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鑒,臣句句屬實,豈敢欺瞞皇上。”對方一副被冤枉的模樣兒,好似李舜華冤枉了他。
看著對方這般會避重就輕,李舜華便是道:“如此說來,這御藥房中,如今已經沒有了鐵皮石斛?”
對方信誓旦旦:“早就已經么有了。”
“那就奇怪了。”李舜華說著,對門口道,“碧云。”
碧云連忙跨過門檻兒走了進來,手中的托盤里面,駭然就是鐵皮石斛。
“這個東西,大人是認識的把。”李舜華笑看著面如死灰的陸成,“大人猜猜看,這鐵皮石斛本公主從何而來啊。”
這舜華公主手中怎么會有鐵皮石斛,想想御藥房里面的鐵皮石斛,自己早已暗暗轉出宮中了,方便獻給了玉妃,如今怎的會到了他的手中呢,難道……
陸大人有些不敢想下去……
“說不上來了?”李舜華笑著對碧云道,“碧云,你不妨告訴陸大人,這鐵皮石斛,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是。”碧云福了福身子,“這鐵皮石斛乃是從大人的如夫人那里買來的,大人您說巧不巧啊。”
“大膽陸成,你口口聲聲的說,這御藥房中早無此藥材,原來竟然是偷偷把這些東西運送出宮,據為己有,簡直可恨。”皇上一拍眼前的桌子,臉色頓時驟變。
“皇上。”陸成膽戰心驚,這紅玉真是個廢物,這東西怎么能隨意售賣,陸成心里一面將紅玉罵了個遍,腦子里一邊拼命的思量著如何狡辯才能逃命,“臣冤枉,臣豈敢據為己有……”
“大人此刻還在喊冤,莫不是這價比黃金的救命良藥,是別人送到您的外室那里去的。”秦天宇冷下臉來。
“秦將軍誤會了。”李舜華笑道,“這陸大人在朝多年,一向忠于父皇,豈會將這種東西據為己有呢,他不過是暫時將這些東西轉移出宮,其實還是還了回來的。”
陸成背后汗蹭蹭的,聽李舜華這么一說,更是心里吃不準李舜華知道多少。
“舜華,你這話什么意思。”皇上目光看向李舜華的方向。
李舜華笑道:“方才在御花園中,無意中遇到了內務府的林公公正朝玉妃娘娘那送補品,就多看了幾眼,竟無意中瞧見了鐵皮石斛。”
此話一出,皇上面上的神色又是一變,這玉妃自從有孕以來,身子一直不爽利,這些日子,賞賜了不少補品,自己記得很清楚,賞賜的藥材里面,是水草石斛。
可是如今內務府送過去的竟然是鐵皮石斛。
這鐵皮石斛從何而來:“來人,把林九那個狗奴才給朕帶過來。”
“父皇,舜華已經把人帶過來了。”李舜華說著便是對門口揮揮手,立刻有兩個禁衛軍將林公公推了進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林公公一看這架勢,了連忙開始求饒。
皇上指著碧云手中的托盤,對他怒吼道;“這鐵皮石斛,你從何而來,還不從實招來。”
對方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瞧見旁邊面如死灰的陸成,心頓時一縮。
“說。”皇上怒火中燒,一把揮落幾案上的東西。
“皇上。”林公公嚇的身子一抖,“皇上恕罪,這些東西,都是從陸大人那里得來的,一切都是陸大人的意思,奴才都是被人逼迫。”
“你血口噴人。”陸成見他這個時候,竟想把臟水都潑到自己頭上,豈能甘心,“都是你自己想要巴結玉妃娘娘,才來求著本官……”
“你胡說八道。”林公公也是梗著脖子爭辯,“明明是你看著今年鐵皮石斛,價比黃金,就偷偷的把這些東西運出宮,想要奇貨可居,發筆橫財,后來又被人盯上了,才又設法想運回宮,才設計引灑家過去……”
“夠了。”二人言語之間,越發的不堪起來。
看來這件事情如何,已經很明顯了,沒想到宮中之人,膽子竟然越發的無法無天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為了蠅頭小利,竟然做出此等事情來。
歷來后妃有孕,宮中之人競相巴結,皇上早已見怪不怪了,可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這般膽大妄為,竟然為了巴結有孕的玉妃,連圣旨都敢忤逆。
看來在這些人的眼里,早沒了他這個皇上。
“來人,把這二人給朕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然后交由禁衛軍好好審理,朕倒要看看,這宮中還有多少雞鳴狗盜之事。”皇上狠狠的一揮袖子,馬上有人上前,將拼命叫饒的二人拖了下去。
屋子里面一陣沉默,龍顏大怒,大家都沒有啃聲。
皇上以手撫額,閉目搖頭,李舜華剛想上前,對方便抬起頭來,與她對望了一眼:“你看過沒有,如今的御藥房中,還有多少鐵皮石斛?”
“確實沒有了。”李舜華說著看了一眼碧云手中的托盤,“這些都是舜華從陸成的小妾哪里買來的,其余的想來都被林九送到玉妃哪里了。”
提到玉妃,皇上面色又是變幻幾次。
雖然這玉妃有孕,矯情了些,可是竟然這般不識大體嗎,她明知道賞賜的是水草石斛,更換成了鐵皮石斛,竟然也安然接受嗎。
“好。”皇上良久才嘆了口氣,目光轉向花入風的方向,“這些鐵皮石斛一會兒朕會著人送到你的府上,這次的藥方可是萬不可再出亂子了。”
“這御藥房中既然已無存貨,這些東西不如就先補給御藥房……”花入風話還沒說完,就被了李舜華打斷了,“你就不必推辭了,這些東西原就是你的藥,若是想早些為父皇分憂,就早日養好身子才是。”
皇上也是點了點頭。
一旁的秦天宇看著皇上似是心事重重,便既有眼力勁兒的出言告辭。
屋子里再無他人,皇上方才抬眸看了看外面有些明媚的刺眼的太陽,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在屋子里面反復踱了踱步子,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跨過門檻兒,快步朝院子外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