛我就該相信我。”

她側(cè)過身，背對著柳月寒，“柳姨，很多事情不能用眼前事情來衡量，他是真的愛我，還是僅僅愧疚呢？”把門輕輕關(guān)上，沒有猶豫。

柳月寒上前一步，又退縮。

唇蠕動了幾下，終究是在閉門前，一句未言。

“月寒，你這是何苦呢？”葉斌從旁走過來，看那道門的時候，眼眸閃過愧疚，很快煙消云散，幽幽一嘆，“她既然憎恨于我，你又何必?zé)崮樫N冷屁股。”

“我只是想讓你好好的。”

“我挺好的，沒關(guān)系。”葉斌牽過她的手，欣慰道，“我很開心，這輩子能遇到你，在我昏迷的時候，你不離不棄，每天都在照顧我，哪怕葉氏集團(tuán)分崩離析，你仍然站在我身旁。”

“此生有你，已然無憾。”

柳月寒小臉微紅，“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么。”

“心疼你為我奔波，回屋吧。”葉斌緊緊的牽著她小手，一瘸一拐的進(jìn)了屋子，“還有一段時間我就可以不用杵拐棍了，等我恢復(fù)正常，就去上班，以我的資歷，少說也能在一個公司里呆個高管。”

“到那時，我們就不是坐吃山空，只是苦了你，有葉氏的時候沒跟著我過好日子，倒塌了反到來跟我受苦。”葉斌眼神心疼，也有對曾經(jīng)的惋惜。

柳月寒垂眸，擦拭眼角的淚珠，“你知道的，我從不在意這些。”

“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已經(jīng)很幸福了。”

“嗯。”葉斌深深的望著她。

情到深處，濃蜜糾纏。

葉清歌拉上窗簾，發(fā)愣的看著墻壁。

腦海中盤旋著諸多問題，渾渾噩噩的昏睡過去，次日早上，淅瀝小雨未曾停下，滴滴答答的敲打在玻璃床上，開了窗，葉清歌換了身稍微厚一點(diǎn)的衣服，抵御冷空氣。

過兩天要見傳說中的師傅。

她挺緊張的，打算找顧清塵詢問一下對方喜歡什么，送一送禮物什么的，給顧清塵打了一通電話，對方激動不已，“天啊清歌！你好厲害，老葉竟然肯見你？！”

“這老葉為人孤僻的很，真沒想到你有這么大的魔力，不會喜歡你吧……”后面這句話有一丟丟的酸，葉清歌沒聽出來。

“去你的，正經(jīng)點(diǎn)，那可是我?guī)煾担砩舷掳嗄銇斫游遥腋闵塘奎c(diǎn)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