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舜華目光相接,沙多金笑著搖搖頭:“不必了,既是公主殿下吩咐,小王愿簽下生死狀,只是希望公主殿下言而有信。”
……
已過三更,驛館里面,長風為沙多金傷口敷藥:“殿下這雖然都是皮外傷,可也要留心些,畢竟這大成國中高手不少。”
沙多金看著手中的帕子,笑道:“我心里有數。”
長風瞧著他看著帕子的模樣兒,心里暗暗一嘆,自幼跟在主子身邊,這么多年,還沒瞧見他對哪個女子這般傷心,怎的自從見了那里大成公主,竟變成了這般模樣。
“殿下,他們分明是在為難殿下,那秦將軍久在沙場,到時候,肯定會上場的,哎。”
“時辰差不多了。”沙多金文不對題的道,長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窗戶外面便是人影兒一閃。
一襲黑衣的少年推門而入:“殿下。”
“長淵!”長風和來人對望一眼,滿臉驚喜。
長淵也是對他點了點頭,才對沙多金道:“這些時日,屬下按照殿下吩咐,試探了一下成州城中的高手,能與殿下一較高下的,不過花入風將軍,東陵銘,秦天宇三人,眼下花入風中毒,東陵銘遠在封地,就只有秦天宇一人,殿下要留意。“
長淵辦事一向周全,難怪入成州多日,都不見他的蹤影,原來是做這個去了,殿下早又準備,長風松了口氣,可提到秦天宇,長風也十分擔心:“即使那二人都不能上場,但是秦天宇一人,也十分難對付。”
“是。”長淵點了點頭,從袖子里取出幾封信件出來,“所以,屬下特地留意了這個人許久,這些都是關于他這些年的戰事,接下來的幾日,殿下可細細研讀一番。”
還以為長淵打探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原來不過是這些沒用的,長風面色失望。
“這些時日,你辛苦了。”沙多金拿起信件看了幾眼,道,“昨日跟你提及的獵場那邊的黑衣人,可查到他們的身份。”
“眼下還沒有消息。”長淵道,“不過我與他們交過手,如此高手,不似這名單之上的人,太子的人當中,似乎也無此等高手,所以,屬下,屬下眼下也猜不出來他到底是誰。”
那日獵場之中,那些黑衣人可是招招致命,如今長淵這個回答倒是讓眼前的兩人都十分意外,不是成國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那還有誰想要自己的性命。
三人一陣沉默,長風道:“殿下放心,屬下已經調集了不少人手隱匿在驛館附近,若是他們敢來,定然有來無回。”
“殿下,宮中派人過來了。”有侍衛匆匆而來。
半夜三更的,宮中派人過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沙多金有些猜不透,但還是對侍從點了點頭:“既如此,讓他進來吧。”
片刻之后,有人跨過門檻兒,竟然是碧云。
“碧云姑娘,是你?!”
碧云對沙多金俯身行禮:“奴婢碧云見過江城王殿下。”
“碧云姑娘客氣了。”碧云可是李舜華的人,此來必定是李舜華的意思,沙多金豈能不以禮相待的,“不止姑娘漏夜來此,所謂何事。”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碧云笑容得體,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瓷瓶擱在一旁的桌子上,才接著道,“公主聽聞昨日殿下在獵場之上受傷,這個是上好的金創藥,還望殿下早日康復,到時能一賭殿下的風采。”
這個時候,公主竟然派人送藥,長淵和長風都是心生懷疑,心照不宣的對望一眼,都沒有開口。
沙多金便是道:“原來如此,煩請姑娘轉告公主,本王定不負公主的一片心意。”
碧云點了點頭,含笑的繼續道:“公主還說,殿下若是還有什么其他需要的,盡管開口,不必客氣。”
這云華公主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兩個侍從越發的看不懂了,沙多金則是笑道:“如此便多謝公主了。”
李舜華聽到碧云帶回的話,只是嘴角微微翹了翹,道:“他既然敢應戰,我就知道,他肯定早有準備。”
碧云看了看李舜華鋪在桌子上的畫像,道:“公主,這是誰啊,畫像怎么還蒙著臉。”
“我再想那日刺殺花入風的刺客,雖然與他交手多次,可是不知道他的臉長什么樣。”李舜華說著又是低頭細描了幾筆,擰眉道。
碧云細細的端詳著幾張畫像,雖然蒙著臉,可是身型神態,竟然和長淵很有幾分相似,便是道:“公主可還記得,這個人使什么兵器。”
“好像是雙劍。”
“雙劍?!”碧云閉目回想了片刻,方才立在沙多金身后的長淵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也是身配雙劍。
見她神情變幻,李舜華心里一動:“你見過這個人?”
碧云搖搖頭,說明了自己方才所見。
沙多金身邊的侍衛,思慮周全,武藝高強,身份神秘,杳無蹤跡,還使用了失心散:“難怪此人如此思慮周全,果然是他的人。”
主仆二人略沉默了片刻,碧云擔心的道:“這個人武藝高強,眼下看來,對成州形勢也十分了解,或許,對于我們成州的高手,早已了如指掌了。”
“果然是個難對付的。”李舜華嘆道,“方才在御花園中,我和秦將軍閑聊幾句,他還提及,最近成州城中的將軍們,都先后受到神秘人的武功試探,當時我還想不明白,如今看來,定和此人有關,這沙多金對我還真是了解。”
這江城王竟然如此心機深沉,步步搶占先機,碧云也是變了臉色:“公主,江城王的目的,莫不是想把成州的高手一一清理,讓我們不戰而退?”
李舜華搖搖頭:“他倒是也沒這個能耐。”
“那就不必擔心了。”碧云松了一口氣,“公主早已言明,必須由他親自出場,就算是這侍衛武藝再高,也替代不了江城王,旁的人也就算了,只要保全秦將軍,就不必擔心。”