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還想推辭,被李舜華搶過了話頭兒:“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叫人把他們盯緊了,告訴他們,好好為本公主辦事,有的是他們的好處。”
“是,奴婢明白了。”香玉點了點頭。
“公主。”碧云從門口急匆匆而來,因為走的急,鼻尖兒上已經密密麻麻的滲出不少汗珠,“公主,方才御書房里,皇上果然陸陸續續的召見了不少大人。”
李舜華聞言眼睛微微亮了亮:“很好,怕是很快就要召見秦天宇了。”
“已經派人去傳召了。”碧云喘了口氣,點頭道。
“這陳國公速度真是夠快的。”李舜華笑道。
“陳國公從來就是個睚眥必報之人,這一次好不容易抓到機會,他怎么會放過呢。”香玉看了眼前的二人一眼,“更何況,他背后還有玉妃撐腰,行事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公主。”提到玉妃,碧云忽然似乎想起什么的道,“對了,這玉妃最近神神秘秘的,奴婢覺得她肯定是在謀算什么。”
聞聽此言,李舜華和旁邊的香玉對望了一眼,嘴角兒微微翹了翹。
碧云見二人怪怪的,追問道:“莫不是你們已經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會盯緊她的。”李舜華看對方滿臉關切,也是正色道。
“哦。”碧云聞言看了二人幾眼,垂眸思量了片刻,總是覺得哪里似乎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心里有些忐忑,“那公主可知道,那玉妃如今的胎像如何。”
“反正啊,自從她有孕之后,就一直都是嘰嘰歪歪的找事情,誰知道是真的不好,還是恃寵生嬌。”香玉十分瞧不上玉妃矯揉做作的模樣。
“怎么忽然問這個。”李舜華看著碧云神情有異,開口道。
碧云搖搖頭,想了想,道:“有孕的婦人,身子有時候是有些不舒服,而且這玉妃年紀也不輕了,或許她是真的身子不爽利。”
此話一出,眼前的二人都是一驚,李舜華腦子里迅速滑過前世玉妃這孩子最后還是沒有了的事情,心里也是一緊:“你……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沒有。”碧云搖搖頭,“只不過,奴婢在宮中走動的時候,遠遠的瞧見過玉妃幾次,雖然臉上涂著厚厚的胭脂,不過奴婢依舊明顯的感覺到她真的十分疲累。”
這個發現可是非同小可,想起那香玉提及的東南方向,李舜華也是覺得背心兒有些發涼。
“可是奴婢偷偷的查探過她在太醫院里面的用藥記錄,明明顯示的是胎像穩固,并無異常啊。”旁邊的香玉先開口了。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更加撲朔迷離了。”李舜華接口道。
“要不,奴婢再多加些人盯著他們……”香玉道。
“自然是要盯著,不過這件事情,我還要好好思量思量,若是胎像不穩,又隱瞞不報,這背后肯定是有大謀算的。”良久李舜華才道。
“是。”
幾人沉默了片刻,李舜華看著眼前緊張的碧云,道:“對了,你方才還打探了什么其他的消息了嗎。”
“哦。”碧云忙是調整心思,道,“差點兒忘記了,東陵世子傳來消息,說是已經辦妥了,讓公主放心。”
“奴婢就說吧,這東陵世子一定會處置妥當的。”李舜華還未開口,旁邊的香玉便是開心的搶過話頭。
李舜華點了點頭,看來盡管自己早做了不少改變,可是許多事情,依舊和前世有太多的重復之處,李舜華剛剛放松的心頭又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愁云。
……
臥房里面,玉妃又是覺得身子特別不舒服,一旁的方婆子看著她撫著胸口,忙是眼疾手快的端起旁邊的梅子干,遞了過去:“娘娘不舒服,就吃吃這個,能好受些。”
玉妃隨手拿起一個含在嘴里,胸口的那團上不了下不去的氣兒總算是下去了:“這真是折騰人,本宮真是受過了。”
方婆子聞言忙是警惕的看看左右,壓低聲音暗示道:“懷孕的婦人,哪里有那么爽利的,娘娘不要灰心,多想想往后。”
“往后!”玉妃聞言眼睛明顯的亮了亮,撫著方婆子的手咬牙站了起來,緩步走到敞開的窗戶前面,看著外面漸漸凋零的樹葉,“是,本宮是該想想往后。”
“母妃,母妃。”李玥瑤從外面飛奔而入,人還沒進來,聲音老早就傳了進來。
屋里的玉妃聞言嘆了口氣,道:“又是怎么了,這么毛毛躁躁的。”
“母妃,您不是說,這一次,肯定會讓那秦家的人栽個大跟頭嗎,可是方才我親眼瞧著那秦天宇出宮了。”
“你說什么,秦天宇沒事。”眼前的兩人聞言都是吃了一驚,自從太醫院挪用花入風的鐵皮石斛之后,皇上就暗中查處囤積鐵皮石斛的商賈,這秦家的百草堂明明就是囤積的最多,怎么可能安然無恙呢。
“還不是因為秦天宇拿出了鋪子里面的賬本,他們的這些鐵皮石斛根本就不是囤積的,而是那東陵因為水患,這幾年都存在他們鋪子里面的存貨。”李玥瑤道。
“這不可能。”玉妃怎么可能相信這樣的鬼話,這前腳兒那秦天宇為了東陵的人,不惜在朝堂上和陳泰翻臉,后腳這東陵世子就解了秦家的燃眉之急,還真是湊巧,“這賬本分明就是假的,就沒人去查嗎。”
“當然查了。”李玥瑤道,“可是那幾位大人給出的人證和東陵賬本上記錄的數目時間地點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個回答,讓眼前的兩人徹底傻眼兒了,這怎么可能呢,要真是如此的話,那除非這東陵銘和秦家有未卜先知的能耐,否則的話,怎么可能做得如此天衣無縫。
“真是胡說八道,就算是東陵的存貨,可是東陵囤積這么多的鐵皮石斛,難道就可以逍遙法外嗎,東陵銘這是什么意思。”玉妃思前想后想不明白,冷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